有银子给那乡野来的村妇使,倒不如给自己置换套新首饰。
头上那簪子还是去年的款式呢!
……
善善在外面玩疯了!
京城有好几个云城那么大,多的是她没见过的好吃好玩的,她见了什么都有兴趣,什么没见过的都想试试。
温宜青跟在她的后面,连声道:“善善,慢点!”
善善走在前面,一听娘亲的叫唤,又举着糖葫芦跑了回来,她惊喜地拉着娘亲往前走:“娘,我在前头看见珍宝斋了!”
温宜青拉不住她,只好跟上去。石头抱着满怀东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
京城的珍宝斋比云城的还要大,里面更是装满了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儿,就是见多识广的京城人也纷纷顿足,客似云来。
善善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就说:“原来沈叔叔真的没骗我。”
温宜青牵紧女儿的小手,怕她被人群冲撞散了,闻言随口道:“他骗你什么了?”
“他说所有好东西都运到京城来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善善站在一排西洋镜前,睁大了眼睛,与镜子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善善对上了眼。家中的铜镜模糊不清,从未能够照出这么清晰的模样。“云城就没有这面镜子!”
温宜青失笑。
京城贵人多,银子多的人更不少,这些西洋物事稀罕,卖的价钱也高,好的自然是都运到了京城来。
她算了算日子,道:“这西洋镜应当是新的船运来的。若是我们没有离开云城,他应当也为你留了一面。”
“真的吗?”善善想了想,又说:“算啦,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沈叔叔呢。”
温宜青没再应,便牵着她的手走了进去。
珍宝斋里卖&
#30340;东西,善善大多都见过,家中也摆了不少,许多她早就玩腻了,连搬家的时候都没有带上。她在里面看了一圈,最后还是看中了西洋镜。
最大的镜子有等人高,是镇店之宝,能将善善和娘亲都照出来。但善善嫌那笨重,挑来挑去,挑出一面脸盘大的,镜子还有一个手柄,刚巧能叫她举起。
温宜青自然依着她,大大方方掏了银子替她买下。
镜子笨重,但铺子里有专门运货的伙计,说了一声忠勇伯府,自然会有人送到伯府去。
待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玩了一圈,善善吃的肚皮滚远,待天都快要黑下时,才高高兴兴地牵着娘亲的手回家。
忠勇伯爵府里闹翻了天。
祁三爷向来属家中纨绔第一人,自称第一,就无人敢说第二,平日里也没有一个正职,只在外面与狐朋狗友一块儿游荡。
他自觉最近安安分分,什么祸也没闯,可一回家,就被三夫人揪住了耳朵。
三夫人已经快气疯了:“你个败家的东西,银子挣不了两个,花的倒是挺快,前日刚给你发了月例,今日就敢去珍宝斋了!”
祁三爷只觉冤枉:“我今日去了醉花楼喝酒,半步也没进珍宝斋啊!”
“好啊! 你竟还敢去醉花楼!”
三房从院子里打到院子外,全家的人都出来看了热闹,好不容易把人劝住,才总算是听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是今日珍宝斋送了货过来,被三夫人正好撞上,平日里只有祁三爷好这些玩意儿,她自然觉得是祁三爷的,打开一瞧,里面竟是一面时兴的西洋镜!
京城里无人不知珍宝斋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东西更是价值连城,越时兴就越是价贵。方算了一日臭账,已是算的满肚子冒火,回头便见这个,三夫人人都快气厥过去!
祁三爷只觉蒙天大冤!
他如何不知道这几日是什么日子?
每次夫人一算账,就要把气撒在他身上,每次一到这几日,他就安安分分,即便是对珍宝斋有念头,也得捱几天,等夫人把气顺了才敢下手。
他怎么敢触这霉头!
可除了他,整个祁家就无人会对这些华丽东西好奇了。
等善善回家时,正好撞见了这场闹剧。
她与石头站在外圈看热闹,认认真真看三舅舅与三舅娘吵了一番,只看三舅舅被三舅娘揪着耳朵教训,听着“西洋镜”、“珍宝斋”这样的字眼,总是觉得耳熟。
想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那是我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