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知道, 为了能让她上青松学堂,娘亲费了许多劲。
她又是求大舅舅,又是请贺先生, 找了许多门路, 才将她送进学堂里。因为青松学堂是天底下最好的学堂,这儿的先生也是天底下最博学多是的先生。
善善自己也喜欢上学堂。虽然柳夫子用柳枝条打巴掌很疼,骑射课的锻炼辛苦, 每天还有做不完的功课,可她喜欢学堂里的同窗, 小朋友们亲切又热情,还都愿意与她玩。她每天起床上课都十分勤快,已经不是从前的小懒蛋了。
善善一点也不想被赶出学堂,她不想让娘亲失望, 也不想让其他小朋友们讨厌她。
只要一想到这个, 她的眼泪就哗哗流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等柳夫子匆匆赶过来时, 教室里乱哄哄地闹成一团。小朋友们分成了三派, 一派站在善善那边, 另一派站在乔明轩的身后,还有一小半左右看看, 不知该往哪边站。两个事主都已经哭过一回,眼眶通红,圆圆的脸蛋上挂着还未干涸的泪痕。
一见柳夫子来, 祁晴便立刻道:“夫子, 温善她偷了乔明轩的东西!”
“我没有。”有人相信自己, 善善胆子也大了很多, 她握紧拳头, 大声地反驳她:“我没有偷东西!”
“东西就是从你的书袋里找出来的,怎么不是你偷的?”祁晴转过头对夫子说:“夫子,你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还乔明轩一个公道。我们学堂还从来没有出过小偷呢,要是她把我们的宝贝都偷走了怎么办?”
善善着急:“你、你不要乱说,我才不是小偷……”
柳夫子的目光严厉地看过来:“怎么回事?”
小朋友们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乔明轩的宝贝玉佩丢了,却在温善的书袋里发现,骑射课的时候,又只有温善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无论怎么看,事情都像是善善做的。
几岁大的孩童们聚在一起,比一群鸭子还吵闹,柳夫子扬声道:“都别说了。”
喊了几声,小孩们才纷纷闭上嘴巴,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柳夫子。
“温善,乔明轩,你们跟我到学监那去。”柳夫子说:“放学了,其他人都回家去。”
“夫子,温善是小偷吗?”有人问。
柳夫子摆手赶人:“去去去,都回家去。”
话虽如此,当善善走出门时,身后还跟了一群的小尾巴。回家哪里有这件事情重要呢?
一群小萝卜头排着长,浩浩荡荡穿过学堂,很快便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此时恰好放课时分,许多学生正准备离开学堂,正好撞上了这一幕,有人打听一句,小孩儿没有设防,一口气便将此时说了。
眨眼间,学堂里出了个小偷的事情便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等善善跟着柳夫子到学监那,她刚挤进去,便听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赶过来,回头去看,贺兰舟,太子,祁昀,鲁达等人全来了!
“善善!”
太子比所有人都快,他急切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好友与先生的关切目光。小姑娘已经哭过一回,此时眼眶红通通的,软软的脸颊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
被眼泪泡过一回,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本已经准备回宫,却在出学堂时听人提到善善的名字,来的路上也已经听说了来龙去脉。他自然相信善善不可能会做此事,此时看到小姑娘这幅模样,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太子殿下。”善善吸了吸鼻子,眼泪又快要掉下来。她已经听了一路议论,心里的委屈多得快要溢出来,此时哽咽着说:“我没偷东西,我娘教过我的,我不会做小偷的,我,我没拿乔明轩的玉佩。”
太子点头:“孤信你。”
他的妹妹,怎么能让别人欺负。
他看向学监:“此事可查清楚了?”
学监满头大汗。
不说玉佩价值不菲,青松学堂里的学生个个出身不凡,两边他一个也得罪不得。乔明轩是国公府嫡子,身份尊贵,另一个温善虽只是普通商户出身,如今却连太子都站在她这一边替她撑腰。
学监斟酌再三,谨慎开口:“这玉佩当真是在温善书袋里找到,她又的确趁人不注意回到过教舍,是有极大可能……”
学监的话还没说话,就被文嘉和飞快打断:“善善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谁会陷害她?”祁晴立刻说:“她敢做,还不敢承认吗?”
乔明轩也是个稚童,此时紧紧抓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玉佩,问:“温善为什么要偷我的玉佩?”
善善小声辩驳:“我没偷。”
祁晴:“也许她就爱偷东西呢!以前我们丢的东西,说不定也是她丢了。”
在场的小朋友们互相看一眼。他们经常丢三落四,丢过的东西不知几何,以前丢了就丢了,如今被祁晴一提,一股脑想起来好多来。
“我也丢过东西,我爹给我买的玩具,没玩多久就不见了!”
“还有我,上回我好不容易写好的功课,和书袋一起丢了,还被夫子罚了呢!”
“我也丢过一支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