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陷入沉默的两人,陈凯泽心中有些忐忑。
刚刚他说的话确实不太好听。
还直接把人家错当成了那些破坏古画的网红。
陈凯泽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人，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知道错了……”
陈凯泽再次对着两人诚恳的道歉，语气中带着羞愧。
方寻瑜看着认真道歉的陈凯泽，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以前走南闯北听到的直白的骂人的话多了,刚刚他并没有觉得太过受到冒犯。
甚至这种级别的内涵,方寻瑜刚刚都不觉得对方是在说他。
毕竟以前……不论自己做成什么样,总有人会挑错，也总会有人前来找茬。
也正因为这，方寻瑜并不太在意闲言碎语，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知道只要别人气不到自己，那气死的就是对方。
“嗯。”方寻瑜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丝毫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情绪。
倒是楚怀瑾听完，似笑非笑地瞥了陈凯泽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声：“下次说话之前注意一点。”
“不要在没弄懂事情之前就乱开腔,”楚怀瑾若有所指，语气依旧淡定,但却带了些冷意，“也不要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乱喷人。”
“嗯,”陈凯泽拉耷着脑袋,一颗泡面头也跟着蔫了吧唧的，一边道歉一边对着两人解释着,“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主要是昨天来的网红太多了……”
“今天我看这幅画的纹理都差点儿都被那些网红给搞没了，有点生气。”
“我们为了参观者的体验，都没设置玻璃罩,没想到最后差点被破坏……”
陈凯泽看着两人，真挚又羞愧的道歉。
对方道歉态度诚恳自我检讨的也很到位，而看着方寻瑜确实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楚怀瑾这才点了点头，没继续深究下去。
“所以，”陈凯泽看着两人那完美的头骨，有些不死心地小心翼翼的继续问着，“二位……可以授权吗？”
“我们不用来卖，就是想练习练练手。”
怕对面的楚怀瑾和方寻瑜想多，陈凯泽一边瞄了一眼两人那完美的头骨，一边对着两人解释着原因：“主要二位的头骨真的是太完美了，这骨相，见到了不画出来有，感觉有点可惜……”
“啊，”方寻瑜穿来以后还是第一次听到“肖像权”这个说法，他有些迷茫的眨眨眼，心中有些拿不准，他抬眼望了望楚怀瑾，像是征求意见般的问着，“可以吗？”
看着眼中满是信任的方寻瑜，楚怀瑾的心微微一动。
“嗯，”楚怀瑾看着一脸诚恳的陈凯泽，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再次强调了一句，“不要商用盈利。”
“太好了！”陈凯泽听完以后喜笑颜开。
他看着眼前的方寻瑜和楚怀瑾，深深的鞠了一躬，兴奋的答应着：“没问题！”
“主要是二位的头骨实在太完美了，不画怪可惜的……”对面的陈凯泽兴奋的碎碎念着。“祝二位大佬财源滚滚运气爆棚早日结婚……”陈凯泽一边有激动鞠躬一边对着两人说着华美学子之间流行的祝福。
但是说到一般他卡住了。
早日结婚。
二位……早日结婚。
听起来好像有点歧义。
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的陈凯泽看了一眼两人，发现两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时候，轻轻松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方寻瑜其实注意到了。
他很满意这个祝福。
不用早日结婚，...
早日追到楚怀瑾有就很不错了。
方寻瑜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怀瑾，心中默默想着。
楚怀瑾其实也注意到了。
他也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方寻瑜，发现对方一脸思考的神色，抿了抿唇，眼睛微微垂了垂。
突然就想要搞一些小心机。
楚怀瑾看着对面对娱乐圈丝毫没有接触的泡面头，像是不经意的提醒着：“你们画好了以后，可以发到超话里边去。”
“单独画的每一个人就发到个人的超话中去，”楚怀瑾看了一眼方寻瑜，不动声色地试探般的说着，“如果画的是我和方寻瑜两人一起的，可以放到‘怀瑾握瑜’超话里。”
“怀瑾握瑜超话？”
方寻瑜没什么反应，倒是对面的陈凯泽有些好奇的问出了声。
“嗯，”楚怀瑾点点头，心跳的有点快，但是看起来依旧像是面不改色的解释着，“怀瑾握瑜超话里，全部都是我们两个人相关的物料和照片，粉丝画的双人图也都放在里面。”
“原来是这样，”陈凯泽听完后恍然大悟，感慨了一声，“那这超话真不错。”
“果然是时代在发展，居然还有两个人的超话……”陈凯泽语气中带着惊叹。
方寻瑜也觉得神奇。
他努力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和方寻瑜的介绍，点了点头，把楚怀瑾的话牢记在了心中。
方寻瑜一直感觉互联网很神奇，自从自己摸索着学会搜索视频资料了以后，感觉简直打开了新的世界。
他们之前要口口相传的资料居然可以这样像是面对面一般看到，保存在网上也不需要一对一地说和教好多遍了，只要看看视频就能跟着学习……
但是方寻瑜还一直没完全玩明白微博。
之前在同行村的时候大家都不用手机，所有选手的微博账号的宣发，都是由节目组统一指示经纪人管理宣发。
也正是因为这一操作，让方寻瑜没办法偷偷的跟着其他人学习微博的用法。
出了同行村以后，虽然郝弘霍提醒过他不少次，让他自己登录微博，和粉丝们多互动一下，多发点粉丝福利，但是方寻瑜常试过几次，却都没弄明白，到底什么叫“互动”。
琢磨了半天的方寻瑜只琢磨明白了怎么发微博。
所以微博账号到了方寻瑜自己手里，跟在郝弘霍手里完全看不出什么区别。
听到楚怀瑾的话后，方寻瑜暗下决心，这几天一定要把微博研究明白。
而对娱乐圈一窍不通的陈凯泽虽然觉得楚怀瑾的话听起来好像哪里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奇怪。楚怀瑾和方寻瑜同意让他画两人那完美的头骨的消息，足以把他冲昏头脑。
陈凯泽并没有细想，对着两人就是一阵道谢。
方寻瑜也是一脸坚定感激地看着方寻瑜。
想要试图进行暗示，看到两人都是一脸恍然大悟涨见识了的表情的楚怀瑾：……
*******
“大佬──！！”
“是活的大佬──！！”
“方寻瑜，我好喜欢你！！”
天盛朝展厅并不大，两人看完以后，刚从出口出去就看到了在后门处井然有序的排着队，拿着本儿等待方寻瑜签名的众多华国美术学院的学子。
那阵仗……像极了演唱会。
“大佬，那个，您方便签名吗？”陈凯泽看着方寻瑜，语气中略带了一丝狗腿，“我组织大家一起拍一张照也可以。”
“没事，”方寻瑜看着热情的众人，笑了笑，心中升腾起了奇异的满足和感动，“我可以签的。”
“不过...
我签名的速度可能不是很快，”方寻瑜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看着大家，“要是大家过会儿有着急的事情，就别等了。”
“估计要挺长时间。”
这丝毫影响的大家的热情——
“啊啊——！能签名！！”
“没事！我们放假了！”
“今天是户外速写课！我们有的是时间！”
……
“来来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签名。”听到众人激动的欢呼，陈凯泽像是演唱会的保安，帮着方寻瑜吆喝着。
因为这地方没有毛笔，方寻瑜之前也更习惯用铅笔，而没用过签字笔和马克笔的方寻瑜，签名速度确实算不上快。
华国美术学院的学子们确实不着急。
甚至有不少学生看着方寻瑜和楚怀瑾的脑袋，发出了跟陈凯泽一样的感慨。
他们的手也有些痒痒。
“陈凯泽啊，”甚至有在后面排队的学生高声问着陈凯泽，“你刚刚问没问，我们可以画吗？”
“可以可以，”陈凯泽兴奋的对大家说着，“刚刚征得同意了，两人的头骨随便画，但是注意不要商用哈！”
陈凯则尽心尽力地转达这两人的要求。
他想了想，继续对着大家补充了一句──
“注意，画完以后，大家可以直接发到超话里边。”
“单人的就发到方寻瑜，或者是楚怀瑾超话里，”陈凯歌原封不动地把楚怀瑾的话搬运给大家，“要是双人的，就发到‘怀瑾握瑜’超话里。”
混在签名队伍中的怀瑾握瑜CP粉：？？？
骤然听到自家CP名称的CP粉们愣了一下。
因为陈凯泽平时在校的形象是不闻世事的艺术狂人形象，对娱乐圈一窍不通，所以刚刚听到他的话后，不少人微微瞪大了眼睛。
大家有些震惊地看着陈凯泽——
没想到有些人表面不谙世事，背地里居然带头磕CP。
但大家想了想，感觉陈凯泽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这确实……好像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CP同人图？。
大家一边看着方寻瑜和楚怀瑾，开始起型作画。
而当CP粉们收起震惊的情绪，简单的打了个型，把草图几乎都画出来了的时候，不少大佬已经完成了作画，甚至发到了CP超话中。
看到这，CP粉们实在忍不住，偷偷的掏出了手机，到“怀瑾握瑜”CP超话看了起来。
“怀瑾握瑜“CP超话里。
CP粉们正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成双成对的头骨，内心迷茫而疑惑。
【卧槽，哪里来的这么多双人头骨？】
【诶，我们超话这是变风格了？这个头骨画是代表着两人海枯石烂的意思吗？还是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意思？】
【好家伙，大家不会以为我们超话在搞什么封建迷信或者什么搞什么邪教仪式给我们封了吧。】
……
在怀瑾握瑜CP粉迷茫的时候，而其他家CP居然趁着这时候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一直被“怀瑾握瑜”家压着的CP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
【怀瑾握瑜CP超话不是一直在过年吗？刚刚一进去怎么是头骨的画，吓人一跳。】
【笑了，原来怀瑾握瑜CP粉都是这么个过年法啊……】
【我们CP刚刚有一个马上要考上华美的大佬画的同人图，可太好看了，怀瑾握瑜CP还吹嘘自己超话里有神仙太太，神仙太太有画的都是这些有玩意吗？】
……
超话中不少CP粉们傻眼了，纷纷相互问着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而正在排队等签名...
的CP粉们知道来龙去脉，一边儿努力的澄清反黑，一边跟大家解释的原因。
不少新加入的“CP粉”也在自己的画下面解释了一下。
【这事儿我知道！！我们在排队等鱼鱼签名，显得无聊，画画头骨而已。】
众人：？？？
【对对对，方寻瑜和楚怀瑾的头骨简直就是难得一见的完美头骨，确实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真的，他俩的头盖骨确实好完美欸，过一会儿等换一个角度我还要再画一些。】
【哎呀，他俩头骨的适配程度也很高，真想把这两个头骨摁在有在一起画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