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被轻抚, 季连霍怔怔抬起发颤的手,像是做梦一般,按在王昭谋手背。
王昭谋看着季连霍不敢置信的舔了舔嘴唇, 热泪盈眶的“啪啪”掉眼泪,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被安抚,季连霍再度舔了舔嘴唇,肩膀轻颤着,红着眼睛,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做梦?”季连霍声音哽咽,带着鼻音, 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是不是?”王昭谋莞尔一笑,看季连霍又舔了舔自己嘴唇。
“昭昭……”季连霍含泪拥住眼前人, 像是想把男人揉进自己的胸腔, 不断的蹭着男人脖颈,想近一点,再近一点。
“现在冷静了吗?”王昭谋抬手抱住季连霍, 轻拍他的脊背。
如今这人个头都比自己要高,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嗯。”季连霍拥着王昭谋不想撒手, 把脸埋在男人肩膀处, 闷闷的回应。
王昭谋拍着季连霍的背,温声说出冷老爷子对他的安排, 他要在华国读大学, 完成他的学业,希望季连霍可以把冷家真正当自己的家, 冷老爷子想给他教很多东西。
只有假期的时候, 需要他出国, 去冷家产业所在的地区熟悉, 并不是如他想的那般,再也回不来。
听着男人温和的解释,季连霍情绪一点点平稳下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西装,顿时心疼的直皱眉。
这是昭谋哥送给自己的第一套西装,竟然被自己撕成了褴褛的布条,衬衫也撕裂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模样。
“对不起,昭谋哥。”季连霍试图把西装布条拼一拼,发现撕的太开,干什么都是徒劳。
“脱下来,再换一套。”王昭谋目光无奈,拿起手机给工作人员打电话。
亏得之前给季连霍设计了三四件款式,都做出了成品,王昭谋挑了最好的那件,还剩两套。
季连霍看着打电话的王昭谋,忍不住的扬起唇,脱下-身上的布条,目光流连在男人身上,大胆的从后面抱住王昭谋,不想放手。
王昭谋语气如常的叮嘱对面,把剩下两套都带过来,免得再发生意外,察觉到腰身被环住,王昭谋微微侧眼,就看到季连霍光着上半身,脸上带着怎么也收敛不住的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甜意。
看王昭谋挂断电话,季连霍满眼甜蜜,低声在王昭谋耳边一遍遍重复。
“昭昭,我喜欢你。”
“嗯。”王昭谋收起手机淡定回应。
“昭昭,我好喜欢你。”季连霍低头看着王昭谋颈侧,小心的轻轻嗅嗅。
“嗯。”王昭谋看向戴着虎头帽,藏在窗帘后面的季大宝。
“昭昭……”季连霍控制不住的翘起嘴角,像是刚谈恋爱的小男生,周围全是粉红色泡泡。
“今天晚上,你要面对很多媒体。”王昭谋轻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你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
感觉到昭昭拍自己的手,季连霍依依不舍&#303...
40;松开,面对王昭谋,又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角。
“媒体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尤其是你之前的经历,有可能会成他们攻击你的话题。”王昭谋正色,语调斯文。
“首先,你要无所畏惧,你要有你的气场,即便你达不到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水平,也要展示出一定的强势。”
“好的昭昭。”季连霍满面春风,直直看着眼前的人。
“如果他们问你刁钻的问题,你要么保持沉默,来一句‘无可奉告’,要么转移话题,别人问你隐晦的问题,你就把话题带到其他地方,或者直接反问。
你要记得你是冷家的人,要强势一些。”
“我记得了昭昭。”季连霍点头,眼睛看着王昭谋一眨不眨,脸上带着笑,怎么也压制不住。
等工作人员送来剩下两套西装,季连霍穿好后,冷家人已经等了十几分钟。
王昭谋不打算去现场,留在别墅,季连霍抱着季大宝上车,把车窗打开,恋恋不舍的看着王昭谋,不想离开。
“我跟你说的,你记住了吗?”王昭谋提醒。
“记住了昭,昭谋哥。”季连霍看了一眼旁边的工作人员,匆忙改了口,再看王昭谋,像只恋家的大狗勾,眉头难过的抬起,“昭谋哥,我想你。”
还没走呢这!
王昭谋无奈一笑,朝季连霍摆手,汽车发动,季连霍回应的摆着手,扒着车窗扭头依恋的看着男人,直到车行驶的越来越远,看不到别墅。
看到前面的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自己,再看一眼季大宝,季连霍眼中的情绪一点点收起,唇角微微下垂,目光冷漠。
季大宝还处于心虚状态,小手紧紧抓着虎头帽的白色小球球,乖乖巧巧的不敢出声。
到达会场后,季连霍单手抱起季大宝迈出豪车,负责接人的冷婉音已经等到着急,生怕季连霍抵触冷家,不肯前来,眼看着季连霍到来,冷婉音惊喜不已,长松一口气。
冷婉音理了理真丝披肩,带着季连霍走进会场,大步迈入记者媒体齐聚的大厅。
冷老爷子看到季连霍前来,露出笑容。
王昭谋在别墅门口站了片刻,转身走进别墅,打开许久没看的电视。
发布会是现场直播,冷老爷子感谢了温江省的提供帮助的单位,主办方描述了冷家两个孩子丢失的缘由,以及找到冷家其中一个孩子去世的情况。
听到电视里的声响,程嫂也走了过来,站在沙发后面,取下-身上的围裙,专心致志听着。
王昭谋看了眼时间,猜测季连霍应该赶到现场,一抬头看到镜头里的冷老爷子笑了一下,就知道季连霍已到达。
当季连霍抱着季大宝出现在镜头中时,王昭谋清晰的听到会场中的惊叹声,不少摄影师将镜头都对准眼前这个幸运儿。
冷家失散多年的孩子,有可能是冷家未来的继承人,就算继承不了百亿家产,他的未来,也已经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优越。
季连霍单手抱着季大宝,面无表情上前,...
轮廓立体分明的五官极其吸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男人身上的气质,是种处于高位的冷漠,似乎对什么事都波澜不惊。
季连霍抱着季大宝坐在写有他牌的位置上,面色漠然。
一边的主办方简单介绍季连霍,都不需要季连霍开口,只需要几个关键词,就能把人设立起来。
孤身带着父母双亡的侄儿,在遇到冷家前,靠自己的努力就成为温江省的理科状元,几句话下去,几乎全场的镜头都留给眼前只有十九岁的季连霍。
记者的提问在下阶段开始,但几乎所有人的关注焦点,都是抱着孩子的季连霍。
“我是苏城晚报的记者,请问季连霍同学,在被冷家找到前,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
“不知道。”季连霍声调冷硬,回答的干脆利落。
“我是海日报的记者,请问季连霍同学,对自己的新身份有什么感想?”
“没有感想。”季连霍目光冷淡。
“请问季连霍同学,苏城不少人都曾见过你在苏城街头摆摊,你对那段生活,有什么感想吗?”
“我很感谢一个人,将我带离那段生活。”季连霍目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