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开着暖气,落地窗大开着,一地白光。
乌诏把饭端到了床前,伺候他池叔吃饭,年轻人笑起来还有些腼腆:“池叔,喝粥。”
池小天的嗓子有些不舒服。
可他没有拒绝乌诏喂粥,昨天晚饭吃得晚,他不是多饿,没吃多少就停下了:“可以了。”
乌诏把碗放一边,他用目光描绘池小天的眉眼:“池叔很帅呢。”昨晚后,有人明里暗里的打听池小天,有男也有女,都对池小天挺感兴趣。可他们打听也没用,他握住池小天的手,在池小天的指尖亲吻了下,“你是我的。”
池小天是乌诏的。
池小天不知道乌诏又犯什么病,他看向乌诏:“昨晚你去哪了?”他其实闻到乌诏身上的腥味了,虽然若隐若现,但莫名刺鼻。
他大概能猜到,是一些不太和谐文明的事。
“哪也没去。”乌诏爬床上给池小天按摩腰,“我处理了些家里人。”
有些是亲戚,有些是下属,但都属于家里人。
池小天沉默了下:“你动手了?”
乌家是不怎么干净的。
乌诏摇头:“没有。”家主不会做这些的,他只是在一边看着,他跟池小天解释,“我离的比较近,不小心溅到了一些。”
他的手指修长而洁白,指腹柔软,“张二做的。”
池小天抬了下眼,他印象里张二是个会被大鹅追赶的沙雕:“张二?”
乌诏没有瞒池小天:“他们仨是我的班底,张一负责明面上的,张二处理私底下的,张三是司机,主要保护我的安全。”
池小天没有再问,他摸了摸乌诏的头:“注意安全。”
乌诏嗯了声,继续给池小天按摩:“这几天可能不太平,池叔还是跟着我吧。”五十万就可以雇一个不要命的人。五十万没多少,不要命的人却很多。
池小天是乌诏上辈子没有过的软肋。
一个人有了软肋后,很难再像之前那么所向披靡了,他会有顾虑,会不由得思考的更多。
上辈子的乌诏想着报仇,这辈子的乌诏想着和他的池叔长命百岁。
乌家家主回来后,圈里着实太平了几天。可当人们习惯了乌诏存在后,又突然发觉乌诏没怎么出过面,乌家的主要代言人还是张一。
张一像一颗炙手可热的新星,地位扶摇直上。
奥博特是个蓝眼珠黄头发的外国人,他漂洋过海来找乌家谈生意,却连一个姓乌都没看见,他声音有点不悦,阴阳怪气:“难道外面说的都是真的,乌诏是个傀儡,你和池小天联手把持了乌家。”
张一微笑的给奥博特倒茶:“您说笑了,我们家主身体不适。”
奥博特的汉语很流利:“什么身体不适,难道□□的连床都下不了了?”乌诏俯身亲那个男人的画面被很多人看到眼里。
两人的地位一眼分明。
那个男人身份还很神秘,很多势力都还没查到他到底是谁。
张一这次不笑了。
他温声提醒奥博特:“奥博特先生,你还记得你出境了吗?一个人失踪在异国他乡可是很难被找到的。”
奥博特不是真的没脑子。
看着张一对乌诏的维护,传闻八成是假的,他在心里骂了一声,冷哼装傻跳开这一话题:“不管怎么样,乌诏得出来见我一面,这是态度问题!”
张一继续假笑:“您的态度就很好吗?您这样人用我们一句古话来说就是躲得过初一也活不过十五。”迟早得死。
乌诏就在隔壁。
他靠在池小天身上笑:“我最近真的连床都下不了了,池叔叔可要对我负责。”
池小天:“……”
到底是谁床都下不了,你说这话要脸不要。
张一跟奥博特继续扯皮,谈生意,几个月都正常,不急。第一次会面以两方人都不愉快画上了句号。
张一在奥博特走后才去隔壁包厢,桌子上放着几瓶开了的酒,看样子乌诏和池小天都喝了点:“乌少爷,池先生。”
“谈完了?”
乌诏最近不能出面见人,比较危险,“你觉得他可信吗?”
他前世没接触过奥博特这个人,他掌权的时候,奥博特已经死了,是他的弟弟在当家。
张一揣摩着:“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应该是偏向我们的。”
乌诏没多说什么,他看向池小天:“池叔,走了。”
池小天喝多了,果酒的味道很赞,这段时间乌诏总喜欢在床上提乌眺行,搞得他也老想着乌眺行,他看着乌诏,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眺行。”
乌眺行对池小天的影响太深。
他以前就是这么跟着乌眺行跟人谈生意的,梦里场景再现,很难不让人迷糊。
那是他年轻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