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隐藏任务和张博远的不一样。
张博远有个主线任务是见墓主人一面,那个时候他们带着苏眠和张博远第一件见面,对方说“我知道你们去过主墓室,因为我见到你们的时候,我的任务就提示已经完成了1/2。”
并不是因为他们去过主墓室张博远才会收到这样的提醒,而是因为他见到了苏眠。
墓主人并不是只有一位,而是两个。苏眠是一,这棺椁里的尸体也是一。
而安珂的隐藏任务,与其说是找到了墓主人,不如说是识破苏眠的身份。
或许他还是被特定的思维给限制住了,他经历过这么多的游戏,不管是他还是别的玩家,拿到的身份牌都是“人”。
所以他就没有想过,苏眠的身份牌“不是人”。
听着安珂说完这么长的一段话,苏眠直觉对方是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睛却依旧看着安珂。
安珂的手中还有武器,真要打起来的话苏眠完全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就算是要跑,他也未必跑得过安珂。
虽然他觉得安珂未必会因为知道了这件事而伤害他,但这种事也是说不准的,苏眠就只能这样先看看安珂打算怎么做了。
安珂确实是在思考,可各种想法在脑海之中走了一圈后,最终转为一声叹息。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因为进入了游戏当中,被这游戏世界的设定而影响了,所以才会对眼前的人下不了手。
即便知道在这种游戏里最好是不要共情,但安珂依旧站到了苏眠的角度去想。要是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粽子”,他一定也会藏住自己的身份不让其他人知道。
而这样的身份牌,偏偏落到了这么一个不会伪装自己的人身上。也就是因为这份不会伪装,才让他们都觉得,眼前的人无害,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第一眼见到苏眠的时候,是被这人的容貌所吸引,不自觉的就会想要多给他一些特权,觉得带带新人也没什么不好。
可渐渐的相处久了之后,这种只是单纯对容貌的欣赏就会开始变质。
先是想要保护,觉得这样的人最好不要受到伤害。再后来是想,要是在接下来的游戏世界当中能够再次碰到对方就好了。
若这人是自己世界的人,该有多好。
“你的任务....真的是要是离开这古墓吗?”安珂再次问道。
“嗯”苏眠点头。
“那你知道出去的路吗?”
苏眠摇了摇头,随后小声坦白:“我是希望你们能带我找到出去的路的。”
安珂的手撑住了棺椁的边缘,再次看向了里面的尸身:“也许他的任务,就是不让我们带你出去。”
“你们居然还不是统一战线的。”
仔细想想的话确实有这个可能,人蛹也同样不希望苏眠离开,更何况现在确定下
来和墓主人有关系的易言时。
“他不会伤害你对不对?”
“我不确定。”
哪怕苏眠有和对方单独的前行过一段距离,他也不能确定,易言时对他有没有恶意。
易言时只是有和墓主人一样的容貌而已,不像苏眠这样是直接从墓中爬出来的。他就算是墓主人有关,也未必就是墓主人本人。
因为张博远早前就见到了易言时,却没有得到“见墓主人一面”这个任务完成的提示。
易言时是玩家,同样也是“人类”,和苏眠还是有区别的。
安珂手里的刀还是动了,对准了那尸体心脏的位置,扎了下去。他向苏眠要了那玉石,放回了尸体的口中。
“跟我来。”做完这些的安珂转身,向那主墓室外走去,让苏眠跟在他身后。主墓室外一片安静,易言时还没有追上来。
“跑吧。”安珂突然道:“我相信你有独自离开这古墓的能力。”
他终于是知道当初在和张博远说到墓室里机关的问题时,一闪而过的细节是什么了。
这墓没有伤人的机关,因为机关的启动是无差别伤害,那么就算是那些那些墓虫和人蛹都不会攻击苏眠,他也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这墓的机制,就始终是在保护着眼前的人的,没有机关之后,他走在这墓里就是无敌的。
哪怕苏眠说不确定易言时会不会伤害他,但凭借这些也能确定,若易言时真的和这墓息息相关,在知道苏眠身份之后,就不会伤害他。
看对方显然是不和他再一起前行的意思,苏眠下意识问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