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不是一个好地方。
富人们的销金窟、穷人们的血汗场,追求梦想的人们在这里受挫,最后发现自己不仅只是资本手下的一只小蚂蚁,还要时刻警惕各路罪犯的发疯现场。
但对我来说,佩珀在这里,它就是好地方。
“你不觉得你很打扰别人吗?”坐在我对面的人说。
他的一只手搭在卡座靠背上玩佩珀的头发,另一只手举起桌上的骰盅甩了两下。
他打开骰盅,我们都把脑袋凑过去,一三三。
这人眼疾手快急忙把骰盅盖回去,“摇着玩的,不作数。”
“呵。”我无情嘲笑,“弱爆了。”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针尖总算挑开挂锁锁芯,我欢呼一声,“一分钟!”
“一分钟太久了。”打铁科技宅嗤之以鼻,“如果是我......”
他将一个金属小方块放到桌上,昂昂下巴示意我动作。
我将信将疑地伸手一戳。
咔哒一声。
由小方块变形而来的手铐将我的手牢牢铐在桌上,别说挣扎了,我连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我皮笑肉不笑,“安东尼·斯塔克。”
他打了一个响指,手铐应声而解,缩转回一个安静无害的小方块。
“磁悬浮手铐,关键是没有锁孔,你连锁芯在哪里都找不到。”
托尼扬扬眉毛,“说实话,我觉得你买几个斯塔克出品的防身用具会更好。”
我冷酷地指出问题,“我记得你们那几样产品的审批还没通过,上面的人觉得它作为某种高火力武器不应得到推广。”
托尼不屑地冷哼,“随便哪个罪犯都能拿枪和子弹当枕头用,防身用具却要算在违禁品里,今日份的美利坚笑话。”
他把小方块朝我一扔,“归你了。”
“嗯?”
话音刚落,小方块里传来冰冷的女声,“声纹已录入。”
我把小方块收进手提包里,“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聪明的斯塔克。”
“你愿意早点回去,不打扰有情人约会,我会更高兴。”
“建议你倒头就睡,还来得及做做美梦。”
我们两个互瞪一眼,别开脸。
佩珀揉着额角,“拜托,告诉我,你们加在一起的年龄总和超过了三岁。”
“我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伤心美女,我要求得到优待。”
我说,着重提醒,“而且我和某人不同,领养家庭回访计划已经正式开始运转了,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
侍者给我们上了三杯饮料。托尼挑走了我最喜欢的那杯桃汁气泡水,抿了一口,懒洋洋地道,“可是我有佩珀。”
男人,我早就看透你了,你果然是把佩珀骗去打工的。
我对他怒目而视,佩珀无奈叹气,岔开话题,“你找到愿意帮你起诉双面人的律师了吗?”
“没有。”我苦恼道,“有几个为了钱愿意接单的,我还在考虑中。”
“这就是你跑来纽约的原因?”佩珀思考,“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不错的律师,但不能保证他们愿不愿意接这个案子。”
“没关系。”
我在剩下两杯饮料里选了芒果汁,“我这次来纽约就是为了和一位律师面谈。”
托尼惊讶地掀掀眼皮,“哪位啊?”
我回忆起律师的名字,“马修,马修·迈特尔·默多克。”
我必须申明一点,我到纽约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佩珀倾诉失恋的伤感。
出院之后我忙得团团转,要安排搬进新家的事,还要盯紧回访计划的工作进度,要着手准备起诉双面人,还要在迪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帮忙调节他和布鲁斯的家庭矛盾。
我为什么要帮分手的前男友调解家庭关系?
算了,就看在迪克可爱的份上。
小男孩对布鲁斯和我分手很不满,他不好插手我和布鲁斯之间的事,只能每天叽叽咕咕地给我打电话抱怨。
托这位小间谍的福,我连布鲁斯这几天中午几点起床,午餐吃了几颗西兰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于我来纽约一事,小间谍大惊失色,以为我被布鲁斯伤透了心远走他乡,没等我解释两句就挂了电话找阿尔弗雷德告状。
我拿着挂断通话的手机,只能祈祷布鲁斯这周饮食健康。
反正多吃苦瓜对身体有好处,不亏。
马修律师的主要活动地在纽约地狱厨房,我们相约见面商谈。
在律师事务所见到马修的第一面,我险些当场关门原地退出。
大概不是我的错觉,马修律师的长相与哥谭宝贝那张脸有几分相似。
我迎门走进来,差点以为是布鲁斯无法忍受蔬菜汁之苦和迪克的唠唠叨叨,坐直升飞机连夜逃离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