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颤抖,“马特?”
“不要随意......等等。”
奇装异服二号夜魔侠猛地扭头看布鲁斯,下巴上写满震惊,“这么说,你是——”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颓废地捂住脸,“你们之前从来没碰过面,是吗?”
“不,”布鲁斯冷静道,“我知道。”
“我早该发现这个下巴。”马特沉思。
我冷笑。
装模做样的男人们,一个人格面具千尺厚,一个行动利索以一打十。
骗子,布鲁西宝贝根本不是活泼开朗的大宝贝,马特你真的是盲人吗,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捏捏鼻梁,踩过茶几碎片在抽屉里翻出今天的两件拍品。
一根绿莹莹的宝石项链和一枚二指戒指。
“所以,”我拎着两样东西问布鲁斯,“是哪件拍品有问题?”
“项链。”布鲁斯简直是挤出这个词,“那不是宝石,是氪石。”
我想知道我的前男友们是不是用来克我的。
我回去这就把我所有的祖母绿和翡翠扔去鉴定机构做检测。
“刺客联盟与卢瑟合作,收集全球氪石。这次拍卖会上有几样氪石制品,那位死在仓库门口的宾客与拍卖方有私下交易,跳过拍卖流程直接交易第二天的拍品。一块拳头大小的氪石。”
我尽力想从上辈子的记忆里翻出点关于氪石、卢瑟和刺客联盟的信息,除了卢瑟我能根据这辈子的记忆想起他
是莱克斯集团的董事长,对其他人我一无所知。
我放弃了在两个穿着戏服大晚上到处蹦的男人面前维护形象,直接坐在翻倒的懒人沙发上揉了揉脸。
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从我心底涌上来,将我吞进虚无缥缈的海里。
我把氪石项链扔给布鲁斯,手指摩挲两指戒指上古朴的花纹,用简单机械的动作平复心情。
“我无意指责,本也不想抱怨,”我闭闭眼睛,“我知道你刚知道这件事,不然在拍卖会上你一定会拍下这件危险的拍品,不让它落进我手里。”
“我只是,”我缓了口气,“抱歉,我任性打乱了你的计划。但刚才那么长的时间,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法,要告诉我将会发生什么事吗?”
没人回答我,布鲁斯·韦恩是用碱水结、盐粒和压缩饼干做的。
“如果我没逮到你,你是不是打算当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解决一切麻烦,然后再用你买的昂贵项链把那串带氪石的项链替换掉?”
我握紧拳头,两指戒指死死硌在掌心,一字一顿质问,“你是有什么英雄电影情结吗?这件事明明可以用简单的方法解决。”
我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懂他为什么能这么做。
我站起来,心头怒火熊熊燃烧,“你觉得我们分手是因为我接受不了世界的黑暗面,所以你干脆放弃和我合作,打算自己处理所有。爆炸、刀剑、子弹,都能被你身后那片黑布挡住。”
我抓着他的肩膀,声音里不知不觉混了点哭腔,“你能这么保护我一辈子吗?你真的认为我会为此高兴吗?”
我抵在他的肩膀上,揪住他的制服,拼命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
“碰见你就算我倒霉好了,你不能让我一直无知无觉地倒霉下去。”
他没有轻拍我的后背安抚我,也没有出言安慰。我们之间不在存在那种亲密关系。
我听到他低声回答,“能。”
这是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他能保护我一辈子,他会保护我一辈子。
这只每晚穿着万圣节服装出没于各种危险地带的黑蝙蝠是一个天真心软的二傻子,他果断冷酷的商业头脑半点没继承到夜间工作上。
我从未如此恨过自己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软弱女性,不然我就可以重重一拳揍在他和马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下巴上,帮助大家对两人进行区分。
房间里除了呼啸风声,只剩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抽噎。我推开布鲁斯,在抽屉里找到几张能用的纸巾擦干眼泪,站在窗前,希望凉风刮走我脑袋里沉闷的思绪。
这时,一个人颤巍巍地打破沉默。
“我说,”被我们遗忘许久的马特站在房间角落,仿佛一株在废墟里自由生长的蘑菇那般淳朴无害,“既然你们两个都余情未了,不如......啊。”
剩下的话在他肚里翻来覆去咀嚼数次,没有吐出来。马特绞尽脑汁,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从前处理过的种种案例放到这里都派不上用场。
律师朋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稳健分析,目光在我和布鲁斯之间
反复打转,然后一摊双手,“嗐,我也不知道怎么样。”
他直接放弃,“你们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