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在医院下面的小花园,某人吃了我的可丽饼,还要和我提分手。
某人值得吃一次芥末可丽饼,他值得。
我趴在桌上,把口红放在眼前滚来滚去,“我要加巧克力碎和碧根果碎,迪克也要,你不许要。”
“可以,”他商量道,“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我翘翘嘴角,“一小时。”
“那就一小时。”布鲁斯敲定时间,“迪克可以在学校里等一会儿。
迪克不会感谢你的,真的。
挂断电话,我伸了一个懒腰,把口红放回口红盒。时间充裕,我可以先洗澡,再挑挑今晚要穿出去的衣服。
我把时间卡得正好,一切准备妥当后布鲁斯的车正好停在楼下。
我提包下楼,看见布鲁斯靠在车门上,正细细打量我的新家。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身处几个月前,那时候我们刚刚认识,对彼此都没有敞开心扉。我只想要一个人美嘴甜的布鲁西宝贝帮我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样的?
听到我出门的动静,那双宝石似的蓝眼很快将视线投在我身上。
他笑了一下,这笑与之前所有甜蜜的、浮夸的笑都有所不同,极浅极淡,仿佛蜻蜓掠过水面晕开的那一圈波纹。
“你的新别墅可以额外装一些安保系统,防止他人入侵。”
布鲁斯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尽量用不太挑剔的语气说...
,“围栏虽然高,但没有安装电网和红外线。监控探头的位置太明显了,很容易被破坏。”
“有道理,”我点点头,“你有推荐的专业人士吗?”
布鲁斯看向我,没说话,那双会说话的蓝眼睛一眨不眨。
我闷笑,“你在自荐吗,韦恩先生?”
“韦恩庄园同款。”布鲁斯说,“或者你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法。”
直接搬进韦恩庄园。
他是真心怕乔舒亚饿死在家里。
我和他对视,语气莫名,“是我从前对你有特殊滤镜吗,你不像是这么,呃,”我想了想,直说,“奔放的人。”
布鲁斯不看我,转而用提起手刹的动作掩饰尴尬,“只是更安全。”
车开出一小段路,他突然道,“你没接收我早上发给你的文件。”
那是当然,早上我在补觉,中午我在和我亲爱的法律顾问共进午餐共商大计,谁有空看他发过来的一个无名文件包。
我连忙掏出手机,点开文件包。入眼的是一排排哥谭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谜语人,本名爱德华·尼格玛,特征是黑色眼罩、礼帽与绿色西装,偶尔身穿印有问号的紧身衣,象征物为黑色、紫色或绿色的问号......”
我惊愕地扭头,“你把罪犯资料都发给我了?”
“你可以时不时看看,”布鲁斯目不斜视,“看电视的时候顺便背几段,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我看着那一连几排、每个20G的文件包,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是来督促学生学习的暴躁老妈子吗?
“这些都不是机密文件。”他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放心阅读。”
这不是问题的本质吧?
我捏捏鼻梁,“我不想和妈妈谈恋爱,这样政治不正确。”
布鲁斯嘴角弯了弯,“妈妈不会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出去吃午饭。”
他是故意的,我肯定有说过记仇不是好习惯。
“你没有可丽饼了。”我小声嘀咕道。
“他活该没有可丽饼!”迪克说,被养父扔在学校晾了十几分钟的小男孩和我同仇敌忾,“露露不要轻易原谅他。”
我掐住迪克的脸,揉揉搓搓,“鬼精灵的小孩会在夜里被蝙蝠妖怪抓走,知不知道?”
迪克嘿嘿一笑,灵敏地从我的蹂.躏中挣脱出来,跳下公园长椅,“布鲁斯在买可丽饼,我去监督他,不让他偷吃!”
他生怕被我抓到,飞快跑远,留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我无奈地耸耸肩,余光瞥见一抹鲜亮的色彩撞出公园里常青的灌木丛。
等布鲁斯拎着可丽饼,我笑眯眯地将握成拳的右手伸到他面前,“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他扬扬眉毛,“这个大小不像是可丽饼。”
“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今天就是阿福过来你都别想吃到甜点。”
我站到他面前,忽然松开握住的手。
一只蝴蝶振翅扑出,蝶翼轻振飞向高远的天空,留下细小的彩色鳞粉,转眼变作一个无法分辨的小点。
我得意地望着瞪大眼睛的布鲁斯,眨眨眼,“冬天的一只蝴蝶,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一旁传来东西坠地的声音,我和布鲁斯齐齐扭头,看见迪克呆滞地站在一旁,嘴边还有没舔干净的奶油。
“打扰了。”
小孩后退一步,稚嫩的脸上满是沧桑,“你们去吃饭吧,我回庄园找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