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复合了。”佩珀在电话里肯定地说。
我心虚地作势咳嗽几声, “没有,那不过是八卦小报的流言罢了。”
可惜佩珀了解我就像我了解她一样,她一语中的, “不是复合, 那就是在复合的路上。”
她调侃道, “马修律师有蹲在角落里抹眼泪吗?”
“他蹲在角落里畅快地数钱呢。”我拨拨指甲, “我才不要给乔舒亚送钱呢。”
说到这里时, 手机屏幕上弹出布鲁斯的消息, 我切出通话界面点开看了两眼。
他发过来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被咬出牙印的下巴。第二张照片是沙发上的一个球, 我仔细辨认,发现那是笑得蜷缩成一只毛毛虫的迪克。
没有任何文字,指责之意溢于言表。
我理直气壮地打字,“这是你骚扰单身女性的代价, 先生, 戈登局长都为你感到羞愧。”
“托你的福,乔舒亚现在是美利坚最有钱的狗仔, 托尼每天都要订一份报纸,只看他连载的娱乐板块。”
佩珀说,言谈间竟有一丝佩服,“你知道托尼这种人愿意看纸质报纸有多难得吗?”
“他自己的花边新闻也没有很少吧。”我嘀咕道, “论给娱记送钱的本事,托尼·斯塔克是大肥羊。”
佩珀感慨,“我听说他最近有自己开公司的意思, 可能很快就要退隐转到幕后了吧。”
乔舒亚,没有你, 美利坚人民的娱乐生活该多么乏味。
新年在即, 我打算年后尝试推行哥谭大学生帮扶计划, 进行第一批试运营。
年前慈善总会所要忙碌的只有领养家庭回访计划以及年度总结,真正浪费时间的是以各地慈善会牵头进行的各种无聊宴会。我忙得团团转,每天都要挂起职业假笑在各种酒会上为我和一群路人虚假的友谊干杯。
凯瑟琳在杰森和莱斯利的监督下进行自主戒毒,我联系过莱斯利几次,她告诉我凯瑟琳的戒断反应很严重,伴随有疼痛和失眠。幸运的是凯瑟琳的身体素质不错,没有因为体弱引起其他并发症。
如果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至少凯瑟琳戒毒后还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虽然我对她心有怨怼,但她在清醒时确实是一位好母亲,否则杰森不会对她如此依恋。
实际上个人自主戒毒的方法只适合初期成瘾者,我很快就在某天接到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杰森。小孩的声音夹杂哭腔,他极力按捺情绪,清晰地向我描述现状,“妈妈刚才抢走家里的钱,跑走了。我不知道她跑到了哪里。”
我听见跑动的脚步声,急忙叮嘱他,“你在外面吗?你先不要乱跑,去诊所找莱斯利,我随后就到。”
我正在慈善会举行的晚宴上,接到电话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披上大衣裹住晚礼服,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隐蔽处打开传送门匆匆离开。
凯瑟琳拿走钱肯定是为了去药头那里买药,但东区隐藏着一条很深的毒.品销售链,仅仅只靠我们三个人是找不到凯瑟琳的。
只有在找人的时候才知道定位追踪器的好。有短短一秒,我原谅了布鲁斯在我的耳钉里塞定位的斯托卡行为。
我传送到莱斯利的诊所外,踩着高跟鞋冲进诊所。休息椅上坐着杰森,他的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莱斯利正端起给他消毒用的药盘。
怒火灼灼燃烧我的心脏,混合着歉疚与后悔,“她伤害你了,是不是?你没追上她是因为你失去了意识。”
“没有,”杰森抓紧手,眼神闪躲,抿紧嘴唇,“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没有追究他替凯瑟琳掩饰的行为。杰森的身手很灵活,比起迪克只是缺少专业的训练。凯瑟琳抢钱逃跑时他大概是想上前...
阻止,却被自己的母亲一把推开,撞到某个地方。
从接受毒.品那天开始,凯瑟琳就不再是他的母亲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是找到凯瑟琳,阻止她复吸。
我半跪到杰森面前,扶住他的肩膀,“你记得你妈妈最近有那几个常联系的人吗,她买药的药头可能就在其中。”
杰森面上愧疚更深,“我不知道,妈妈不让我和他们接触。家里很少来人,妈妈总是出去工作。”
我头痛地捏捏额头,杰森咬咬嘴唇,“她前几天都很好的,我们有很努力不让她接触到毒.品。妈妈毒.瘾发作的时候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怕她饿,特意在她的衣服里塞了小零食。”
小零食。我回想起上次去杰森家里,别说零食里,找到能填肚子的东西都很困难。
我似乎找到了一点希望,急忙抓着杰森的肩膀,“是我上次给你的小零食吗?”
杰森怔怔点头。我大松一口气,“稍等一下,我或许有办法找到她。”
我匆匆跑出诊所,给布鲁斯打了一个电话,不等他开口就开门见山道,“你能查到棒棒糖定位的位置吗?”
那边的声音停了几秒,“定位在移动,我把位置发到你的手机上。”
“麻烦你了。”我直接挂断电话,连多余的一句话都没说。
在卡玛泰姬学会传送门后,为了方便在哥谭各地活动,我记下哥谭各个街区的标志性建筑。
高跟鞋来不及换,我一脚踩进传送门,正要收门时另一只穿着破旧运动鞋的小脚莽撞地冲进来,险些被传送门切掉衣角。
杰森扯住我的大衣衣角,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消失成火星的传送门,随后坚定地抓紧衣角,“我也要去找我妈妈。”
我无奈地一敲小孩的脑袋,又不能把他从传送门里再扔回去,只能一手牵着小孩,一手拿着手机跑向定位的位置。
在阴暗小巷的某个垃圾堆后面,我们看到了凯瑟琳和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