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读了一次高中。”
我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揉太阳穴, “我现在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冒出谜语人的神神叨叨,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哥谭?”
“他的谜语缺乏趣味性。”布鲁斯假装听不懂我话里的重点.
我们在学校外面等迪克放学, 黑色宾利和各种售卖食品的小吃推车一起抢一条窄小的校外小道。
他在车载冰柜里翻了一盒酸奶递给我, “这个牌子的酸奶和阿福做的口味很接近。”
我眯起眼睛瞅布鲁斯, 挑挑眉接受他别样的示好。
我们说话间,放学的铃声打响, 嘈杂的人声如同冒出开水壶的沸水咕噜咕噜溢出来。
学生们背着书包,先是三三两两,再是成群结队地走出校园。
布鲁斯摇下车窗, 想在沙丁鱼般疯狂涌出校门的学生里找到迪克。
我趴在他肩膀上朝外张望,在侧面的小道上看见了走在一块的迪克、杰森和芭芭拉。
三个小孩结伴而行, 背着书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偶尔露出一个笑容。
这一幕让我不由得靠在布鲁斯肩膀上感叹, “他们真可爱,这就是青春。”
迪克在花坛边站住脚,突然他探进半边身子,抓住了某样东西。
他把手凑在芭芭拉面前,在女孩好奇的目光里张开手, 一只小小的蝴蝶扑棱翅膀在他的手心里飞出来,掠过女孩的红发。
一旁比他们低几个年级的杰森, 在他们身后露出诡异的神色,宛如一只被背叛的可怜小狗。
我和布鲁斯看到这一幕,俱是沉默。
布鲁斯表情复杂,“......确实青春。”
我越过他摇上车窗, “走吧, 迪克不需要我们接他放学, 耽误他调情。”
迪克对我们临时抛弃他去餐厅吃饭的行为表示很不满,鉴于他是被芭芭拉的老爹戈登亲自送回庄园,我对此完全不感到歉疚。
同样是上小学的年纪,杰森就是一个醉心于学习的书呆子。别说给女孩子抓蝴蝶,他在我家暂住的那段时间,我连他有没有认识的女生都不确定。
我每隔几天就会联系莱斯利询问他和凯瑟琳的情况,在凯瑟琳离开戒毒所后,不出意料他们的生活状况好了很多。
原本总是纠缠凯瑟琳的毒头被戈登送进了监狱。她在莱斯利的诊所打工帮忙,听说这段时间学习了基础的医疗护理,准备过段时间报名参与注册护士执照考试。
杰森有时间会到诊所和凯瑟琳一起帮忙,男孩的手很灵巧,在这方面的学习进度比凯瑟琳差不太多。
他有时候会给庄园打电话,在迪克的盛情邀请下扭扭捏捏地跑到庄园玩。
偶尔他也会和我们倾诉一下小男孩的烦恼,比如最近有一个行迹可疑的男人总是向凯瑟琳搭话。
杰森很小心眼地认为那个男人尖嘴猴腮、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怀好意、不是好人。
“尖嘴猴腮和满脸横肉是不是冲突了?”
我敲了下男孩的...
脑袋,“保持警惕是好事,但抱有偏见不是。”
杰森捂着头,龇牙咧嘴地瞪我,委屈地撇嘴跑开,找和自己同一阵营的小伙伴嘀嘀咕咕。
我给凯瑟琳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压低声音,向我解释,“抱歉,让你操心了。这件事暂时先别让杰森知道吧?”
“哦。”我了然,“他长相如何,性格怎样,是哥谭本地人吗?”
“我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凯瑟琳苦笑,“他是私家侦探,接受了我家人的委托,调查我的现状。”
怪不得要瞒着杰森,我问道,“你打算回去和他们见面吗?”
“我有很多年没见过他们了。”凯瑟琳含糊道。
“去见见他们也没有关系,”我说,“既然他们愿意请私家侦探打听你的消息,说不定也想见见你。”
这可能是我的偏见,不过我自认为勉强算是一个客观的人。
凯瑟琳的世界里没有威利斯,她可以过得很幸福。我希望威利斯安安分分老死在监狱里,不要出来祸害杰森和凯瑟琳。
凯瑟琳轻轻叹气,“我会试着和他接触的。”
“把我的电话设成紧急联系人,”我叮嘱道,“情况稍有不对就直接通知我,我会立刻赶到你身边的。”
鉴于凯瑟琳的情况特殊,这段时间我都在关注她的情况。
她瞒着杰森偷偷和家里人打了一通电话,我原本以为这将是她生活重回正轨的契机,没想到情况不尽如人意。
凯瑟琳和我靠在诊所后面的墙边交流情况。
她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外面罩了一件莱斯利的白大褂。摆脱毒.品的影响后她逐渐显出原本的美丽温柔,是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女性。
“他们查到了我之前的情况,想让我回到老家和他们生活。”
凯瑟琳为难道,“但他们不想要杰森,他们表示愿意支付一笔抚养费,把杰森留在某个寄养家庭或寄宿学校里,从此和我脱离关系。”
我不悦皱眉,“这个要求未免有些不讲道理。能和他们商量商量吗,把一个小孩扔在哥谭也太无情了。”
凯瑟琳疲惫地揉揉脸,左右看看,确认附近没有偷听的人,压低声音道,“他们对我做了仔细调查,知道杰森不是我的孩子。”
她似乎不愿说下去,又被现状逼得不得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