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你假装自己是死阿宅的样子也好好看,我可以呜呜呜呜】
【噢噢噢是波本啊!他的身份可是……嘻嘻,主播想知道吗?】
【前面的注意不要剧透了!我们可是签订过协议,不能剧透给主播们任何剧情的!】
【别吵了别吵了!让我专心看看主播下一步会什么操作】
这个黑皮的,叫“波本”的人的身份不一般……?之前搜索到的组织资料里,可没写这些。
淡岛千秋心里思索着,表面上一边假装害怕地把自己的头缩的更往里了点。
一旁另一位褐发蓝眼,气质温和一点的男人举起了手中酒杯,说:“波本,不要再逗他了。我刚刚做好了HIGH BALL*,要来一点吗?”
“是用的布拉赫迪的苏格兰威士忌吗?”波本威士忌问。
代号「苏格兰威士忌」的男人笑了笑,语调温和地回答:“那是自然的。要再来点冰吗?”
耸了耸肩,波本起身放过了已经缩到角落里的淡岛千秋,坐到了吧台的高脚椅上。
只是个误入组织的,有点才能的懦弱普通人罢了……但主动攻击组织防火墙,倒也算不上可怜。
铁艺工业风的装修风格,满橱柜的各类酒品琳琅满目。组织的成员更是以酒品的名称为代号,无怪观众们会称呼这个组织为“酒厂”。
这里正是距离淡岛千秋的地下室据点不远的大厦,由黑衣组织运营着的私人地产。
自打被那个代号「琴酒」的男人带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了。这三天来,淡岛千秋完美地扮演了一个五体不勤、懦弱又没有主见的颓废宅形象,成功打消了组织一部分的警惕。
而今天,琴酒突然把他从监/禁室里拎了出来,丢到了这个大厦地下一层的小酒吧里,冷冷地丢下一份“补偿协议”文件,盯着他签好后,便转身离去。
遵从自己给自己定的人设,淡岛千秋当然是扮出一幅被监/禁生活吓的不行、迫不及待获得自由的样子,赶紧在文件上签上名字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眼看着波本和苏格兰无视了自己在那边侃侃而谈,把酒言欢,言论间不乏牵扯到这位新来的“黑客”的所属权。淡岛千秋回忆起之前签署的文件来。
那份名为「补偿协议」的文件,大致意思是,由于淡岛千秋的攻击为组织带来了极大的损失,淡岛千秋需要为组织工作十年,并偿还十倍的损失价格。这件事便这样翻篇而过。
十倍的损失价格,叠加在一起堪称一个天文数字。这无非就是一份暗藏威胁的逼迫就职书,看中了一个超级黑客的未来发展罢了。
如果拒绝的话……结果也可想而知吧?
签署协议的时候,弹幕疯狂刷屏着什么“主播你已经足够穷了,不要想不开啊!”和“别签啊,未
来可怎么跳红方”之类的话,但淡岛千秋依却是毫不犹豫地写下了名字。
这只是打入黑衣组织内部的第一步棋罢了。
淡岛千秋的目光回到酒吧内,心里思索着。波本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也说不上厌恶。另一位苏格兰威士忌的话,倒是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
如果说到世界上知名的威士忌种类的话,可不止只有波本、苏格兰这两种。那么接下来要登场的应该是——
“我来晚了。”
一个留着黑色长发、背着乐器包的高大男人推开了大门。
他嘴里还叼着的香烟,半燃不燃的。步伐掠过淡岛千秋时,鼻尖隐约闻得见他身上微弱的尼古丁与焦油气味,后调则是冷澈的雪松香,给人的印象一如他冷绿色的眼眸一样。
随着他脚步逐渐向吧台的靠近,波本与苏格兰的谈话声渐渐小了。波本昂起头,金色的发丝摇曳着,不带任何感情地嘲笑道:“真是慢啊,莱伊。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吗?”
苏格兰威士忌则说:“你也要来一杯鸡尾酒吗,莱伊?”
这个男人的代号是「莱伊威士忌」。
面对自己的同僚,莱伊只是随手解下身上的乐器包,淡淡道:“不了,只是来领下我的搭档而已,我们速战速决吧。”
最讨厌他这副漠然的样子……!
波本笑了笑:“你的搭档?资料你应该收到了吧。淡岛的能力更适合与情报组的我互相配合,不如就归我吧?”
波本的话,可能会欺负这个可怜的小程序员吧……?
犹豫了一下,苏格兰也张口说:“我最近的任务可能也需要一些网络上的援助,如果淡岛愿意的话,也可以和我组成临时搭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角落里那团棉被身上。带着黑框眼镜的白发青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怯怯的抬起脸,似乎是有些畏惧他人的目光。但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把自己埋藏在棉被里的青年,居然生得一副好模样。
畏惧地又低下了头,小黑客将所有的一切,连带着那张精致的脸都躲在了棉被后,仿佛那里就是他的避风港一样。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不算修罗场?】
【牛逼啊主播!刚入组织就让三个威士忌都轮番抢,哈哈哈哈哈哈哈】
【观众“鸭梨啦”打赏了一个小礼花~】
【钱!钱!我们主播这么牛逼,当然是谁最能赚钱就跟谁!】
【主播加油!问问他们,可不可以全部都要?】
旧铁艺柜台上,暗浊暖黄的灯光打下,将一丝明亮渡在了这件地下酒吧的桌台上。酒杯中的冰块略微融化,映衬着澄澈的酒液,细小的苏打气泡缓慢地升到液面上。
淡岛千秋一边维持着自己“柔弱”的人设,大脑一边飞速运转着,比较衡量着到底选择哪一个搭档性价比更高、更方便他后续计划
实施的好。他抬起头,注意到一抹视线长久的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莱伊威士忌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将香烟碾入了烟灰缸,无声地用眼神询问着角落里那个抱着被子的青年:
“——你想要谁,做你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