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偏远的乡村,说话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吧?
周文:“哦,我以前住在梁家崖。”
陈港眨眨眼:“那你姓周。”
周文:“梁家崖有三姓呢!梁家人最多,过了才是我们周姓,不过人多也没用。”
灾荒来了一样要逃,说是要扭成一股绳,一起逃,可流民来几次便被冲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亲戚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平安到达南方。
更不知道自己的侄儿侄女们有没有活下来。
周文也有问题问陈港:“你们这儿的女娘,也能工作?我看还有女人当兵!”
女人们听见周文这么问,也凑过来:“是啊!女娘怎么能当兵?她们看起来可真壮?比男人如何?是好还是差?”
陈港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只能先解决别人的问题。
“我们这儿是全民皆兵,不分男女。”陈港,“女人因为身体构造,就算付出同样的努力,肌肉增长量也不如男人,这是生理决定的,她们必须付出比男人十倍的努力,才能在体质上勉强打平。”
“但现在有枪,丧尸又不会立刻冲进来,她们就跟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陈港说起来还有些骄傲:“我表姐就在当兵,优秀士兵,每个月都能拿到奖励。”
“她厉害着呢!”陈港,“身高有一米九二!”
陈港比了个高度,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她是个巨人吧!”
陈港不高兴了:“一米九叫高挑!不能说是巨人!”
有个女人忽然问:“像我这样的也能当兵吗?”
陈港打...
量了她几眼,摇头说:“你太瘦了。”
女人奇怪道:“难道胖些就能当兵吗?”
陈港也摇头:“要合适才行。”
女雇员们这些天见过不少当地的女人,她们也常常感叹,明明都是女人,这里的女人却和她们那里的完全不同。
这里的女人能有自己的财产!
她们在大梁朝是不行的——她们没有私产,所以哪怕再能种地,再能吃苦,也必须依附男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没了男人,她们就不能独立活下去。
官府不接受女人买地,女人也不能签契约,就算去给大户人家当下人婆子,那也需要她们的丈夫去签契书。
她们就像老牛,一生都在干活,却永远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以前莎拉跟她们说过,可她们那时候不懂。
现在懂了,才发现自己以前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她们根本没被当成人。
她们只是属于男人的财产。
成亲前,她们的“主人”是父亲,成亲后就是“丈夫”。
她们的心情陡然变得复杂起来,她们不觉得自己在靠丈夫生活,在家的时候,她们也要织布下地,男人能干的活,她们也要干,如果丈夫去城里做小工,地里的活就全归她们。
还要做饭,伺候老人,养鸡养鸭,打理家里。
可她们并没有得到应得的东西,由生到死,她们没有自己的名字,下葬时墓碑上也只会刻某某氏。
如果丈夫死了,她们又没能生出儿子,家产就会被族里收走,而她们要么被关进宗祠里守一辈子寡,要么被作价“卖”出去,嫁给娶不上媳妇的男人。
女人们不明白,为什么?
她们想不出原因,她们自认已经很努力了,她们努力干活,细细算下来,并不比男人少干多少,可为什么她们不能有财产,男人却能有?
以前她们从不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大梁朝所有女娘都这样。
人人如此,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可如今,她们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看到了那么多自己工作,自己挣钱的女娘,终于发现,她们的付出和收获相差实在太大。
“我妈以前还是她们那的高考状元。”陈港炫耀道。
女人们瞪大眼睛,比听到女人当兵更震惊:“女人也能读书?考试?”
“状元?!”
“她能考状元?!”
“女人也能考状元?!”
男人们也很震惊:“这里女人也能当官?”
“那不是和花将军一样?”
陈港问了一嘴:“花将军是谁?”
男人:“花木兰将军。”
陈港:“花木兰不是解甲归田了吗?我们这儿不是,打完仗也不用解甲归田。”
有人角度清奇地问道:“那她成亲的话,是嫁还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