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起来。
小时候容遇身体不怎么好,打不过欺负他的兄长,还是她骑到他兄长的脑袋上,揪着人家的头发凶巴巴帮他报的仇。
他们一口一个“渺渺师妹”倒是叫的亲热,关系很好一样。
韶珠揪着手指,心里说着不在意,却也还是眼热嫉妒的。她也没多坏,怎么就没人愿意将她当作需要照顾的师妹呢?真气人。
林渺渺远远瞧见了韶珠,眉梢一喜,对她挥了挥手,“二小姐。”
韶珠冷哼了声,转头就走。
身后的某位师兄拽了拽林渺渺的衣袖,“渺渺师妹,你下次瞧见她就当没看见,咱们可惹不起这位千金小姐,最好离她远点,你忘了她上次打你的事情啦?”
林渺渺垂首,“早就忘啦,她毕竟是我们的师姐嘛。”
“得了吧,我们可没有这么恶毒的师姐。”
“不要这样说啦。”她给这人使眼色,小声提醒她:“容遇师兄还在。”
容遇冷漠收回目光,不太在意,他说:“韶珠确实……有些顽劣。”
韶珠气冲冲的回屋,脱掉了身上可笑的罗裙,换回了张扬的石榴红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他们都不喜欢自己?反正就是气人。
侍女看她脸色不好,立马从厨房端来刚做好的芙蓉糕,韶珠吃了几块糕点果然就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韶珠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吃饱了就往床上钻,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闷头就睡。
韶珠又做了那个噩梦,还是那间不见光的屋子。
木门的菱格透着隐隐绰绰的红光,红灯笼挂满整座院落,外面一片喜气洋洋。
怀驰渊好像快要成婚了,娶妻纳妾,倒是圆满。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驰渊关了多久,久到失去了时间概念,只有地上被指甲划出的一条条痕迹能提醒她时间的流逝。
房门吱的一声,门开了又关。
她的身体下意识怕的瑟缩,这是经年久月的条件反射。
男人一袭深色衣裳,穿着黑色斗篷,靴子一步步朝她靠近,她不断往床角里缩,像是要把自己缩到他看不见为止,锁链响了几声。
男人的轻笑声划破了空气里的死寂,他漫不经心点燃了蜡烛,“你想躲哪儿去?”
女人蜷缩着身体,长发垂落在颈侧,又瘦又白,乌黑的眼睛里蕴着红润的湿气,眼底深处是对他最深的恐惧。
这些年,怀驰渊一直在磋磨她的傲气和骨气。
他要这位二小姐的臣服,要她的恐惧,要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起初她还会牙尖嘴利叫骂着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但是男人一点都不生气,她一日不肯服软,他便一日不给她药吃,他知道她有心疾,那种痛楚发作起来,也非常人能忍。
不过这位二小姐超乎他的预料,生生痛了三个月才终于低头。
怀驰渊慵懒抚摸着她的乌发,“还骂我吗?”
女人咬着牙齿,“不骂了。”
男人很满意,恶劣看着她脸上&#3...
0340;隐忍之色,掰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喂了颗止疼的药。
怀驰渊就是要折断这位娇贵二小姐的翅膀,他每次都要看着她疼,看见她疼的受不了,非要她开口求自己,看她被逼出来的可怜巴巴的眼泪,才会施舍一两颗止疼的药。
女人怕他来,又怕他不来。
怀驰渊失神盯着她的脸,看着她眼睛里的雾气,那种病态的想看她臣服姿态的感觉又来了。他说:“我要成婚了。”
她没什么反应,一点都不关心。
像是也遗忘了他们曾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也忘了她曾经真的喜欢过他。
怀驰渊缓缓站起来,“我对折腾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她浑身一颤,竟然松了一口气。
怀驰渊心情很复杂,他此生最狼狈对低贱的样子,都被她看了去,有一些备受折辱的日子还是她一手早就的。
他站在烛火里,绷着冷硬的线条,“当年你拿了我的鲛珠,可曾想过日后会落在我手上。”
女人几乎都要想不起来这件事。
她坐在阴影处,轻轻的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笑出了眼泪,她抬起苍白的小脸,笑中带泪,哑着声说了真心话:“我后悔了。”
“怀驰渊,我后悔了。”
怀驰渊得到这个答案,眉头锁的更深。
他什么都没说,踩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过了两日,他拿了一把剑又回到这间屋子,这是韶珠的佩剑。
怀驰渊将剑拔出鞘,其实那一刻,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杀了她,她是这世上他最后一个仇人,按理说,他是应该杀了她的。
但不知为何,他犹豫了。
女人找准机会,心口直直撞上了剑刃,还觉得不够,怕自己死不成,双手紧紧握住剑身,又将剑刃往自己的心口送了几寸。
韶珠醒来,心脏跟着都疼。
怀驰渊这厮折磨人起来也太可怕了,她冷汗连连坐起来,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穷凶恶极的事情,让他如此报她。
梦境里的真真假假,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现在只想快些和怀驰渊划清界限,她其实已经忘记了自己对怀驰渊做了哪些过分的事情,有肯定是有,少肯定也不少。
尤其是她被拒婚后,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应该骂过他,也打过他。诅咒过他,欺负过他,可能还拿鞭子抽过他。
怎么让男人不再记仇,这真是难倒了二小姐。
毕竟二小姐此生都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