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皱眉:“你非要和我唱反调?”
“我实话实说罢了,”薛景闲过了一会儿,神色不明道,“你很喜欢他?”
江熙沉道:“年少时痴迷。”
“……为何?”
江熙沉道:“我看过他所有著作、字画,常言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文采之事,细微之处的差别,半辈子难追,他比旁人要多好几个毫厘,也就是几千里。”
“……评价这么高?”
“文采只是形,他有魂,他就是没有文采,也是个智慧超凡、有魅力的人。”江熙沉唇角自然生出几分淡笑,转而又叹道,“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薛景闲暗吸一口气,笑道,“你这是……芳心暗许了?”
江熙沉愣了:“他是年少时鞭策自身、不畏艰险向前之人,再说了,他心有所属,就是倒退数十年,岂又轮得到我?”
薛景闲脸色微变,语调如常:“……你如何得知?”
“喜欢一人是藏不住的,就是心思深沉如他,字里行间细微之处,也莫不是情意,只是虚虚实实甚多,叫世人看不透罢了,他终身未娶,那等男子,竟也是失意人,可叹。”
薛景闲万万没想到老骗子那点老底居然被个他从未...
见过的少年郎揭了:“……竟是如此。”
江熙沉道:“他膝下无子,晚年想必孤苦,我哪日去了岷州,定是要登门拜访,孝敬一二的。”
薛景闲在背后瞧着他,神色稍有些古怪。
“我比之他,何如?”薛景闲道。
江熙沉万万没想到他会有此问,只当是后浪不服前浪,上下扫了他一眼:“我又不了解你。”
“……你就了解他?”
“是啊,文字交心,他是知己,”江熙沉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了解。”
“……”薛景闲叹道,“那我哪天可得写点文字。”
江熙沉默了好一会儿:“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杀了。”薛景闲抬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