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就坐了来,借着月光看清黑影的貌,勉强压下点恐惧,但心里浮出旁的情绪,察觉到诡异。
“你半夜不睡觉站我床边做么?”说到一半,霍佑青想自己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明明反锁房门,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如果戴亦莘要卸门锁,定会吵醒。
戴亦莘的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但眉眼浓烈,“翻窗。”
听到这个回答,霍佑青不感到愕然。这两有些闷,所以一直是半开着阳台睡觉,而房的阳台跟客厅的阳台并不是打通的,中至有两、个空调机位。而这套房在十多层,一旦摔下去必死无疑。
“你疯了吗?”霍佑青语气忍不住变得更差,“你要『自杀』别在我前『自杀』!”
戴亦莘弯下腰,很仔细地盯着霍佑青看,“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霍佑青忍着没躲,眯了下眼,意识到戴亦莘脑海里肯定又多了些记忆,便故意『露』出点意,“当然不会。”
前的戴亦莘不是十八岁时空那个,也不会像二十岁的戴亦莘那样『露』...
出小心翼翼的、讨好的,听到这话戳心肺的话,也,轻轻柔柔的,“那就好。”
霍佑青忽然有些估不准戴亦莘的想法,觉得之前半死不活、沉默寡言的戴亦莘显然更好懂。
因为猜不到想法,便没有随意出声,在无声视,发现戴亦莘的脸离越来越近,冷着脸说:“出去。”
手却被握住,戴亦莘强行把不知何时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佑佑,你在怕么?我不会伤害你的。”
本来霍佑青还可以尽量心平气和地跟戴亦莘说话,现在是彻底不能了。用力想抽回手,没抽回,心里怒气一步步增大,“你在说么鬼话?你不会伤害我?你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伤害?!”
戴亦莘眼睛眨都不眨,“那是原先,我现在改了。”『露』出深思的表情,“你在介意龚琅?龚琅上次下跪的照片经传得到处都是了,仇问斐现在经被吊销了执医证。啊,那个摄影师海德,现在工作室倒闭了,佑佑,你还介意么?”
戴亦莘不提海德,霍佑青几乎要忘记这个人。曾在那位摄影师手底下打过短工,没多久就离职了。记得戴亦莘跟海德还是师兄弟。
戴亦莘见霍佑青不说话,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眼神前所未有的包容和温柔,仿佛在待一个孩子,“还有哪些人不喜欢?我父亲吗?”
霍佑青回过神,斩钉截铁回了一个字,“你。”
紧接着,继续说:“我最不喜欢的人、最介意的人是你,戴亦莘,你没有发现吗?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如果不是你,我的舅舅舅妈也许根本不会死,至我可以接到那通电话,当时是你不让我接。”
停了停,想压一压变得混『乱』的呼吸声,可发现做不到,情绪在这个深夜忽然就崩溃了。
“你为么要爱我?”问戴亦莘,“我是做错了么?为么这么多人你偏偏要选中我?你为么就不能去爱那些喜欢你的人?”
霍佑青很久没在戴亦莘前哭过了,觉得哭太过软弱。但人在情绪处,偏生是忍不住的。霍佑青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脸,语气愈发咬牙切齿,“我到底要怎么做,能换一个清净?是不是只有我死了,能摆脱你?戴亦莘,你告诉我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死了,你满意?”
余光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戴亦莘握着,不顾疼痛,非要用力抽回来,丹凤眼蒙着水雾,倔强且愤怒。
戴亦莘想帮霍佑青擦眼泪,但手被打掉。好像流『露』出点难过,但又仿佛没有。霍佑青的崩溃、歇斯底里,声音轻轻地说:“我做不到。”
“佑佑,我做不到不爱你,我也决不可能接受别人,也不允许别人在你身边。”戴亦莘停了一下,提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建议,“要不佑佑你把我杀了吧?肉用来做肉酱,饿的时候可以吃,骨头放进花盆里,血就用来浇花,这样我能一辈子陪着你。你别怕有人发现,没人会发现的。”
看到霍佑青逐渐变白的脸,忽地勾了下唇,“真被我吓着了啊,跟你开玩的。”说着,还凑近碰了碰霍佑青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