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夏和李萍娘听不懂姜鱼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们却能感觉到,姜鱼是真的没有因为朱夏刚刚说的话而伤心难过。她很平静,平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平静的有些她们都感觉到陌生。
她们觉得侧妃娘娘变了,却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两母女悄悄对视一眼,心里都在想,侧妃娘娘这是想通了所以才有这样的变化吗?
不过不管侧妃娘娘是不是想通了,只要侧妃娘娘不难过不伤心,她们就开心,于是两母女谁都没有再提望锦熠和江语霜,只一心关心侧妃娘娘的身体。
姜鱼看着对她关心备致的母女两人,第一次对耳边响个不停的机械声做出了回应。
七月的每一天都是闷热的,中午更是最炎热的时候。锦阳院里,望锦熠任由侍女服侍,穿戴整齐,眼神却多次无意识地看向院外。
侍从望青从外面进来,恭敬行礼,“王爷,马车已经准备好,您可以出发了。”
“好。”意识到自己在期盼什么,望锦熠沉着脸收回视线,轻甩袖摆走出了房间。
从锦阳院到王府正门必经灵景院,望锦熠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视线往灵景院看过去。
往日这时忙碌起来的灵景院却如昨日一般,安静地只闻蝉鸣。
灵景院大门大开着,院子里却一个丫鬟嬷嬷都没有,好似荒凉久无人居住。
望锦熠深邃的眼神当即犀利了不少。
望青感觉到了望锦熠心中的不悦,心里唾弃了一番灵景院里那些心高气傲的丫鬟嬷嬷。侧妃娘娘还没失宠呢,那些丫鬟嬷嬷就开始消极怠工了,真是作死!
她们是太后的人又如何,挂再多太后之人的名头还不就是奴仆一个。侧妃娘娘出身再差也是侧妃,是她们的主子,她们竟然如此行事。她们私底下总说侧妃娘娘被宠的没有自知之明,他看那些丫鬟嬷嬷才没有自知之明。
“王爷,或许侧妃娘娘有事吩咐丫鬟嬷嬷,所以她们才没有在岗位上……”心里再唾弃那些丫鬟嬷嬷,望青觉得自己还是要替她们说一点好话。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身暗红色绣着深绿色花边,衣服闪着金光的钟嬷嬷从对面走了过来。
一看到望锦熠,钟嬷嬷那张板着的脸立即扯起了虚假的笑容,“王爷莫怪罪,侧妃娘娘说身子不舒服需要多加休息。老奴怕浅绿她们毛手毛脚打扰到侧妃娘娘休息,所以让她们先下去,等侧妃娘娘休息好了再做自己该做的事,王爷莫怪罪。”
“侧妃娘娘身体又不舒服,请大夫了没?”一听钟嬷嬷的话,望锦熠心中的不悦被担忧所替代。他虽然冷落张侧妃,让她冷静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奢求不该奢求的东西,但他绝不想她因此伤了身体。
“请了,老奴一大早就去把大夫请过来了,这不正把大夫送走就遇见王爷你了嘛。王爷放心,大夫说了,侧妃娘娘身体没有大碍,好好休息就好。”钟嬷嬷恭敬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些为难。
“有什么事就说。”望锦熠扫了她一眼。
“王爷,那老奴就斗胆说了。王爷,侧妃娘娘身体不舒服与太后娘娘没有任何干系。太后娘娘是唤侧妃娘娘进宫说了些话,但没说什么严厉的话,你可别错怪太后娘娘。
侧妃娘娘昨日从宫中回来时好好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昨天知道你收到平国公府老夫人寿宴的请帖后,侧妃娘娘才说的肚子痛。今天早上也是因为知道王爷今天要去平国公府给老夫人贺寿,侧妃娘娘才说的身体不舒服。
不过,大夫都说侧妃娘娘身体没大碍,想来是侧妃娘娘有些事还是没有想通,换了种方法让王爷你怜惜呢。”
望锦熠闻言,眼神犀利地盯向钟嬷嬷。钟嬷嬷心里打鼓,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王爷,奴婢所言句句都是实话。”
“本王知道了。”望锦熠收回钉在钟嬷嬷身上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安静的灵景院,“好好照顾侧妃,别打扰她,让她好好冷静。”
八年里他或许给张侧妃太多的宠爱,让她有了不该有的野心。如今是该继续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明白侧妃就是侧妃,不属于她的东西和承诺是用任何手段都得不到的。
“是。”钟嬷嬷垂头应道,嘴角扯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