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异能力和体术随着年龄达到黄金时期,极大可能已经超越了流落日本的兰堂。
若是没有阿蒂尔·兰波说出原著剧情,改变保罗·魏尔伦的观念,兰堂见到保罗·魏尔伦的那一天,便是死期的那一天。
不解开心结,两人之间就无法破镜重圆!
兰堂对此没有畏惧。
坚定信念的人,从来不会动摇,他知道自己越是理智,该畏惧的人是保罗!四年的光阴,未必会被八年覆盖掉,相反,保罗会永远记住自己背叛了一个人!
兰堂说道:“为了祖国,我不会放弃任何任务,我维护的是法兰西的利益。”
保罗·魏尔伦险些杀气弥漫。
兰堂说道:“但是,世界和平了。”
保罗·魏尔伦挑眉。
兰堂说道:“我看过当年战后的新闻记载,和平是无数人民的愿望,祖国的同胞们为‘七个背叛者’强制结束战争的行为欢呼,唾弃那些挑起战争的军人。”
说到这里,兰堂嘴里有了苦涩感,自己窃取那么多情报,也是挑起战争的一员啊。
“保罗,法国不需要造成两国的战争。”
“我潜入日本的任务结束了。”
兰堂对中原中也说道:“答应我,永远不要主动加入日本政府,永远不要走上你哥哥的老路,成为下一个战争兵器。”
变化太大,中原中也惊得想要跳起来。
兰堂先生放弃任务了?!
兰堂含笑:“我没有打算抓你回法国,那些天是为了逼保罗快点来见我。”
兰堂以退为进,抓住唯一能和解的机会。
“保罗,我们和好吧。”
“我在中也君身上看到了人类的健全人格,他会哭会笑,与你哥哥一样阳光,这让我明白了你失去了哪些东西。”
“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看上去不怎么喜欢,如今我还活着,更加让你失望。”
“过去的种种,我很抱歉,我以我的无知伤害到了你。”兰堂放下了教导者的重担,如释重负地说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拿不出贵重的生日礼物了,我把你的弟弟还给你,我不再约束你的自由……”
“亲友,你为什么不恨我?”
保罗·魏尔伦了解过未来的故事,迫不及待地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
“恨你?”
兰堂诧异过后,宽容的微笑起来。
不论是保罗·魏尔伦,还是旁听的中原中也都感觉到兰堂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是我教导长大的孩子,你是与我托付生死的搭档,你是我白天的战友、夜晚的恋人,我心尖上要守护的人……”
“我有无数种理由去爱你。”
“唯一没有理由去憎恨你,埋怨你。”
“是我没能教导好你,忽略了你对自由的渴望,逼你走到了要跟我决裂的地步。”
兰堂凝视着保罗·魏尔伦,不再被寡言少语的表现蒙蔽,仿佛能看到对方的本质。
...
那是怎样一片寂寥、干枯的心田。
他不在后,保罗·魏尔伦还是绝望的吗?
无人浇花吗?
无人呵护心田里的种子吗?
他过去企图用爱意浇灌心田,用陪伴化解寂寥,奈何他用错了方式,保罗也错误的理解了他的行为,两人近在咫尺,心在天涯。
保罗·魏尔伦猛然站起身,猜到兰堂想要说什么,拎起中原中也,仓促地说道。
“不用说了,你放弃任务就可以了!”
中原中也:“???”
保罗·魏尔伦恨不得瞬间离开别墅。
兰堂笑出声,眼眸染上湿润,前所未有的畅快,用“彩画集”阻拦了妄图逃跑的亲友。他不止要说,还要在保罗窘迫的时候,用想要告知全世界的语气说下去。
“保罗,我感谢着上天让我遇到你。”
“我感谢着——”
“你能诞生,真是太好了。”
“我们能活着见面,解开误会,也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啊。”
……
我爱你,我发誓我爱你如同爱我的国家。
我想要你们都幸福美满。
我愿把我的理想献给法兰西,把我的爱情、亲情、友情献给……我最爱的你。
……
海边,阿蒂尔·兰波对太宰治讲述了修改过的爱情故事。
“他们是真的可以相爱的啊。”
“保罗的感情藏得太深,对哥哥弟弟是一种错误的感情追逐,而我,仅仅是兰堂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帮他度过了上一个寒冬。”
“不是我放弃了兰堂——”
“是我也在祝福他们,希望他们不再分开。”
“我的弟弟——就是我的一部分,他的孤独,兰堂会替他驱散的。”
太宰治托着下巴:“那你呢?”
阿蒂尔·兰波眺望远方的大海,横滨市的海鸥一只只很自由,正在展翅高飞,他永远不会停留下来等兰堂爱上自己,也不会去抢夺兰堂对弟弟的爱意。
“我可以飞天遁地,要什么爱情。”
“小鬼,你别指望我会带你走,我不用乘坐交通工具,带上你,我就无法自由了,无法自由的我……是会死掉的。”
魏尔伦,你和兰波在一起了,我替你看见了。
……
——我会继续流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