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上了年纪,店里面只带了两个学徒,他现在手上有好几个客人的单子,旗袍做得慢,约好两周后过来再试一试,合不合身,看看是不是哪里需要改一改。再过两周,才能取走成品。
量身体的时候,夏皎换上师傅这边准备的一件薄裙子,现在量完了,也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店里面布料,没有用香水香薰类的东西,只用了佛手柑。夏皎闻到一些淡淡的好闻气息,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听见温崇月和陈昼仁两人在聊天。
温崇月问:“你什么时候给她送过去?”
陈昼仁说:“明后天吧,看她什么时候有空。”
说到这里,看到夏皎出来,表兄弟俩握手告,陈昼仁晚上就得回去,温崇月没留,牵了夏皎的手,看了看时间,瞧了下外面——人走得匆匆,秋天已至,银杏金黄。
他问:“你不吃羊肉?”
夏皎:“咦?”
其,在国庆期间,太仓双凤街上就已经羊肉飘香。毕竟有着“百年羊肉镇”的称谓,滚滚长江东逝水,顺着太仓流出江苏,奔流而去,途经上海一路入海。千百年前,郑和就是自此起锚,下西洋。
太仓的外贸经济发达,有着江苏第一外贸大港的称号,前来投资的是上海人,事上,这个城市相对而言比较空旷,古镇上倒是常能见人来吃羊肉、悠闲度假。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当然不可能再去太仓双凤镇上去吃羊肉,而是找了一家太仓师傅开的羊肉店,点最经典的太仓红烧羊肉,夏皎的肠胃不算好,晚上吃太羊肉不容易消化,温崇月和师傅单独聊了聊,给夏皎做了些简单的家常小炒。
粥是店里面自己人熬来吃的,不对外卖,也是温崇月笑着聊了一阵,付了钱,对方端上来两碗,放在夏皎面前。
夏皎简直惊叹不已:“……他们也是你朋友吗?”
温崇月失笑:“我没有朋友遍天下。”
“不,”夏皎说,“你的表现,让我感觉到好像从楼下丢个床垫下来,就能砸中你三个朋友。”
温崇月大笑:“我有必要提醒你,皎皎,高空抛物犯。”
谈话间,店将做好的羊肉端上来,卖相算不上精致,自有一股朴的美味。夏皎迫不及待地唱了一口,味道炖得果然好,肥而不腻,香味足,没有太重的膻气,酥且不烂。秋冬天适合吃羊肉,不过要注饮水,避免吃太了火气重,温崇月用热水烫了店里的瓷杯,将水倒干净,重新斟了一杯,放在她右手旁。
“这里用的羊肉是山羊肉,比东山羊肉的口感肥一点,”温崇月说,“你要是觉着这味道有些淡,咱们下去就去桃源吃,那边的羊肉做出来味道重些。等到了十二月,就吃藏书羊肉,用的羊是从山东和河南运过来的,做汤也好。”
夏皎忧心忡忡:“吃这么羊,青青草原的喜羊羊该讨厌我了。”
温崇月的童年不是这部动漫,他不知道青青草原,不过听说过喜羊羊——他笑起来,『揉』了『揉』夏皎,亲昵极了:“没事,你是贪吃的狼。”
夏皎抬头:“温师,可以用一个稍微可爱点的动物来形容我吗?”
温崇月了:“贪吃的小肥狼?”
夏皎:“……算了。”
她低头,认真干饭。
另一边,街边的火锅店中,点的四宫格,一格红油一格菌菇,剩下交错的两格盛着清水,锅里的肥牛片已经煮熟了,菜被烫了一下,重新夹出来。
“算了。”
郁青真叹口气,她将红油锅里的菜捞出来,在清水锅中涮了涮,涮掉最表层的油,放到加满芝麻酱的蘸料碟中,卷好,压了压,捞出来慢慢地吃。
“你给我钱做什么?”郁青真很费解,“你一个孩子,哪里来的这么钱?”
“我不是孩子,”红『毛』——哦不,朱孟城固执地说,“我十八了。”
郁青真听着发笑,毕竟对于她来说,对方这个年纪的确就是孩子。
火锅已经煮开了,咕咕噜噜地冒着泡泡,对方吃得却很,见郁青真吃辣锅,他就始终在清水锅和那个菌菇锅中涮东西吃,好像是担心被她嫌弃脏。
郁青真不觉着。
她威胁朱孟城要报警,不得已,对方才说了情。
上次闹到警察局那次,朱孟城听到一个协警提到郁青真被骗了六万的事,就了个笨办,将钱打给她。
钱都是他爹转的,是他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合途径。
“很好,”郁青真问,“那你给我钱干什么?猥,亵我的赔偿?我说好,这钱我不能收,一会儿去银,我打给你。以为给我钱就能解决猥,亵这件事。”
这句话一出,她看到朱孟城终于表现出年惊慌失措的一面,他的脸、脖颈、一直到耳朵后面,顿时红彤彤如苹果,就像兜脸挨了一盆热水。
“不、不是猥,亵,”朱孟城结结巴巴,手足无措,他急切地要证明自己的’清’,“不是猥,亵,我……我见你摔倒了,是脸朝下。课上说了……喝的人容易被自己的呕吐物呛住……我,我帮你清理出来。”
郁青真面无表情看他:“编,接着编。”
“我没说谎,”朱孟城脸红到要脑袋冒汗了,“你相信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警局,申请看监控,我不骗你。我要是骗你,让我出门就被车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