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贝贝多少摸出点秦大海的脾气,故作生气的口吻:“您不要是不是觉得我做得不好吃,看不上啊。”
秦大海这才给带上了。
到了车站,佟贝贝又去买特产,离开后,秦大海看看佟贝贝的背影,认真地对秦岭道:“恁这次找的这个还挺中的,我就说么,之前那个妖里妖气的,不行,你还跟我吵。”
秦岭嘴里没说,心里想:我跟你吵那是在为了前任吵?那是吵你手伸得太长,管太宽。
秦大海:“好好过日子。恁找个好媳妇,恁娘在天上知道了也能安心了。”
秦岭:“嗯。”
—
“回头我让人给恁捎土,走了。”
“爸爸再见。”
秦大海走了,秦岭和佟贝贝目送他进站,看不到身影了,两人才转身离开,佟贝贝一脸触动和感慨。
秦岭:“怎么了?”
佟贝贝抬眼回视,边走边道:“爸爸真好。”
鼻尖有些发酸,说:“我妈不在了之后,就剩外婆还关心我,外婆去世了,很久没长辈关心我过得好不好了。”
秦岭听着,也有些触动。
他又何尝不是——秦大海虽说当爹也当妈,但本身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他们父子关系一般,这些年他们见面少,见了也没话说,一点小事就能呛起来。
要不是佟贝贝这两天哄着,秦大海难得流露出点正常的父爱,他也已经许久没被长辈这么关照过了。
秦
岭宽慰道:“那是因为你很好。”
佟贝贝回视秦岭,鼻子酸、眼尾渐渐泛红,像是要哭了。
秦岭见了,伸手搂了搂佟贝贝的肩,哄道:“你还有我。”
佟贝贝看看秦岭:“嗯。”
吸吸鼻子,“你也有我。”
秦岭的心口像四月的冰面,融化成一片。
只是当晚……
站在镜子前,看着秦岭的牙刷,佟贝贝无不遗憾地想:爸爸就住了一个晚上,现在走了,两个人、两间房,唉!
佟贝贝心底的遗憾比亲眼目送秦大海离开还要多。
多多了。
他刷牙都有气无力,边刷边想起昨晚睡前的那个吻。
佟贝贝边回忆边回味,思绪又开始神游天外。
游得一个牙刷了十分钟不止,牙龈都酸了。
回过神,他赶紧漱口,抬眼,看着镜子里,责备的眼神:你看,你明明需要男人,你还懒、还不主动!臭鱼!
结果熄了灯躺回被子里,都快睡着了,门突然开了。
佟贝贝拧开台灯。
只见秦岭像昨天一样,穿着长裤,裸|着半身,肩膀上搭着条毛巾,边擦头发边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反手合上了门。
佟贝贝唰一下从被子里抬起脖子,眨眼。
他觉得自己的反应还挺好理解的:你怎么进来了?你不睡次卧?
秦岭却跟没领悟似的,淡定地回视了佟贝贝一眼,走到床边、背对坐下,继续擦头发,好像进这个房间多理所当然一样。
佟贝贝躺回去,心念转得格外的快:秦岭今晚还睡这里?他是忘了次卧已经空下来了?还是决定以后都跟他一张床?
佟贝贝:太好了!
边想边自觉地往床边挪,把位子空出来。
秦岭上床,没躺进被子里,坐在床头,被子的边沿搭在腰下的位置。
他这么坐着,台灯的光在一侧照着,佟贝贝随便一扭头,看到的就是几块线条和阴影都格外清晰的腹肌。
往上,胸口鼓囊囊的,肩胛宽阔。
佟贝贝悄悄看着。
秦岭没留神佟贝贝,坐下后继续拿毛巾擦头发,佟贝贝眼看着那一块肱二头肌随着手臂的上抬明显凸起,有多结实,谁看谁知道。
佟贝贝:……
佟贝贝这下老实了,什么杂念都没了,毕竟什么念头都比不上眼前。
他边在心底留着鼻血边翻身,背对着转过去,隐藏起来的眼神早就直了。
身后,秦岭问:“睡了?”
“嗯,晚安。”
佟贝贝默默往被子里缩。
清新的水汽一下凑近,温热的呼吸轻触在耳畔,接着,伴随一声低沉性感的“晚安”,一个和昨天如出一辙、又更加直接的亲吻在佟贝贝脸侧落了下来。
太突然了,佟贝贝惊了一跳,整个人在被子里一弹。
秦岭的面孔离开一些,撑着胳膊在佟贝贝的头顶上方,问:“怎么了?”
还怎么了?
佟贝贝扭头抬眼:你说怎么了?
秦岭的后背遮去了大片的光,眼神幽幽的,很深,语气却轻,问:“吓到了?还是不喜欢这
样?”
佟贝贝被问得哑口无言。
吓到?一个脸颊吻有什么可被吓到的。
他27,又不是17。
不喜欢?
他怎么会不喜欢?
他也是男人。
佟贝贝的目光跳跃着,眼底像钻了只好动的小鹿,他就这么扭着脖子无声地回视秦岭,这一刻,只恨自己是条咸鱼。
要是闵恒知道,如果他是闵恒……
鬼使神差的,佟贝贝闵恒附体,想都没想,抬起脖子照着秦岭的下巴就是一口。
亲完飞快地转身,闭眼躺下。
秦岭愣了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
垂眼,见某个才亲了他的伴侣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睡了,后脑勺对着他的同时,耳朵一下变得通红。
胆子小,还装睡。
秦岭看着,无声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