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很白,阳光一照,肤色就像会发光一样。
个子也很高,腿长,身材比例好,面孔年轻英俊。
他身上有股子这个年龄段的其他男生没有的悠然闲适。
无论近看远看,都给人一种很清醒的感觉。
秦岭看了一眼,多看了几眼,又变成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意识到自己看久了,收回目光,平静地想:五百支玫瑰当之无愧。
另一边,佟贝贝被“麻烦”找上了门。
离开海岛的当天,法国公司的代表亲自到机场送秦岭,送的时候,又拿余光瞄佟贝贝。
佟贝贝这个时候站在人堆里,知道那位法国人在看,随便他看,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结果刚登机,一条陌生号码的消息发了过来。
是法文,词条浪漫,写着:【你很美,像海上的浪花。】
又来了一条:【交个朋友,可以吗?】
佟贝贝看着消息,一下猜到是谁。
恰逢飞机做起飞准备,空姐提醒大家关掉手机,佟贝贝索性没回,直接关机。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佟贝贝走出廊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两条消息删得干干净净。
佟贝贝本以为这样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他很快就发现自己过于天真了——
他跟了秦岭牵头的这个项目,所有法国那边的文件除了发给麓山这边对应的接洽人,还会抄送一份给他。
而他是团队内翻译,所有法文相关由他全权...
负责,等于和法国公司那边的正常接洽也都是他。
本来法国公司在海岛的驻地办那边还有其他法国人和中国人,他都是和那些人沟通,结果某天开始,和他接洽的突然变成了那位驻地代表。
代表和他电话,每次都恨不得将法国人的浪漫发挥到极致,十句话里五句都和工作无关,直接导致佟贝贝这边和法国公司那边的接洽进度变慢,且严重扰乱了佟贝贝的正常工作。
有时候秦岭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佟贝贝工位,让佟贝贝和法国公司那边沟通个什么事,佟贝贝都不知道自己的邮件应该发给谁。
他因为没有经验,有次在电话里嘴快了,竟直接问秦岭,他应该发邮件给谁,电话那头立马便默了。
再响起声音,是秦岭幽深的冷调,“你问我?”
佟贝贝一口气瞬间提起。
秦岭把内线直接挂了。
佟贝贝硬着头皮去和法国公司那边联络,发了好几封邮件,结果不是没人回他,就是回邮告诉他,他问的事不在对方的职责范围内,他需要另外找人问。
佟贝贝进公司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焦头烂额。
他那天在公司一直待到晚上九点,电话邮件打到发到晚上九点,一直到法国公司那边下班,再没人理他。
他实在没办法,给法国代表打电话,代表却在电话那头拖腔带调地说:“这个问题么,不难,但honey,你太无情了,我伤心了,我无法帮你。”
佟贝贝憋着一肚子气,挂掉了电话。
恰巧佟梦曦打电话过来,奇怪他怎么还没回家,问:“加班了吗,今天要很晚吗?是不是有什么工作很棘手,解决不了啊?”
佟贝贝调整情绪:“妈,没事,我很快就回去。”
佟贝贝闭了闭眼睛,调整心绪,再睁开眼睛,神色变得非常坚定。
他坚定地起身,重新在脖子上挂起自己烦躁时摘掉的工牌,转身走出办公室。
他去了总裁办那层,不出意外,整层都亮着灯,人没多少,李蒙还在。
佟贝贝走过去:“李助。”
李蒙看到他,惊讶:“小佟啊,你怎么还没下班?”
佟贝贝:“工作上有点事。”
李蒙:“哦,你来找秦总?秦总还在。”
说着,李蒙按了办公室内线,接通后,告诉电话那头,翻译部的佟贝贝来了。
秦岭的声音古水无波:“让他进来。”
“好。”
李蒙按掉内线:“进去吧。”
佟贝贝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站定,默默深呼吸,抿了抿唇,轻敲两下,推开门。
他走进去:“秦总。”
秦岭坐在摞着高高几摞文件的大班桌后,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不要告诉我,下午我让你去问的事,你到现在都没有问到。”
佟贝贝上来就被“将了一军”,抿唇,边走近办公桌边道:“所以我来请教秦总。”
秦岭很忙,依旧不抬头,语气也很平:“说。”
佟贝贝说了自己遇到的问题和法国公司代表近些天来对自己借公事为私欲的纠缠和骚扰。
秦岭听到中途,签自己名字的一笔在纸张上拖得老长,接着顿住,抬眼,平静地问:“多久了?”
佟贝贝尽可能地回视秦岭,神色也尽可能的平稳沉着。
他回道:“...
一周。”
秦岭低头,把自己的名字继续签完,文件一合,笔帽拧起,再抬眼,气场强大而势足,“这是职场性|骚|扰。”
秦岭:“他在机场给你发第一条消息的时候,你就应该汇报给你的直属领导,或者直接告诉我。”
一瞬间,佟贝贝心底提着的气骤然松下:果然,他没看错秦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