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令牌虽然有一定作用,但镇守明都四方的官兵更听摄政王的话。
倘若这人拿出的令牌是摄政王给的,他们肯定就爽快放行了。
孟彪不悦,一旁丘韦拦住了他,丘韦上前道:“我们奉陛下&#3034...
0;命令出京采办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要提供给各个大人,倘若耽误了事情,你们担待不起,陛下令牌在此,请官爷放行吧。”
守城门的将领犹豫了一下,毕竟是天子,如果不放的话真出什么事情他们确实担待不起。
他吩咐手下的官兵将城门打开,城门一开孟彪的人马便鱼贯而出。
这时身后传来男人嘹亮的嗓音:“岳王为何不告而别?”
守城门的将领借着火光一瞧,一名身着银甲的年轻男子手提长刀,浓黑的眸子里带着杀气:“难不成不把我们寥王殿下看在眼里?”
孟彪回头看到曲允城后脸色一变,他赶紧吩咐手下的人员:“快走!”
曲允城已经策马上前了,黑夜之中十几名身着藏蓝衣袍的侍卫持刀飞身而来,与孟彪的手下打斗在了一起。
曲允城一刀砍向了孟彪,孟彪抽出弯刀格挡,守城门的将领见情况不对,他让所有士兵围向孟彪的人马。
篝火点亮四周,孟彪眸中满是腾腾杀气,他发觉曲允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孟彪使出了全部精力,手中每一个招式都极为狠辣。
曲允城心中暗惊,他知道孟彪身手厉害,却未想到孟彪使出全部实力居然在自己之上。
孟彪手下的人员极为护主,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掩护孟彪离开:“大王不要和他缠斗,你骑马逃走,这里有我们来断后!”
孟彪也没有想和曲允城缠斗,一旁丘韦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正骑着马在刀光剑影中躲窜,孟彪单手将丘韦提了过来送至曲允城刀下。
曲允城猝不及防的将刀插进丘韦的胸膛之中,长刀恰好被胸腔骨骼卡住,他抽刀时动作慢了一点便被孟彪瞅准时机砍伤胸膛,因为身上穿着护甲并没有伤到性命,曲允城仅仅吐了一口鲜血。
孟彪转身骑马就逃。
前方无边暗夜,只要他逃脱眼下危机到了南方,便有可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风声呼啸,春夏之风本来清爽柔和,今日却格外凛冽,男人淡漠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笑意:“伤我麾下猛将,岳王竟敢逃窜?”
孟彪策马狂奔,夜色浓重,钟行掀起马车前方的帘子,漫不经心的搭箭。
霎时听得重重一声,人仰马翻,孟彪在地上死命挣扎着。
片刻后孟彪所有部下都被擒获。
“把他带来。”
曲允城将孟彪绑了带来。
钟行这一箭刺穿了他的肩膀,并没有伤及性命,他不停的挣扎,脸色涨得通红,用岳焱部落的言语破口大骂道:“钟行你这个奸诈小人!你让人杀我儿女夺我地位,有朝一日我一定把你杀了泄愤!”
曲允城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听他骂骂咧咧的语气不难猜出他用言语攻击钟行,他用刀背狠狠在孟彪头上敲了一下:“住嘴!老老实实的给我跪下!”
孟彪膝盖怎么也不肯弯曲,曲允城只好打断他的腿把他按在了钟行面前。
前不久许敬才知道钟行早在孟彪抵达明都时便布好了局,许敬看向马车上的钟行:“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置岳王?”
钟行冷淡的道:“带回府去,先割一千刀喂鹰。”
许敬不寒而栗。
自从那天不...
欢而散后,他知晓钟行对孟彪恨之入骨。
但是,平日里得罪钟行的人不少,钟行心胸不算狭隘,大多时候都给人一个爽快。孟彪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钟行恨到了这种地步?
孟彪没有想到钟行心地如此狠毒,他顿时破口大骂起来了。
曲允城实在没办法只好卸了他的下巴。
钟行从马车上下来,孟彪的手下都被制服按在了地上。
一半的人面露恐惧且求饶,另一半的人与孟彪一样不屑一顾口中嚷嚷着让钟行杀了他们。
钟行看向他们的目光冷冽且带着些许厌恶,他从这些人中走过,被他留意过的部分人瞬间被身后暗卫砍了脑袋。
一地血腥,钟行抽刀砍开了孟彪队伍里的马车,里面一半的书籍,还有一部分是些农作物的种子,堆着三四个箱子,箱子破开之后里面是被束缚手脚堵住嘴巴的工匠、医士和书生。
即便要仓促逃走了,孟彪也不忘记带走契朝的东西。
曲允城松绑了这些人,让手下带这些人回来他们的住处。
剩下的岳焱部落的人身上溅满了鲜血,他们几乎要疯掉了,所有人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钟行道:“给他们马和银两,让他们回西南。”
许敬让人准备好了东西,钟行冷眼直视这些人,用岳焱部落的言语道:“将你们在明都的所见所闻告诉新的岳王,他如果有本事,尽管冒犯孤的国土。”
那日钟行点兵的场景这些人全部都看到了,岳王孟彪未来的下场他们也看到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会把明都看做最繁荣也最可怕的地方。
就连他们英勇无畏的大王孟彪都栽到了这里,他们绝对不会认为岳焱部落的人能够和契朝的摄政王抗衡。
各种禽鸟兽类王府里都有养,钟行喜爱猛禽猛兽,两只纯白玉爪海东青是他最欣赏的猎鹰。
回去之后钟行逗了很长时间的猎鹰,他心情大好,畅快到久久不愿意入睡,哪怕已经是后半夜了。
许敬提醒了多次钟行才想起来这已经快四更天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低头看了看沾血的衣袍,因为钟行穿着黑色衣物,所以血在上面并不明显,只是味道很大。
钟行不想睡觉,旁人也别想睡好。
皇帝钟寄正在宠妃床上睡得正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接着亲近的太监匆匆跑进来将他叫醒:“陛下!陛下!”
钟寄一脸不耐烦:“怎么了?”
旁边宠妃也被惊醒了,略有些茫然的揉一揉眼睛,之后她尖叫一声躲在钟寄的身后。
原来是后宫里来了外男,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捧着东西过来:“陛下,寥王殿下让我把这个献给你。”
钟寄心中蓦然闪过一丝凉意,他忍着手指颤抖打开了匣子。
血腥之气压过了殿里酥软香气,里面是孟彪的人头。
钟寄作为锦衣玉食的皇帝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他只看了一眼便被吓晕过去了。
两刻钟后御医过来,钟寄被御医救醒了,他瞳孔涣散脸色苍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钟...
寄恨透了钟行,他知道钟行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对自己的鄙夷,现在失去了孟彪,钟寄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办法将钟行扳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