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喂!”
那叫花夕的指着说话之人,半晌说不出话。
一群人哈哈大笑,连花夕都笑了起来。
方才凝重的气息一扫而空。
有那消息灵通之人道:“方才我经过城主府,发现城主府前有七宝门之人进出,那些门人大都面有菜色,我寻了个熟人问了句才知,七宝门的少门主也不见了!”
扶璃一听,忍不住提起精神来。
那少门主就是给她做狗尾巴草储物囊的那位?
正想问,却见那师兄师姐们纷纷点头。
“那位纨绔子?”
“说起来确实长得不错,一副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样,莫非是被掏心的……抓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
一位店小二提着大肚铜壶进来,往众弟子们杯中添热酒,听闻道:“客官们有所不知,这被掏心的其实也不单是男子,也有女子。”
“也有女子?”
扶璃接了话过去。
众人这才发现扶璃竟然回来了,而且显然在旁边听了一会。
店小二也才注意到方才隐在阴影里的女子,其貌美灵秀看得他当即便一阵神酥魂麻,连骨头都轻了两分:“是,也有那年轻貌美的女子,仙子这般,还是多小心才是。”
扶璃毫不吝啬地给了店小二一个笑,笑得店小二连铜壶都快提不住,旁边走来一位白衣修士,那修士腰佩阴阳鱼,面如仙,完美不似真人,他拂袖替他将铜壶托了托,店小二只觉一阵晕乎乎,自己已经滴溜溜提着热铜壶到了院外。
面前哪里还有什么院子。
只有一树又一树香樟。
而扶璃则看着被甩出去的店小二,突然想起一事,问:“大师姐回来了吗?”
众弟子一愣,一人道:“大师姐不是和师妹你们一起出去的吗?”
“所以,是还没回来?”扶璃又问了遍。
其余人面面相觑,年轻貌美女修…
一女修道:“我一直在院中,并未见大师姐回来。”
一群人面色突地变得严重。
许是刚听过那掏心之事,此时大师姐还未回来,不由让人心中生出许多妄想。
一人脸色发白:“不、不可能吧?大师姐那般厉害,怎么可能被、被……”
他话有点说不下去。
扶璃望了望天,天已经全黑了。
按理说,一位修士在外行走,莫说天才刚黑,就算几天几夜不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可那掏心之人既然惊动了重莲佛子,连那七宝门少门主都失踪了……
沈朝云一拂袖,如玉长指拈着一只传音纸鹤,掐了个诀。
纸鹤瞬间从死物变成活物,自他指尖飞出,打了个圈往外...
飞,众人视线顺着那纸鹤往外,只见那纸鹤才飞到门口,就被从外而来的一只手抓住了。
那手垂了一截染血的丝袖,连指尖也半染着血,声音却温:“不必担心,我回来了。”
随着那声音,楚嗣音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她模样狼狈不已,往常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道髻半散,银冠垂落,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她身上那几乎染了一半血的白袍。
无极宗法袍着白。
而此时这飘飘如仙的一身白上泼墨般洒了红色的血,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大师姐?!”
扶璃惊讶地冲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楚嗣音背后还背着个男人,那男人一身金光闪闪的道袍染血,双手环着大师姐脖子,头还耷拉在大师姐脖颈处,模样看不出是生是死。
“帮个忙。”楚嗣音喘了口气,“将他从我背上弄下来。”
扶璃也伸手过去帮忙,却被沈朝云拎到一边。
他道:“莫捣乱。”
扶璃不服气地扁扁嘴,等对上沈朝云眼神,又垂下头去,踢了踢石头,“哦”了声,只是还是不服气,嘟囔道:“谁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