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脚步声异常的急促, 带着一种逃命似的惊慌。
墨勝听到外面这动静,感知到这脚步声是谁发出的之后,唇角边勾起的弧度降了下来, 他面色冷沉的转过身, 看向了洞门。
下一秒, 洞府的门被打开,受了伤的金角与银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他们原本是打算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计划,请求主上宽恕他们今日未能抓到僧人, 然而却在抬眼看到那穿着一身白衣的僧人之后,脚步深深顿在了原地。
那白衣僧人站在主上的旁边,侧面对着他们这个方向,虽然他整个人都处于光线昏暗的阴影中,但那毫无瑕疵的侧脸在朦胧的光晕下似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瞬间就将他们的目光给牢牢黏住了。
这个僧人, 就像是刚从画中走出来。
金角与银角看呆了,脑袋有一瞬间的放空。
墨勝见金角与银角这两兄弟眼神直直地盯着唐三藏,他的唇角渐渐抿直,金色的瞳孔里堆积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翳,用毫无温度的目光冰冷地扫向了金角与银角。
金角与银角瞬间一抖, 扑面而来的强大威压和刺骨的寒意让他们猛地回神,求生的本能直觉让他们立刻跪在原地, 一边磕着头一边战战兢兢的求饶着:“请主上宽恕,请主上宽恕……”
他们脸色惨白,身体哆嗦, 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显然对于墨勝的畏惧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求主上宽恕!因为出现了意外……我们未能完成任务……”他们磕磕绊绊的说着:“我们兄弟未能……未能……抓到僧人。”
“没抓到人?”墨勝不急不慢的走向了金角与银角, 说这话时, 他的语气淡淡的, 然而明明是这般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让金角与银角两兄弟感觉到一种如坠冰窖的森寒。
他们想要退后,想要逃离。
然而双脚却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地上,挪动不了分毫。
只能将头埋在地面,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重重砸在了胸膛。
而在墨勝朝着金角与银角这两兄弟缓步走去的时候,落于阴影中的楚孑垂下眼眸,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掌心下的烫意让楚孑的眼神沉了下来。
那喉结处被墨勝的舌信舔|舐过的皮肤,让楚孑感觉到了一种剧烈的灼痛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在被烈火焚烧一般。
不仅如此,他的脑袋慢慢变得沉重,身体也开始发热,那毒素正在试图麻痹他的神经,搅乱他的思维。
楚孑的嘴唇紧抿,对于墨勝的身份,有了更深的思索。若是普通的蛇妖,单单只是唾液上的毒素是不可能对现在的他造成这样的影响。
他这具身体属于金蝉子的能力在觉醒,而他前世的、那属于他灵魂&#3...
0340;精神力,也在与这个世界慢慢融合,即便还融合得很不完整,却也不应该会被唾液上的毒素影响。
这只蛇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楚孑的余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发颤的金角和银角。这两个妖怪原是太上老君门下守金炉和银炉的童子,因贪玩心生恶念,盗取太上老君的法器之后私自下凡。
他们原本该在平顶山的莲花洞自立为王,现在却像两条狼狈的恶犬一般,跪伏在墨勝这条蛇妖的脚下求饶。
这足以可见墨勝带给他们的恐惧。
而恐惧的来源,往往来源于绝对的实力震慑与威压。
但金角与银角这两兄弟曾是守炉童子,身上又有数件法器,即便与墨勝的实力相差甚远,也不该会这般畏惧。
除非,墨勝的身上还有能控制他们的东西。
金角与银角的上面是太上老君。
那么墨勝的身上,又隐藏了什么?
楚孑思考间,脖颈处的烫意更浓了,似有朝着他全身蔓延的迹象。
而金角与银角这边,面对着墨勝的一步步靠近,他们吓得冷汗直冒,心脏像是被一根根尖锐的针刺穿了一样,又像是被千万条毒蛇狠狠咬住了喉咙。
等墨勝的脚停在他们跟前的时候,金角与银角已经是一身冷汗,唇色发白。
他们不敢抬头看这位性子阴晴不定的蛇妖。
他们至今都还记得,作为他们干娘的九尾狐只因试图勾引主上,就被对方丢进蛇坑里,被千万条毒蛇分|尸吞食。
那铺天盖地般的血腥之气和那被毒蛇嚼成肉沫一般的身体,在干娘那绝望的惨叫声里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他们的大脑,他们站在上面呕吐不止,唯恐会落得跟干娘一样的结局。
他们不是没想过逃跑,然而跑不了。
他们的体内有墨勝的蛇毒,若是逃跑,一旦墨勝念动咒语,他们体内的蛇毒便会麻痹他们的四肢,紧接着就会有上千万条毒蛇在他们的体内孵化,然后从里到外一点点吃掉他们的血肉。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金角与银角就头皮发麻。不过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所以即便此刻背脊发凉,银角也硬着头皮将今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他说完之后,金角也紧跟着附和道:“都是因为孙悟空!”
“孙悟空吗……”墨勝挑了挑眉,示意金角与银角继续说下去。
银角赶紧说道:“那孙悟空本事很强,我们兄弟打不过他,若不是慌称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他回……”说到这,银角突然顿住。
他悄悄抬眼瞟了一眼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白衣僧人。
所以这个僧人,是唐三藏!
这一瞬间银角突然理清了思路,将一些事情串联了起来。
他和大哥知道孙悟空,也知道唐僧师徒四人要从东土大唐去往西天雷音寺取经。
但他们并不知道唐僧师徒具体走到了哪里。
若不是今晚遇到了孙悟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唐僧师徒四...
人已经来到了青霄国地界。
而他和大哥在与孙悟空以及沙悟净对打的时候,主上出现在了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