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彰明点了下头。
动作幅度小的微不可查,若不是荀洌一直紧紧盯着他,还真看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又有点想调戏一下贺彰明。
荀洌飞快的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彻底按下这不合时宜的愚蠢念头。
干嘛啊,今天玩的还不够吗?
贺彰明这家伙,一但变了心意,明显就是“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接招,并且要比你更狠”的态度啊。
经过这么一段刺激又隐秘的经历,荀洌愈发了解了贺彰明的个性。
即使是这方面,他霸道无畏的性格也彰显的淋漓尽致。
荀洌干涩的笑笑,把这点记在心上,提醒自己以后应该把持好对待他的尺度。
然后反手拧开隔间的门把手,准备离开。
不想,贺彰明冷淡&#...
30340;声音再一次响起。
“下次,把欠我的东西都带过来。”
荀洌一滞。
啊?他不是一开始只是在讽刺挖苦,后来又生气了吗?
怎么到最后,还真的找他索要?
荀洌诧异的回过头:“你认真的?”
贺彰明没看他,只是冷冷的说:“当然。”
然后压根就不在乎荀洌的反应,大马金刀的坐在马桶盖上,从兜里翻出了手机。
荀洌看了眼,发现贺彰明正在看来电通知。
手机屏的最顶上,赫然列着几行红色的未接电话。
他喉咙发紧。
呃……刚刚贺彰明说什么手机在震,原来是真的吗?
他有点狼狈的移开视线,就听到贺彰明低沉冷漠的声音:“还不走?”
荀洌摸了摸鼻子,嘟囔一句:“走就走,谁稀罕啊。”
然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非常迷恋拉丝的溜了贺彰明一眼,这才推门而出。
荀洌一走,贺彰明划着屏幕的拇指就停了下来。
他半垂着眼,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贺彰明不知道自己的听觉本来就这么敏锐,还是周围太安静,才衬得异响愈发的清晰。
清晰到,甚至能让他轻易区分荀洌和宋澹然两人脚步声的区别。
宋澹然的步子,很普通,很平凡。
最多能称得上一句闲庭信步。
荀洌,却有种风流不羁,肆意妄为的浪荡。
踢踢踏踏的走过,像是在他心脏上乱踩一通,留下狼藉一片后拍拍屁股轻松离去。
捏着手机的手指猛然收紧,力气大的骨节都泛起了白。
良久,心间的戾气才慢慢平息下去。
贺彰明吐了口气,继续翻起了手机。
他看着宋澹然的三发来电,不想打过去,就发了条信息询问。
贺彰明:「什么事?」
不等宋澹然回复,又在通讯录里搜出集团法务,打开聊天框。
贺彰明:「给我出份落章律师函,发函对象空着。」
顶头上司发话,法务回的特别快。
法务:「贺总,什么事由?」
贺彰明:「指控以胁迫和诱导形式发生强制亵.猥。」
秒回的法务半响没回复,贺彰明盯着“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
好一会儿,消息再次发来。
法务:「这类指控不好落实。」
法务:「冒昧请问,有证据吗?」
贺彰明手指僵硬的敲下几个字。
贺彰明:「事后向受害方馈赠财物,金额不低。」
法务沉默,“对方正在输入”不断闪烁。
明显在打了删,删了打,小心翼翼的组织措辞。
法务:「律师函可以出,但很难通过法律控诉。」
法务:「而且嫖.娼不构成犯.罪,只是违.法行为,最多拘.留或罚.款。」
法务:「建议贺总从其他角度下手,比如追溯金额来源,看是否有偷.税.漏.税等不.法行为。」
偷.税.漏.税?那不首先会查到自己身上?
...
如果荀洌的举动只是赠与,那他们之间又叫什么?
贺彰明木着脸,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荀洌逼疯了。
他飞快打下几个字发了出去。
贺彰明:「我知道了,不用出什么律师函。」
法务秒回:「是,贺总。」
贺彰明放下手臂,靠着水箱揉了揉额头。
“算了。”他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不走心就不走心,没什么大不了的。”
盯着顶棚天花上柔和的灯罩,他絮乱的目光一点点变得锐利。
“只是,荀洌……”
“你真能做到一直不动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