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封的病房有专门的医护看护,宋黎非责医,不用定点过去查房,她如往常那样在门诊,或是跟着张任熟悉各台手术。
那天晚上,盛牧辞接她回到合院。
百花胡这间合院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大了,进了如意门还得要走上一条长长的甬道,能到正院。
宋黎挽着他手臂,走着走着,叹上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盛牧辞抽.出裤袋里的手,掌心覆到她腰,搂她过来些。
宋黎把重量都倚到他身上,拖着步子哀怨:“今天连着跟了三台手术,好累,走不动了。”
两旁亮着落地灯,与月光一铺展在幽深的长道,每天回到家,和他依着走在这里,都是宋黎忙碌一日最惬意的时刻。
“你这破体。”他,说着,人已经蹲下来,胳膊勾,揽她到了自背上。
宋黎双手抱住他颈,开心地往他背上一跳,由他背着自向前走:“盛牧辞你真好。”
她在耳边得温甜。
盛牧辞哼,上颠了下,背稳她:“明天起早点儿,带你早锻炼去?”
“不要。”宋黎想也不想。
“这么不爱运动呢?”
他带着,声音耐人寻味起来,宋黎已经能猜到他又要犯坏故意逗她,索『性』厚着脸先他开口:“你每晚都要那么久,这运动量还不够吗?”
盛牧辞还挺意外她的回答,低低出两声,心想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敢了。
“宋黎。”盛牧辞叫她的名字。
他依旧含着淡淡的,但声线压得很低:“悠着点儿,你男人不经勾。”
“……”
宋黎受到危险,噤了声,不敢再唱他反调。
一路到客厅,盛牧辞放她下来。
茶几上有一只大包裹,宋黎瞅了两眼,好奇地问:“你买什么了?”
“你拆。”盛牧辞脱下外套,丢到沙发,指尖捻动着松开袖扣。
宋黎寻了把剪刀,坐到地毯开始拆包裹,里面装的居然是那天他们拍照穿的军官服和旗袍。
“这怎么在这儿?”宋黎惊奇,抬望向正在吧台喝水的人。
盛牧辞搁下水杯,走回到客厅,他的喉咙刚被温水润...
过:“老方看你喜欢,寄来送你了。”
宋黎雀跃,扬起:“那你替我谢谢他。”
“不就两套衣服。”盛牧辞挑眉,不认为有什么可谢,松散曲起腿沿着茶几边坐下:“真喜欢,我多买几套给你。”
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仪式。
宋黎仍在地毯跪坐着,郑重地将服装一件一件叠端正:“这是我们一次拍合照穿的,不一样,值得保存。”
她很专注,特别像八.九十年代的年轻姑娘,要把出嫁那天穿过的红衣裳和妆匣子珍藏起来。
盛牧辞忽然起来,伸手『揉』了下她耳垂:“就像你留着我校服那样儿?”
说得好好的,又扯到那么远。
宋黎不想承认自从小就记着他,可脸已经红了,她垂理着服装,轻声说:“嗯,你提醒我了,有空要回趟南宜,那件也得带回来。”
静夜,窗外天『色』黑得正浓。
盛牧辞瞧着她,见她理得认真,低着声问:“过来的时候怎么不带?”
“那时不知道是你。”宋黎没多想,手心慢慢抚平旗袍被压皱的裙摆,寻着这得挂起来:“怕留着其他男孩子的衣服,你不高兴。”
盛牧辞弯腰向前倾身过去,握住她抚裙的手指,在指间捏着:“留都留了多年了,这会儿想到我会不高兴?”
宋黎哽在喉咙口,莫名心虚。
扭捏地挣挣手,但他握得紧,没抽回来。
“盛牧辞。”宋黎仰起来,去看他:“你讲不讲道理,怎么自的醋都吃?”
她下巴抬高了,长发在脑松松绾着,面颊浴在水晶吊灯的柔光里,脸型接近漂亮的小鹅蛋,的,小小的,下颔线条也很柔和。
细眉鹿眼,神情间幼态居多,极不显龄,若非穿搭逐渐偏向轻熟风,她的外貌和他在南宜初见时真的瞧不出变化。
盛牧辞目光罩住她浴在暖光中的脸。
一下,身子再低,低到她耳旁,恶劣地咬了口她耳垂:“我就是不讲道理。”
宋黎颤着想躲开,跪得久了,一时没站起来,人一斜跌坐在地毯。
盛牧辞没给她逃跑的时间,一瞬就擒她回来,拦腰捞起,带着几分蛮摁到茶几上。
“……盛牧辞!”
“嗯?”他已经亲到她嘴角。
宋黎想说自压着那套军官服了,推他肩,没推开,声音闷在吻里,连都没有机会说。
原本宋黎为,也就这样了,又不是没有在客厅过,还能荒唐到哪里去。
谁知来他『摸』到那件铺展在台面的开叉旗袍,心血来『潮』,要她穿给他看。
宋黎隐约能想到他趣味,眼睛在吊灯的光照下晶莹似水,喃.喃着说会弄脏。
他却说不会,在她半推半就间,带着穿上了旗袍。
宋黎还是压着那套军官服,红『色』的旗袍在身上,清纯淡退,散发出万种妩.媚的风.情,尤其她当时枕着灰蓝『色』外衣,双眸潋滟地望过来。
“宝宝,”盛牧辞唇移到她耳廓,低哑着声:“你今晚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