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生肖就提着个篮子去地里面掐苕尖和割萝卜英子了。
他们家的苕尖和萝卜英子也吃不完。
结果,路上就遇到了一个个同样提着小篮子的秘族小孩,只是这些小孩怎么都愁眉苦脸的。
生肖问道:“你们也出来摘菜啊?我给你们说,苕尖上的茎络要去掉,这样才嫩。”
几个走一排的小孩:“我们家昨晚上连夜就摘过一次了,我娘昨晚给我煮一碗面条,半碗都是苕尖。”
看把他们这小肚皮吃得。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就算加菜吃,也吃不完啊,特别是萝卜英子,族里的大人说,今天就要去拔萝卜了,那么多萝卜英子可怎么办,还不得都坏掉,想想都心疼。
那萝卜英子,将页撸掉,留下茎,放一点盐腌制一会儿就贼下饭。
虽然都不能当主食,也不怎么顶饿,但以前都是饿过肚子的人,看着这么好的菜就这么烂掉,心疼得一晚上都没睡觉。
其实生肖也心疼,他以前没饭吃的时候,老是去找能吃的野菜,但能吃的野菜不好分辨,数量也不多,味道还奇奇怪怪的。
跟着一群小孩唉声叹气。
等到了地里,提着篮子摘菜的人就更多的,大人小孩老人都有。
萝卜英子最好摘,用刀一刀将萝卜上面的茎叶一刀割掉就可以了,反正剩在地里的萝卜今天也会安排□□,因为江渚说萝卜再不拔就老了起布了,会变得不好吃,再种地里一段时间还会变苦。
以前丰收特别开心,现在丰收也开心,就是……丰收的时间离得太近了,等他们将萝卜英子吃完再拔萝卜多好啊。
甜蜜的负担。
江渚等到□□点才出门,外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
都是各族的人,他们非得看着江渚先将地里的萝卜丰收了,他们再去收他们自己地里的,说是图一个好兆头。
热闹得很。
江渚也是一笑,来看他拔萝卜吧,热闹点也好,就像以前农村过年杀猪,哪一户人家杀过年猪了,围着看的人一群一群的,互道新年好,颇有人情味道,倒是大城市中,隔壁邻居住了几十年,也未必会说上一句话。
当然,也不是说不招呼没有人情往来就不好,只不过是江渚的经历特殊,他总是喜欢别人关注着关心着他,这种刻在骨子里面的渴望哪怕长大了也总会影响着他。
所以他喜欢大家到他这里来,热热闹的。
还有不少小孩也跟在大人旁边来看热闹,他们一听是去看江渚家拨萝卜,跑得那才叫飞快。
有小孩已经开始热情的招呼了起来:“江渚,我还没有见过萝卜长什么样呢,我家不让我将地里的泥扒开看下面的萝卜。”
“是不是和我们以前种的土豆是一样的?”
他们家种的土豆可好吃了,特别是在生肖那学会红烧土豆之后,他能吃老大一碗。
江渚一笑:“走,拔萝卜去。”
金刚等也担着箩筐跟在后面,他们早准备好了,想到今天丰收,他们昨晚上可是高兴了一宿。
到了地里。
绿幽幽的一片。
正是萝卜最好吃的时候,而且萝卜的储存期也不算太短,就是放久了容易脱水。
江渚招呼着生肖几人:“来,我们一起拔。”
地里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生肖他们在照顾,这个时候肯定得让他们第一时间感受到丰收的喜悦。
“选一棵大的。”
仪式感瞬间就来了。
这或许就是丰收的仪式感吧,能将喜悦放大。
生肖笑得脸都快烂掉了,站在一棵看上去十分不错的萝卜前。
金刚青
苔他们也选了一棵,甚至连小塞壬也在路边选了一棵。
“拔。”
听着江渚的口号,用力拉着萝卜英子往上面扯。
结果,生肖用力过大,一屁股墩儿坐地上去了,但整个人也笑得咯咯的。
好大,拔出萝卜带出泥,从土上面只看到一个大概,等整个□□,才发现这萝卜是竖着长的,原来在地里还埋着老大一截。
又长又大。
没点力气还拔不出来。
在生肖笑得咯咯的声音中,迎来了一片欢腾的声音。
“这萝卜个头居然这么大。”
“这一地的萝卜堆起来可不少。”
“又是大丰收啊。”
江渚他们的地离运河算是最近的,运河就在边上。
将手上的萝卜在运河里面洗了洗。
众人这才发现,大萝卜太白了,长在地里面,□□居然是这么又白又好看。
才想着,就见江渚“巴扎”一口咬在了洗干净的白萝卜上,声音脆得很。
江渚的这个品种,不是那种辣嘴的萝卜,而是带有点甜味可以当水果吃的萝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荒的水土好,竟然比想象的还要甜上一点,带着一股子独特的清香,肯定没有水果甜,但也让江渚愣了一下。
味道还不错。
江渚说道:“脆甜脆甜的,平时没事可以少量吃一些,萝卜最好的吃法,还是拿回去炖肉,等肉的油脂和萝卜炖在一起,味道十分可口。”
“还有就是切成萝卜丝用盐腌制一会儿,或是炒萝卜丝,都特别下饭。”
“虽然不是什么主食,但是一个十分不错的菜。”
在江渚看来,只有主食没有菜的一顿饭都不是完整的,菜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说得一群小孩都开始擦口水了。
又白又大的萝卜,看上去就好吃,得……得抱着啃,哈哈。
生肖几人早忍不住了,也将萝卜洗干净,巴巴地一口一口啃了起来。
多汁还清甜,平时没事抱着啃都给劲。
又像水果又像蔬菜。
然后……飞快地扑向田里开始拔萝卜,因为他们动作不快一点,估计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好歹是他们自己种的,怎么也得多拔几个过过瘾。
果然,一群人已经按捺不住:“江渚,我们帮你将萝卜拔好。”
特别是一群小孩,叫得叽叽地往地里面冲。
拔萝卜拔萝卜!
吓得生肖几人又加快了动作,明明是他们家的萝卜,每次丰收他们都还没过够瘾就收完了。
江渚看着也是好笑,和几个秘族大人说道:“萝卜要储存得久,需要将上面的茎叶全部去掉,茎叶容易腐烂,会影响到萝卜。”
“萝卜还需要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凉干水后再收储。”
江渚在示范:“上面的茎叶割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
一群人:“……”
看着割在一边的茎叶,不一会就堆一堆了,茎叶容易腐烂啊,他们也知道,但也是能吃的啊。
感觉好可惜。
其实江渚也知道这些人在心疼什么。
想了想,道:“其实萝卜英子也是有办法储存的。”
众人耳朵都不由得立了起来。
江渚说道:“就是有些费盐。”
“这样吧,若是实在舍不得,我教你们一个腌制腌菜的办法。”
“萝卜英子腌制的腌菜,用来做梅干菜也是可以的,味道十分独特,用腌菜下面条或者做点酸菜汤什么的,也特别好。”
“盐的话,可以到我的超市购买。”
江渚卖的盐价格真的不贵,主要是进价本来也便宜,一大包盐进价一块钱。
在超市中是除了粮食卖得最好的货品了。
当然,以前都是小部分的带一点盐过来卖,现在要大面积做腌菜,估计得大量购盐,又得去找张顺德谈开通盐市交易的问题。
现在玄圃丘和上面的合作其实已经有一些了。
腌制的腌菜完全不用担心吃不完,江渚还可以卖到现代去,从原材料来说,怎么也比现代各种化学药品种出来的好。
真正的有机,营养,无公害。
一滴药都没有用过,还有大荒的土地和水滋养,算得上是真正的源头好货了。
只不过这生意要做起来也不容易,光是营销都十分麻烦。
货好也怕巷子深。
得像个办法才是。
江渚说道:“有兴趣地可以来学学怎么做腌菜。”
江渚顺便提了一句,做再多都不用担心,他能想办法帮着卖掉。
众人:“……”
只要不浪费,他们怎么可能不敢兴趣?再说,江渚还说做再多都能有办法卖掉,就更不担心了。
这时,他们带来的筐子里面已经装满了洗好的白萝卜,堆在一起,又大又白,看上去太喜庆了。
有人帮忙就是快。
金刚等已经担着筐子往回搬了。
还有个青铜铃秘族的小孩居然也在帮忙,背着个小背篓,里面装了一棵大萝卜,小腿一跺一跺的往回走,袖口的青铜铃拖在地上,叮叮当当。
江渚:“……”
这小豆丁,帮着运一个萝卜也是运。
这些萝卜还需要晾干才能收储,旅馆的门口凉了一地的萝卜。
下午,江渚就在教怎么做腌菜了。
将萝卜英子洗干净,晾干,然后用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颗粒,这样容易干燥得快。
然后用盐搅拌,腌制到坛子里面。
制作起来还算简便,当然整个工序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至于苕尖,江渚是真不知道怎么储存了,也没听说过用苕尖做腌菜的。
只能加快吃。
实在吃不完的,连着老藤,江渚用饲料机器做成饲料喂鱼。
下午,满大街都是背着萝卜往家里赶的人,脸上的笑容堆得跟盛开的花一样。
时不时能看到一小孩抱着个白萝卜啃得贼开心。
丰收了呢。
每次丰收,玄圃丘的气氛都特别的喜庆和热闹。
特别是到了晚上,吃的基本都是萝卜炖肉。
丰收当天嘛,怎么也得尝尝丰收的喜悦,跟过节差不多,哪怕再穷过节的时候也得穿一件干净衣服不是。
江渚他们也吃的萝卜炖肉。
萝卜不容易吃饱,所以生肖这次给每人换了一个大碗。
碗实在大了一点,半碗肉半碗萝卜,几个娃脸都怼碗里面去。
干饭魂从来没有变过。
江渚:“……”
吃上一坨肉,再吃上几块萝卜,的确比只吃肉舒服多了。
生肖:“我炖了好大一锅,大家不够我再给大家添。”
哈哈,他们萝卜也收获太多了,他们的仓库都装不下,得赶紧多吃点。
生肖:“我觉得过不了几天,其他人又得来问萝卜多了怎么办。”
萝卜的储存时间虽然不短,但是也没有小麦这些储存得久,加上玄圃丘也没有现代的储存技术,自然留存其实放不了太久。
江渚:“……”
生
肖说得有理。
恐怕萝卜也得做成酸菜。
他得多进口一些酸菜坛子过来卖,还是那种特别大的酸菜坛子。
玄圃丘特制酸菜的名号得打出来。
接下来几天,整个玄圃丘都在拔萝卜,萝卜清甜的口味也被宣传开了,连来这旅游的旅客都尝试着买着萝卜啃,跟没见过萝卜似的。
不过玄圃丘的萝卜和他们以往吃的萝卜还真不同,跟水果一样,甜眯眯的。
期间,下了一场大雨。
这还是江渚第一次在大荒见到大雨,或许是冬天的原因吧。
下了整整一天。
结果……
牧场的小员工有好几个感冒了,因为在大雨来临前虽然有巫师预知到了,提前就去将鸡和猪赶回舍里,但有几只鸡还是走丢了。
若是江渚,走丢了几只就丢了吧,结果几个小员工怎么舍得,愣是冒着大雨将几只鸡找了回来。
自己的小员工感冒了,江渚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让生肖提着糖,出门。
到了的时候,秘族的大人接过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族里的孩子结实着呢,这么一点小毛病一会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专门来看。”
大荒的孩子养得是真的糙,但身体也的确好。
那孩子正端着一碗黑色的水在喝,应该是族里的巫师给熬的草药。
大荒草药体系丰富,治疗这种小感冒的草药自然也十分流行。
江渚鼻子动了动,别看是一碗黑色的水,但闻着还挺香,怎么说呢,一种十分独特的香味,还挺好闻。
倒是旁边的生肖,脸直接变成了“冏”字:“是苦苦草药汁,以前我们感冒了椒江大叔也熬给我们喝。”
“别看闻着香,其实特别苦。”
他一想起那味就想吃一颗糖压一压。
江渚一愣,倒是奇怪,居然是闻起来香喝起来苦的药草。
生肖似乎见江渚感兴趣,说道:“苦苦草喝了睡不着觉,夜晚狩猎或者轮岗的人有时候也会带上一点。”
江渚来了兴趣,愣是问着那小孩要过来碗,也喝了一口。
看得大人直摇头,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药都要喝一口。
不过,大人道:“苦苦草虽然不好喝,但能预防一些小毛病,平时没事让孩子多喝点本也是好事,可惜这些孩子见着了就跑。”
其实他们小时候也一样,被苦苦草吓跑的可不在少数,只有长大了懂事了才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
江渚一边感觉着嘴巴里面的苦涩,一边听着别人讲话。
平时多喝一点还有好处?
也就是说其实并非单单是药草而已,多喝点没有问题。
还能让人睡不着觉,这是能提神啊。
还有嘴里的苦涩,细品一下还带着一股子特别的浓香。
江渚眼睛不由得都亮了,这可不就是咖啡嘛?
而且这苦涩和香味更加的浓郁,这还是没有添加其他添加剂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在原料上就更上一层楼。
况且不仅能提神,还能预防小感冒小毛病等,在功效上也更神奇。
江渚赶紧问道:“这种苦苦草多吗?”
旁边的生肖直接答道:“在一些山涧中特别多,而且只要不拔掉它们的根,只是割掉它们在地上面的部分,第二年它们又长得特别茂盛。”
江渚:“……”
产量丰富且稳定。
江渚又去看了看苦苦草,有些像韭菜。
“苦苦草,越晒越苦。”
江渚:“……”
还能控制苦味程度。
江渚要了一些苦苦草,准备回
去研究。
然后又去看了看其他几个孩子,结果全都在喝苦苦草。
算是在大荒十分流行的一个方子。
使用得越普遍,也就是说效果越真实也越安全。
江渚又问了问一些老人,果然从这些老人口中得知,用苦苦草的药水治疗小毛病,提神醒脑,都不知道是祖上那一辈传下来的。
反正使用它的历史已经久远得都不计年了。
江渚开开心地抱了好些苦苦草回家。
然后开始研磨,煮了起来。
想了想,放了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