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带来一阵阵的热, 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云之幻被炸的脑袋回响,揉了揉耳朵问:“你刚刚说什么啦?”
殷朔满心的悸动被这风吹散,看着他想了想, 最后叹口气说:“我说我不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我, 司娅每次找我都是来打架的。”
空气里飘来栗子香, 云之幻动动鼻子:“你怎么知道,万一她喜欢你呢?”
殷朔生怕他不信, 语调都提高几分:“不可能,她最近一次去阎罗山大概是去年,还是被我打断了四根肋骨抬下山的,发疯了才会喜欢我。”
云之幻愣住:“不是比试,你怎么下死手?”
殷朔挑眉:“我手上有准,死不了。”
“好凶哦……”
云之幻小声嘟囔, 殷朔见他一直四处看,心神领会, 转身去买糖炒栗子。
等老板装好了, 殷朔才捧着一包栗子回头问他:“我凶?”
栗子香气扑鼻,云之幻冲他笑的甜蜜,伸手去拿:“不凶不凶, 你可好了。”
殷朔满意, 抬头看到顺水飘走的花灯, 轻咳一声:“公主千岁,你……想放灯吗?”
云之幻没放过,当然想玩, 于是立刻点头。
殷朔也没放过灯, 兴致勃勃地拉他去买灯, 挑挑拣拣个没完。
云之幻心里奇怪,怎么觉得殷朔比自己还要开心?
两人买了灯,找了人少的地方写字点燃往水里放。
云之幻趴在草地上认真看着灯飘走,抬头问:“你刚才写了什么呀?”
殷朔坐在他身边,看的比他还要认真,知道两盏小花灯顺利飘远才放松:“什么都没写。”
云之幻眯起眼:“骗我,你刚才写了好久呢。”
殷朔摇摇头:“真的什么都没写,本来是想写……”
他顿了顿,没敢说自己第一想法是想写云之幻的名字,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迅速划掉了那个写了一半的云字。
云之幻见他犹豫,追问:“想写什么?”
殷朔面不改色的扯谎:“想写天下太平。”
云之幻好奇:“那怎么没写呢?”
殷朔轻笑:“今天七夕,写那个不合适。”
花灯飘到看不到了,云之幻才跳起来要离开,殷朔忍不住问:“那你呢,你写了什么?”
云之幻鼓起脸摇摇头:“没写。”
殷朔伸手替他摘掉草叶:“小骗子。”
云之幻瞪他:“我真没写,本来是想写祝我心想事成的,但我忘了想字要怎么写。”
殷朔哭笑不得:“那怎么不来问我?”
云之幻摆了摆手:“不能问你,因为卖灯的老板说,愿望和人说过就不灵了。”
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两人逛了很久,殷朔几度想把怀中的香包送给云之幻,却没想到没走几步,就有人给云之幻送花。
云之幻样貌好气质轻灵,面上也没戴着面具,自然有无数俊才争抢献媚,希望能得到机会与佳人共度七夕。
而殷朔也不例外,许多女子送来花,他只能一一推拒,急匆匆与云之幻又买了面具戴上。
闲逛了许久,云之幻才想起来问:“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殷朔一愣,转移话题说:“殿下,我记得……是胥离陪你出来的,你走散...
了,他应该很着急。”
他除了生气,一向不会这么正经喊殿下的,云之幻心头惊震:“你又跟踪我?”
殷朔理直气壮:“我去哪跟踪你,公主千岁,您是不是忘了先前把我诓走的事?”
也对。
云之幻想想放了心,然而很快又想起什么,生气问:“难道你追踪我!”
他说着开始翻找身上有什么东西可疑,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有,身上干干净净的。
奇怪了,如果是被追踪,那阮沂和阮华没道理会发觉不了呀?
殷朔一副坦然的样子,抱着手臂看他乱翻,见他停住才笑着走近看他:“怎么样,什么也没找到吧?”
贱兮兮的语调,高冷人设荡然无存,反倒像个调戏姑娘的浪荡子。
云之幻看不惯他这副模样,面不改色的踩他脚背:“到底怎么回事!”
殷朔倒吸口气,往后退几步:“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动脚,公主千岁,你未免太不讲理吧?好了别气,我是真的没用什么手段,能找到你大概是因为……心灵感应?”
他背过手,说话时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虽说听起来荒谬,但殷朔这话确实没有胡说。
自打他对时间回溯有记忆起,好像只要努力的想,就能感应到云之幻的方位。
云之幻当然不信,于是偷偷问阮华:“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追踪术,或者什么东西是能被别人感知方位的?”
阮华沉默一阵,很快给了他回复:“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