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门外的人看好病房才离开,当然,走之前把危野带走,坚决不给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机会。
好不容易做完手上的事,几天后,兰庭开着摩托车去邵氏大厦门口等危野下班,却站了好久都看不见少年人影。
机车美男往那一站,比明星还惹眼。经历过一波又一波的搭讪,兰庭终于放弃给危野惊喜,打电话问他今天是不是加班,得到回答后兰庭懵了,“又辞职了?”
半个小时后,街边一间正在装修的门脸房。
危野正在弯腰收拾东西,看到兰庭来一笑,“没想到吧,我又换工作了。”
兰庭知道他想开一家川菜馆,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自己开店风险很大,一般人要是找到这样好的工作,恐怕很难跳出舒适圈。危野年纪不大,却相当有魄力。
兰庭打量着这间面积不大的小店,语气里充满欣赏之色,“这店位置好,老板又这么聪明,一定前途光明,我要投资入股,以后有钱我们一起赚啊。”
他一辆车就能买下十间商铺,哪儿看得上这点小钱。危野知道兰庭是想帮自己,婉拒,“不用你的钱,我现在存款够用。”挠挠头,随口说:“而且我老板说了,钱不够他会给我投资的。”
“薛光羽?”
危野摇头,竖起一根手指,“是上一个老板,邵总啦。”
没想到会听到邵祁言的名字,兰庭顿时警惕起来,“黑心资本家会这么好心?”
好家伙,这位看谁都是黑心资本家。危野失笑,“邵总人很好,这间店面也是他帮我找的。”
兰庭脸色一紧,按住他双肩,生怕自己的宝贝被人占了便宜,“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对你有不良企图?”
危野会撒谎吗?好孩子从不撒谎。
“是对我有点好感……”危野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躲开眼前的灼灼视线。
“老男人职场性骚扰玩得挺溜!”兰庭咬牙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才辞职的?”
危野忙摇头,“邵总人很好,我是自己想辞职的,他一点儿都没为难我,还帮了我好多。”
“以退为进。”兰庭愤而得出结论,“绝对是老狐狸一个。”
他感到深深的危机感。
陪危野收拾店铺到晚上,兰庭载着他去吃饭,接地气的夜市小吃一条街。
危野干活干了一天,正闷头吃着,忽听对面兰庭开口:“小野,你看那边那个人。”
有个人正在一家卤味店门口醉酒闹事,一头黄毛,样子很嚣张。
“是刀疤的手下……”危野想起来了,“以前他堵过我。”
就是那次追着危野要债,把他逼到碰瓷邵祁言的黄毛。刀疤一伙人被兰庭搞进了警局,不蹲个十年八年是出不来了。这个黄毛当时本来就在派出所,反而躲过一劫。
兰庭勾起笑来,手里的筷子灵活转了个花,“吃完饭正好没事,带你消消食。”
危野一看他的笑就知道有好玩的,眨眨眼,有点期待地点头。
两人吃完饭,黄毛恰好也闹够了,晃晃悠悠走出小吃街,没想到身后跟着两个人。
黄毛钻进一间廉价出租屋,里面灯打开,有女人埋怨他不赚钱就知道喝酒,吵了几句。
“这种人还有女朋友呢?”兰庭挑眉。
危野小声问:“我们要干嘛啊?”
兰庭从身上拿出一包药来,“这是我新弄来的药,能让人痒上三天,恨不得挠下一层皮来……”
危野听着他的叙述打了个寒战,魔术师怎么什么都有。
“不过既然他有女朋友,恐怕会误伤。”兰庭把药粉揣了回去,思索时,里面忽然传来□□声。
没拉窗帘的玻璃窗上映出两个交缠的人影。
危野眼前一黑,被兰庭伸掌遮住眼睛。他愣愣道:“这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慌忙闭上嘴。
少年哪儿经历过这种事,紧张地抓紧身边人的衣袖,卷翘睫毛不停眨动,兰庭原本对眼前的活春宫面不改色,却被掌心这一点痒意勾得心神不定。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危野通红的耳尖上。
耳朵被揉了一下。危野小声惊呼,努力吞下惊声,“你干嘛?”
“我……”兰庭有点儿躁动。他低声说:“你耳朵好红。”
危野耳朵敏感,被他一弄忍不住颤了一下,急得推了他一把,“你不正经,我们就走吧!”
一着急声音有点大,兰庭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里面女人惊道:“我怎么听到有人说话?”
危野一僵,大气儿也不敢出,兰庭得以维持住这几乎是搂着他的姿势,发丝上是好闻的香气,白玉般的耳尖就在眼皮子底下。
把小朋友吓得心脏砰砰跳,老油条还在这里浮想联翩,兰庭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
女人催促黄毛出门看一眼,黄毛懒得动,说她想得太多。
危野松了口气,又推推兰庭,催促他快点。
再站下去危野要生气了。兰庭想了想,放开他,从身上摸出一串鞭炮。
危野睁大眼看着他,惊叹之色溢于言表。
再说一次,魔术师身上真是什么都有呢。
“这个能干嘛?”危野问。给黄毛助兴啊?
“其实男人最快乐的时候,只有那么几秒钟。我曾经听过一种说法……”低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兰庭笑得有点儿坏,“在那一时刻受到巨大的惊吓,会留下心理阴影。”
他说得很委婉,危野却立刻懂了——能把人吓痿。
我的天兰庭好坏。心里兴奋起来。
危野的眼睛微微亮起,脸颊红红,还一脸认真地听着,有未经人事带来的羞赧,更有刚接触成人世界的好奇。
青涩与春意少年面上交织,让人忍不住想对着他的耳朵多说几句羞人的话,将他彻底带坏。
兰庭喉结克制地微微滚动,将恶劣想法压下去。
屋里黄毛到了冲刺阶段,他全身心投入其中,忽听屋中炸响雷声,噼里啪啦近在咫尺。
女人惊声尖叫,然后是黄毛的哀嚎,宛如公鸡被忽然卡住脖子。
“他妈的要死啊!”在屋里人跑出来之前,两人大笑着,身影没入夜色之中。
直到跑出很远,危野还在兴奋不已,他忍不住抱住兰庭跳起来,“兰庭,跟你一起玩也太刺激了
吧!”
“你喜欢吗。”兰庭笑了笑,专注地凝视着他。背着月光,魔术师眼底却很亮,宛如点燃一簇炙热的火焰,“如果你愿意,我会带你体验更多有趣的经历。”
地图上,第二枚圆圈彻底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