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三三接过名片,佯装好奇地低头翻看。
无人知晓的眼底,群星密布般的弹幕文字正飞速掠过。
【出现了,万恶的地下黑中介!】
【不出意料,孔时雨果然是脑花的人,脑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布局了不愧是个脑子】
【孔时雨这完全是话里有话啊买/凶/杀/人是指星浆体,建筑出售说的是星浆体事件后四零八散的盘星教大楼吧?】
【好家伙,这是主剧情上线的味道】
【没想到啊,盘星教小boss一朝从邪/教老头子变成了我三三老婆老婆牛逼】
【谁不爱反派美女!!】
【孔时雨出现在这里,三三关于天逆鉾的计划不会已经被脑花察觉了吧?】
【他不是说了是过来打听情况的么,现在肯定是还不知道的】
【我现在好想知道dk的反应,之后的星浆体事件简直想想就刺激】
【可是天内理子那边怎么解决?如果真杀了星浆体,那三三不是彻底和dk分道扬镳了吗?】
【问就是看三三老婆操作,躺平打call就行】
【不行了,我光是想到到时候五条猫和杰哥闯入盘星教,看到坐在高位的三三的画面,就忍不住boki了!!】
看了有一两分钟的时间,金田一三三这才将手上的名片随意塞进口袋,心下对孔时雨的到来并不意外。
脑花早就知道了她和伏黑甚尔的来往,以防万一,他必定是要派人监视动向的。
但伏黑甚尔情况特殊,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能够间接打探消息的,除了和伏黑甚尔有多年交情的孔时雨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想到这里,金田一三三抬眼,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来回,才回答了他的自我推销:“我记住了。”
一路到现在,属于星浆体的剧情在她这里差不多已经补全,其间牵扯到的“角色”她也几乎都打过交道,如今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以及制定出恰当计划而已。
昨晚在脑花宅邸里的倒计时,对她来说已经不单单只意味“死线”,更是来自未来的警告。
既定的剧情在她的刻意参与下,似乎正在以一种自我补全的方式在强行修正。
她想要伏黑甚尔放弃击杀星浆体,于是击杀星浆体的剧情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想让夏油杰远离黑化,现在她却成了夏油杰脑子里绷紧的弦。
一切看似在改变,却似乎又没有任何改变。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世界意志吗?
金田一三三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该不会她想要改变的剧情,最后都落到了她头上吧?
那如果她想办法把脑花宰了,那在未来,这莫名其妙的命运是不是就要逼着她走上脑花的反派boss路线?
虽然
她现在的走向看起来也不太正派就是了。
场下灯光正闪耀,场上三人却心思各异。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抬脚搭在前方座位上,瞥着身旁看马赛似乎看得颇为专注的金田一三三,略微挑眉。
早间对方发过来的信息,还留在他的手机上。
简简单单就两个字。
[验货。]
不得不说,这小富婆的行事风格让他很满意。
钱多利落,虽然有时候烦人得紧,但大多数时候都算得上他遇到的金主里最舍得的了。
不过眼下这人都到场了,却连半句“验货”的事都不提,只和他说了些有得没得的,显然是有所顾忌。
现在在场就三个人,简直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是在顾忌孔时雨
就是不知道这番顾忌
,是因为性格天生谨慎还是有别的原因?
伏黑甚尔玩着手里的马劵,若有所思。
和他打交道的人很多,但保持长期关系的中间人,只有孔时雨一个。
年少时候,他在禅院里活得连狗都不如。之所以认识孔时雨,也多亏了他在躯具留队里卖命的日子。生里来死里去,干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和他这种黑市中介的生意常常不谋而合。
机缘巧合,他就开始在他的搭线下干起了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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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比给禅院当狗强,当时他似乎是这么想的。
于是这一合作,就是十年。
如果对方有不对劲,他早该发现了
伏黑甚尔眯了眯眼,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反而顺着金田一三三的意思,没透露出丁点关于天逆鉾的事,只是扯了扯唇,说着不着调的荤话:“怎么,现在中介生意不好做,准备和我抢人了?”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三人行的话,得加钱。”
孔时雨:“”
金田一三三:“”
【啊这这是可以说的吗,爹咪?】
【甚尔这突如其来的骚话,让我嘴角直接上天!】
【不亏是爹咪!反应真的贼快,一秒get三三的意思,是谁又磕到了我不说!】
【磕金钱组的,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三三真的不考虑收下爹咪吗?超能打的天与暴君,身体素质直接拉满,因为某些职业原因,在某些方面也相当娴熟,脸蛋也是禅院出品的标准美人脸,还能附赠一个未来的禅院之主小海胆惠,不要不是地球人啊!!】
【谢谢楼上,我已经心动了,请问去哪儿可以领人?!】
【爹咪:你是富婆吗?能随便十亿开口买我的天逆鉾吗?】
【好的,已经萎了】
金田一三三自然也知道伏黑甚尔是在配合她打掩护,立马也拿捏起了一个看戏金主的姿态,对伏黑甚尔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坐在座位上,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场下的马匹与场上两人之间转换,仿佛两者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消遣。
“”
孔时雨见状,头皮有些发麻。
真不是他故意的,但他就是忍不住。
少女给他的感觉越像老板,他就越觉得这话听起来简直就是噩梦,带入一下他三天都吃不下饭。
“目前,我的中介生意还算过得去。”孔时雨又将手上没点燃的烟咬进了嘴里,试图驱逐自己的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