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兄弟那边是怎么样一个情形, 姜浅这边并不是很清楚,此时的她正忙着从躺椅上艰难地挪到地上。
重新踩上八厘米的高跟,镶钻的米色鞋子跟在日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 配上一条浅色礼裙,好看是好看, 但累也是真的累。
别光说什么穿高跟鞋有女人味儿, 姜浅光是站在那儿都觉得脚背绷得慌。
“下次我一定要半个拖鞋party。”
趿拉板蹦迪难道不爽吗?!
她抱怨的语气传到的池薇的耳朵里,同样穿着恨天高的女人叹着气表示了赞同,却不忘扔了个猜想过去, “拖鞋可能过分了,我怕你走两步就被我踩掉...要不咱还是光脚吧。”
光脚开趴是什么样的呢...姜浅脑补一下那个场景,难受劲儿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我宁愿让人穿着足球鞋踩我, 也不愿意被什么也没穿的脚底板踩一下。”
不好意思, 油油腻腻,光是想想就已经开始觉得生理不适。
她看了一眼池薇, 池薇也看了一眼她。
卷发女人沉默片刻,当即就被说服了:“...很好,有道理。”
“是大道理。”她的赞同让姜浅抛了一个‘早就告诉你’了的眼神过去, 两人的思维在一瞬间达到了同步,看得身后端着托盘的生活管家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等到鞋子都穿好后,这对儿好姐妹又互相嬉笑了几句, 这才并排从城堡侧边的阳台门里走了进去。
屋内的空调温度并不低,虽然凉爽, 但不至于让人觉得冷。
姜浅轻轻抚了两把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臂,视线在进入卧室前又朝着红毯的方向望了两眼:
高定礼服在这个场景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人手一件, 蹲守在欧式城堡外的摄影师密密麻麻站了两堆, 闪光灯一秒能闪十几下, 时不时还传来嘈杂的呐喊声音。
“影后都来了啊。”姜浅收回目光,随手将沙发上的靠垫取开了一个。
她斜斜靠在了扶手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原本已经蹿上躺椅的池薇听她这么一说,咻地将手机扔到床上,从窗户探了半个脑袋出去观望着。
然后脸上的妆都快吓掉了。
“哇,她怎么来了。”
姜浅:“?”怎么你这个发请柬的当事人表现得比我还震惊。
她倏地来了些精神,侧翻了个身也将头伸了出去,却一下子被远处反光板反射的亮光刺激到了眼睛。
救民!要瞎了!
姜浅的五官皱巴巴地缩了回来,眯着眼睛问缓了老半天,“你没给她发请柬?”
“哪儿能啊。”池薇的手也挡在眼前,摇了摇头,“我爸给我准备了一塌子写好的,里面有五六个传声的,其中就有顾雪。”
“还有那个楚心雅的...她也配跟我站在同一块瓷砖上?”
听她嘲讽地发出气音,姜浅拉长音调喔了一声,“撕了?”
池薇重重点头,“稀巴烂的那种。”
面前的女人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姜浅的眼前似乎已经浮现了池薇对着一张请柬发脾气,最后用碎纸机过了一遍,还将垃圾冲到下水道的场景。
怎么说呢...
很好,很有大小姐的味道。
她抿嘴笑了笑,“楚心雅也就算了,上节目的时候就知道她没脑子,喊过来也是给她机会砸场子,可顾雪嘛...”姜浅一顿,回忆着前段时间听程雨凝说起的小道消息。
“我听说她最近好像有进视圈的想法,但传声那边在这方面资源倾斜得很严重...要不要努力一下?”
“你的意思是挖来星娱?”池薇一听,左手的几根指头在下巴上点了好几下
,迟疑了起来。
“顾雪好像是自己来的吧,楚心雅和其他传声的艺人似乎都没来,这样看来也不是不可行...”可她话锋一转,语气上也多了点不赞同,“不过要是挖了人,你那边资源多少也会受影响。”
蛋糕上只仅有的一颗樱桃可以对半分,可一部剧的女主角总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吧。
看她有些心动却又纠结无比的样子,姜浅摊了摊手,“其实我也没你想得这么上进。”
她对影后视后之类的殊荣确实没什么追求,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她进娱乐圈就是为了赚钱的。
而她现在也不缺钱——既然不缺钱,工作数量当然就只是完成最低标准就好了。
姜浅原本想补充一句‘自己就算再勤劳,一年能演几部剧?比起工作,她更喜欢带着卡到处嗨皮’之类的,可池薇就像吃了三斤炸药,突然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还双手握拳,在胸前晃悠了好几下。
“当阔太太!榨干时奕州的钱包!”
姜浅:“……”泽,怎么说呢,勉强也算是吧。
话说以时奕州的家底和他的赚钱能力,自己真的榨的干吗?
好像有点困难啊。
榨别的还差不多。
“……”
等等,她这是在想什么东西。
时奕州他还只是个纯情怪啊,这样对比下来显得自己好像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似的!
什么一夜七次强制爱束缚捆绑手控蒙眼推到厨房play——统统不行!
可恶!
姜浅的思想跑偏了一瞬,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了回来,还生硬地将话题扯到了生日会上。
“行了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寿星本人别在房间里窝着了,出去晃晃,顺便找顾雪聊聊。”现在要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杀手,姜·断绝情爱·浅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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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聊啊。”池薇小声惊呼。
姜浅顿时哭笑不得,“去啊,做大做强吞并传声,这不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吗。”
“那行吧...我试试。”
池薇在扭捏当中接下了任务,又简单陈述了一下自己的进攻方案,直到感觉成功率很高后才换上了一副兴致勃勃的表情。两人重新理了理衣服和发型,等到时钟悄悄转到下一个整点的时候,才一前一后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顺着走廊向大厅望去,正中央已经摆了十个张仅能容纳三四人落座的小桌。前来赴宴的人已经到了一波一波又一波,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品着红酒的有,还在乐队的琴音下互相牵起手,在用浅色玫瑰围成的舞台中央跳着舞的也有。
悬挂在廊边水晶挂坠隔绝着姜浅的视线,别墅的侍者轻轻将帘子掀开,池薇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大抵是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
而姜浅只是轻轻抬抬下巴,拒绝了对方提出同行的邀请,又朝远离舞台的地方点了点。
“我就算了。”她说道。
“我在的话她条件也不好提。”姜浅一笑,“你放心去吧,我坐一会儿,刚好等等时星祁。”
池薇听罢点点头,“也好,不过这熊孩子也太不守时了...话说他不会是把请柬丢了吧。”
姜浅:“……”
草。
她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瞳孔地震,又自我劝说般咽了咽唾沫,“应该不会吧...”她说这话时自己都不太相信。
“其实他虽然熊了点,但大事上不会掉链子的,没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吧。
“也是。”池薇想想也有道理,“要是丢了,给我一个电话也能进来嘛。”
然而减轻概念还是高估了时星祁丢三落四
的程度,真实答案早已从池薇的嘴巴里冒了出来。
此时的熊孩子正在被翻的像垃圾堆一样的房间里,猫着腰子趴在地上,衣服像是抹布一般滚的全是灰。
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青年正往各个边角缝隙探查着:
——草,老子请柬到底哪儿去了。
时星祁急得满头大汗,从这头翻到那头,又过了十五分钟,他才彻底放弃地瘫倒在衣服堆中。
“烦死了。”这位二少爷气得头发都炸了起来,咬咬牙,决定掏出手机给自家嫂子打个电话,请个外援。
然而,一掏兜,空的。
一看桌面。
也是空的。
“……”草,等等,房间翻得太乱,老子手机呢!
……
事实就是笨蛋本人在家鸡飞狗跳,手机不知道埋在了哪个‘垃圾堆’底下,估计还要好久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