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工资够了。”张小茹含着笑，一脸满足的模样，还立刻表忠心，“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艾璇觉得夸张，笑意陡然深了，那双杏眼清澈，看起来明媚动人。

她被安排在一个豪华套间，屋内也是古色古香的设计，就连床也是颇有韵味的木床，看着就很喜欢。

她这些年拍戏苦，行程也赶，但在吃住上还真没被怎么苛刻过，一路都是顶级待遇，这一次做好吃点苦的准备，没想到比意料中好。

赶了一天行程，她脱掉外套，趴在床上给顾珩发消息。

她刚发出去，他就秒回。

“在公司吗？”她问。

顾珩：“不是。”

艾璇默认他在家，给他又拍了几张房间的照片，许是怕他担心，格外强调：“这里挺好的，我非常满意。”

末尾，还加了竖起大拇指的萌哒哒表情包。

山庄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裴秘书依旧默默坐在副驾驶，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后座顾珩低头看着手机，也默不作声。

这种场景出现过很多次，第一次是五年前，当时顾珩正式插手顾家的生意，他刚成为他的助理，他让他把车开到A市第一中学门口，那是六月，天气炎热，正值高考。

从开场，到收卷，一批批学生出来，他也一句话没说，就坐在后座，看着大门，直到最后一个考生出来，他才让他开车离开。

那个时候，他猜不准顾家三少爷想做什么，或许是回忆学生时代的美好？

而这样的事情，在之后三年里，没再出现过一次，直到顾珩正式接管顾家，他让他把车开到A市戏剧学院门口。

看着一张张娇俏清纯的脸，他在想，三少这是开窍了，想要包养几个玩一玩？

那一次，顾珩在车内坐了几个小时，还是一句话没说。

顾家敌对势力被彻底清理的那天，顾珩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要艾璇所有的资料。”

裴秘书这才发现，五年前A市第一中学门口出现的聚集事件，是因为艾璇出现了，三年前，她就读于A市戏剧学院。

他也聪明地知道，顾珩隐忍有多深。顾家并不太平，他一点软肋都不能有，护到这种境地，爱意已经不浅。

看来顾珩和他父亲一样，是个痴情种。

此后，他时常陪顾珩前去艾璇家楼下待上一夜，或者去她拍摄地待上大半宿，什么都不干，对方就坐在车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近的一次，他们的车停在艾璇家不远处，后来又跟着她去了靳言家，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整晚。

顾珩回去砸了书房所有的东西，把自己关上房间里两天。

今天夜里有点冷，裴秘书开了暖气。

这一次分别，艾小姐不知道又要让三少失魂多久。

“回去了。”后座传来顾珩沉哑的声线。

裴秘书微怔，再次确认：“三少，我们是回A市吗？”

“嗯。”

顾珩视线继续落在手机上，艾璇和他说要按时吃饭，她先忙一会，晚上再来找他聊天，还让他不要熬夜工作，注意身体。

他嘴角勾了勾，看向前面的裴秘书：“这个手机，有保护套吗？”

裴秘书：“？”

平均三天摔一个手机的人用什么保护套？

他刚想完又猛地想起，艾小姐也用了这一款手机，于是立刻道：“有，我一会再去买个钢化膜给您贴上，白色那款也有，我到时候给艾小姐寄过去。”

一白一黑，情侣款。

“尽快。”顾珩命令。

裴秘书保证一定用最快速度。

回到A市，裴秘书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次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取来了钢化膜和手机套，顾珩不让他碰，伸手拿过来，直接去了办公室，脚步不带停，还要加上一句：“现在去给她寄。”

“好的三少。”裴秘书一刻都不敢耽搁。

他去了楼下，不放心又给陆宇尘打了个电话：“陆少，艾小姐那边就麻烦您照顾了，希望你们合作愉快，一定能拍出非常好的剧本。”

陆宇尘轻啧了声：“裴秘书，你就这点出息啊？一个女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我看不起你！”

裴秘书还想说什么，那一头不耐烦打断：“知道了知道了，叽叽喳喳。”话落，直接把电话挂掉。

不就是个女人吗？吵得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