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脑海中搜寻一圈,
这应该是炮灰原主唯一的朋友,叫裴玲,beta,喜同性。两人“志同道合”,专干些猥琐勾当。
“想坐了呗。”季辞说。
她寡淡的态度就代表她现在的立场,和原主以前的生活作风,狐朋狗友划清界限。
裴玲不以为意,盯着她额头,“你额头怎么了,不会是昨天被你的白学姐发现她打的吧?”
“是啊,”季辞笑了笑,“被发现了。”
所以以后这个叫季辞的不会在做这样的事了。
“早说了你那个不行,看,我昨天去旧货市场淘了一个。”裴玲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放在手里摆弄。
“把相机拿出来啊,试试效果。”
季辞:“?”
“愣着干什么,这不是你说你的镜头不行了么?”
季辞这才恍然,
原来是相机零件,上辈子她用不到这些高级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我没带。”
裴玲:“?”
“你脑子摔坏了?”
季辞盯着英语书,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她合上书,郑重其事地对裴玲说:“以后我们收一收心思,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
裴玲:“?”
“现在才高一下,努力下去一定可以去个不错的大学。”
裴玲:“?”
“我算了下,六项考核高一只进行一项,还有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我们这段时间就主攻思品,时间完全来得及。”
六项考核又是作者奇葩且新颖的设定。
思品,音美,体育,理试验文论题,文化综合,这五项分为sabc等,还有一个备考名校的甲乙丙级竞赛。
其中任一一项达不到c,都只能复读重考。
裴玲彻底懵了,她前桌竖起耳朵津津有味地听着班上倒数第一
对倒数第二的说教,听完了才发觉自己挺离谱。
裴玲像看怪物似的,伸了个懒腰,欠欠说:“就当你昨天脑子摔坏了说胡话,你赶紧睡一觉,睡一觉就清醒了。”
季辞看着这人伏头大睡,无奈地摇摇头。
那个世界季辞念到高二,与书里的知识体系除了某些特定学科相差不多,原主高一的课程对于她这个常年年级前三的人而言,不是难题。
下两节课都是英语课,课间教室一片朗读声。
季辞无比感叹,
这学习氛围真好啊,要是自己不好好学,怕是连人家高一的都比不上了。
英语科任老师是个带眼镜的中年beta女人,叫张情,带着一副四方眼镜,看上去颇为死板。
课程进入到后半段,
张情放下教案,同学们也纷纷放下书,数双眼睛盯着她。
“老环节了,按照自己准备的朗诵出来就行了,到讲台上是为了锻炼你们的能力。”
随着她这番话,氛围顿时严肃起来。
季辞:“……”
什么鬼???
纷闹没把裴玲吵醒,这诡异的安静却让她迷迷糊糊睁开眼。
“怎么了?”她看着季辞。
季辞像抱到救星:“她说叫人上台朗诵什么的……你还不起来吗?”
裴玲释然,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个啊,张大妈又不会叫我们这些差生。”
季辞:“……”
好吧,这么说她多少放了些心。
倒不是怕,
她什么准备也没有,赶鸭子上阵没必要。
张情盯着花名册,厚实的镜面折射严肃的光,缓缓做出口型:“季辞。”
季辞:“……”
张情见她这副懵样,竟然挂着笑容:“不要紧张,背诵课文也好,美文也行,大胆地说出声来。”
季辞无奈地接受事实,穿过走廊时,她隐约听见别人窃窃私语。
“张大妈这是公报私仇啊。”
“怎么说?”
“知道季辞她妈是谁吗,医院特聘教授,张大妈老公的顶头上司,估计是她老公在季辞她妈那里受了气。”
“咚咚咚!”张情猛拍讲台,“安静!”
她看向季辞时更没好脸色了:“准备好了吗?背不出来你这学期的考评分为0。”
在书中世界观里考个好大学没那么简单。
六项考核,文化综合占比百分之七十,其中每科都需参考科任老师给出的考评分,不过为了提高学校升学率,通常科任老师不会太过为难别人。
张情这么一说,底下瞬时哗然。
不过主角是“季辞”,永远可以增加别人名次的倒数第一,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季辞平时闷头苦学,她有实力,却不喜表现,因为畏惧别人的目光。
死过一次之后,
她对这些好像没那么在意了。
“随便背什么都行吗?”她平静地问张情。
张情说是。
季辞这就放心了。
她有熟读美文的习惯,一来培养语感,二来扩展词汇量,眼下拿来应下急并不是什么难事。
“Nine times the space that……”
随着她&#3034
0;声音响起,喧哗的教室渐渐归于安静。
与其说他们在聆听,更多的恐怕是惊讶,这个倒数第一,竟然发音这么流利……
·
三月底高三临来第五项考核,在此之前将进行四次模考。
白月璃与江仪号数前,提前出了实验室,化学老师临时捎了点东西叫她们带给科主任。
科主任带这届高一,办公室就在楼道旁,白月璃出来后没就近走楼道,而是径直沿着走廊。
江仪跟在她后面:“大白兔,你去哪儿?”
“高一五班。”
江仪:“……”
“因为那张学生证?”她瞥瞥嘴:“你给季风叫他捎回去不就行了么。”
白月璃:“既然来了这儿,还是亲自带给别人比较好。”
江仪:“……”
“其实我昨天打听了一下,”江仪沉默一会儿,说:“这个叫季辞的,在她们这届新生里风评不太好,性格孤僻,总是自言自语。她家也不住科风路完全是反方向的……”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
有些老师上课敞开门,尽管江仪刻意压低声音任不免打扰到。
遭到某个老师一记白眼后,江仪赶忙闭嘴。
白月璃轻笑,“你啊。”
江仪不服,声音一低在低:“所以之前你说后面有人跟着可能就是她。”
“还有啊,这家伙,高一没念完呢,样样都不及格,杨泰都没她……”
蓦地,白月璃顿住步伐,
江仪疑惑地停下来,寻着她的目光。
教室里,讲台上站着昨天才打过照面的女孩,她穿着雪白的校服,面色沉着,头顶的白炽灯将她身形衬得唯美柔和。
“to our grand Foe.who now triumphs.”
“and in th' excess of joy ……”
清朗洪亮的声音透过门窗传来,女孩每一个词说得铿锵有力。
白月璃弯了弯唇,
这一刻,女孩的声音与她脑海当中涌现的重叠:
“Sole reigning holds the Tyranny of Heav'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