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吐多了……
那是真的有可能会死的。
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叶屹川体质特殊,称不上熊猫血那个级别,但能给他输血的最合适人选只有叶绿素一个。
现在问题来了。
“你就这么担心自己的存在,可能会影响到叶绿素吗?”张颂词觉得叶屹川不重视自己。
“那假设说,我能存在就是因为素素存在呢?”叶屹川却知道这个世界的构建,只源于乔颜。
叶绿素作为衬托乔颜的绿叶诞生于这个世界,叶屹川和a3带到这个世界后,更多的是作为完善叶绿素的背景存在出现在这个世界。
甚至可以假说如果没有叶绿素这么个漏洞百出的初始绿叶人物设定,叶屹川的存在也不可能会被a3逐渐完善。
张颂词完全不信,“你可是她哥,要说你是因为她存在,不如说她是因为你才存在的吧。”
“算了,”张颂词表示拒绝这种哲学层面的话题,“我不是不管聊到什么话题都能和你探讨两句的简怀逸。像我这样的,必要时很有可能会扮演反派角色的家庭医生,只会让你好好喝药。”
他坚信所有已知的疾病之所以无法解决,都是因为解决的方式目前处于未知状态,乍一看像是个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废话,但这本质仍是个偏向于哲学的概念。
“之后我会从中医学方面给你配一点药不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更多的偏向于食疗。自己注意不要熬夜,少吃辛辣荤腥刺激食物,以免打破目前你这个修复和破坏并存的奇怪状态。”
如果修复力加强还好,如果破坏力加强……
那就完了。
“啊,还有。”张颂词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说道:“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应麟。既然是生病,就好好的休养,不要一天到晚的待在书房处理工作。”
“你好像又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撒油拉拉了吧,后山那群鸟不是也很喜欢你吗?既...
然没事干就去尝试,多和动物接触接触,总归比人类更纯粹,也不需要你思考这么多人心。”
应麟就是之前告知了西莱丝行程的,在西欧方面的公司主要负责人。
正好也在那边待了两三年,也该回来述职了。
张颂词无所谓的想着,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盯着叶屹川,那只能说一点作用没有,话他肯定会听,但挡不住自然会考虑未来,但仍然属于活在当下主义的简怀逸。
这样的一个如果明天就会死的问题摆在三人组面前。
张颂词会说,临死之前要把我脑海里一些医学方面的设想记下来,争取对后人有些作用。
虽然在说这段话之前,他会纠结为什么明天会死,明天会死的逻辑是什么,意外?病死了?还是中/毒?然后开始死命扣拯救自己的可能。
简怀逸会说:其实每一个人明天都有可能会死,所以说还是先过好今天。明天的话就等要死了再说。要是是突然猝死,那完全没有感觉的死掉不是会更好吗?
叶屹川大概会讲:哦。
是的,他就是会觉得哦。
明天死不死根本不重要,今天还活着也不会特别重要。
在这个问题里,张颂词会主动出击,简怀逸会得过且过,叶屹川那是完全意义上的随波逐流。
“最近白天书房的窗户我都会开着,后山经常会有鸟飞过来,有的是一些我以前没见过的,可能是新孵出来,较于我去看它们,它们更喜欢亲自来看看我。”
“包括撒油拉拉也是,它最近好像看上了一匹小母马,我自认就算是作为主人,也没有必要打断马谈恋爱,这和打断人类谈恋爱一样会遭天谴的吧。”
张颂词:……
他绞尽脑汁思考了很久,试图给叶屹川找一些娱乐方面的东西。
然后过了很久才反复发现:“你特么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被称之为娱乐的活动吧。”
衣食住行是必须,琴棋书画是陶冶情操,陶冶情操就是为了修养本身,对于十八般兵器……鬼知道帝王学里面为什么会明确的表明:与其依赖别人,不如掌控自己。
“唔,和你聊天就很愉快。”叶屹川承认这一点。
张颂词面无表情:“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什么很搞笑的谐星人士了吗?”
“没有。”
张颂词看着他淡淡的样子,泄气了。
“那就想想平时你不工作的时候在做什么吧。”
“然后去做。”
张颂词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简怀逸附体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唠叨。
而叶屹川……
最后在管家徐叔得到了张颂词的诊断报告后,再也没被允许进入书房。
工作拖一会就拖一会,叶家又倒不了。
何况应麟了解到大致情况后,也是连夜坐飞机直接赶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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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有人问过作为打工人的应麟为什么没有想过类似于跳槽,或者假如自己的老板不是叶屹川之类的问题。
他当时只会客套的答一句:“机缘巧合吧。”
实际上却是因为,“当我见过真正优秀的人后,那些曾经被他人向我炫耀的资本,本...
质上连给他垫脚都不配。”
【墨】很出名。
这个品牌在国际上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其中更以华夏传统文化为核心,内部的高定礼服,最便宜的一件都需要几十万以上,最初应麟和叶屹川的相识,就是作为应家早年流落在外的孩子,被接回去的时候。
那个时候叶屹川也年轻,还没到达现在可以随便宅在庄园的地步。
叶屹川去应家参加这个孩子认主归宗事宜的时候,应家原本的继承人,一个只比应家主死去的妻子生下的孩子,也就是应麟,这个比他小了一个月的男孩正穿着一件【墨】的高定礼服。
并对着一直流落在外,在平民家长大,玩过的最贵玩具也不过是一百多的塑料挖掘机的少年应麟来说,几十万的礼服是连幻想都想不到的奢侈。
但被鄙视被炫耀,被瞧不起的种种认知,还是让应麟明白了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那个向应麟炫耀的人和他长得很像,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是宴会上的应夫人给应家主戴的绿帽。但这也就能反向证明,应麟被孕育期间,那个作为父亲的男人出轨了。
那算什么呢?
有点可笑吧。
而作为宾客的叶屹川,只是待在两个少年人并没有注意的角落里,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没有喝酒,也没有吃宴会桌上的食物,什么都没做,却依旧听了全场。
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耳边传来叶屹川不加修饰的话语。
“那么从今以后,除了应麟之外的全部应家人,都将加入【墨】的黑名单,日后【墨】的服装销售,高定都会追溯购买者本身品质。”
不知世事的那个只比应麟小了一个月的弟弟,耿直脖子叫着:“你以为你是谁,就能代表【墨】了?”
然后,是来自于那个出轨男人的巴掌。
“你在说什么?!还不快点给叶家主道歉!”
【墨】是叶屹川的,一件几十万的礼服也是他的,十件,一百件,一万件都可以是他的。
附近有一些尤其喜欢奢侈品的夫人们在念叨着,“叶家主衣服上挂着的那枚胸针是英国皇室赠予的吧,据说价值三亿英镑呢。”
“你只知道这个,难道就没想过对方赠送给他那个胸针的原因,是因为他给那位亲王带去了不止胸针十倍价值的利益吗?”
好像是八点几元等于一英镑。应麟计算了很久才明白,穿着自己想象不到的礼服价格的人,也想象不到更高层次的人所能看到的世界。
在后来,他脱离了应家,成为了代理叶屹川在外奔波的人,也成为了在商圈中被无数人讨好的存在。
而那个出轨男也早已经在他动动手指就能破产的境地里,因为和现任妻子,佣人出身的女人一并谋害前妻至死的原因,被执行了无...
期徒刑。
许久没见,只是因为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静静读着的男人,应麟就回忆起了过去的许多无关信息。
将无关的情绪摆脱,“老板,我来述职。”应麟笑着说。
和在西欧商圈里的冰冷狩猎者的笑容不同,是符合年纪的,洋溢着灿烂意味着笑。
叶屹川点了点头,顺手将桌子上的茶水一并给应麟也倒了一杯。
听着对方一边捧着茶杯解渴,一边用有些抱怨和吐槽的口吻说着那些外国人过于奇葩的商业交易方式,还有应酬。
也听应麟说:“虽然有的确实很糟糕,但也有可取之处,总的来说这场为期两年多的国外之旅也算得上是圆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