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侧身,看向桌上的玫瑰花瓣,那几瓣枯萎的玫瑰已然发黑,沾着剔透的水珠,竟显得还有几分妖冶。
徐墨疏走向桌前,捏起了一朵枯萎的花瓣,用指腹轻柔地摩挲起来。
挑走枯萎的花瓣,就能让花瓶里的蓝玫瑰开得更好……
这是他的陈安说的。
——
张良跟在楚辰安的身后,“辰安,你和徐墨疏以前认识吧?”
楚辰安的脚步一顿,但没有回头,他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口,“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可是我看他好像……”
张良还没说完,楚辰安就“啪”地一下 重重合上了房门。
张良温和的眼神逐渐变暗,他盯着这闪扇紧闭的房门,握紧拳头,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去。
总有一天。
他也要把楚辰安踩在污泥里。
……
楚辰安颤颤巍巍地缩进了被窝里。
虽然这个副本是新手副本,但徐墨疏这个人真的非常可怕,让楚辰安一见他腿肚子就不由地打颤。
他的心思深沉,楚辰安在很多时候都很难猜出他倒底在想什么……
但母庸置疑的,徐墨疏确实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楚辰安皱起眉,重重地呼了口气。
看来他必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了。
像徐墨疏这么多疑又偏执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他以前不是没有抵抗过,但每一次都会以失败告终
。
在那时候,徐墨疏还没有给他戴银链,只是把他关在了主卧里。
主卧里的两米大床很软,两层窗帘遮挡住了外界的霞光,周遭全是疯狂过后的气味。
徐墨疏的领带还缠着他的手腕上,红痕从他的脖颈蔓延。
他趁着徐墨疏不在,摔碎了床头的花瓶,艰难地合着手够到了一片碎瓷片。
他赶紧用手指捏起碎瓷片,一点一点地把束缚自己手腕的领带割断。
徐墨疏几个小时前用领带束着他的手绑在了床头,要将其割开需要花很大的力气。
他割了许久,额间冒出了几滴细汗,才将这天价领带割开。
他这才松了口气,活动起手腕,正当他吸着冷气打算坐起身时,余光就骤然瞥见了门侧的黑影。
徐墨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门口了,环抱着双手靠在门沿,笑意温柔地静静看着他。
楚辰安吓得猛然颤了下,他惊愕地看向徐墨疏,就像一只被抓包的惊慌失措的小鹿。
只听徐墨疏噗嗤一声,“真可爱。”
“我的安安真了不起,花了十一分三十二秒就把它割断了,哈哈……”徐墨疏捏起一片残缺的领带,笑意温柔,好像是真心实意地在夸赞他一样。
徐墨疏把楚辰安从床沿捞到怀里,细致地抬起他的双手检查起来,他的十指白皙柔嫩,右手食指的指腹上有一处伤口,此刻还在不断地溢出血珠。
徐墨疏的笑意这才黯淡几分,“笨蛋。”
他抬起楚辰安受伤的食指,将指腹的血轻轻吮吸掉,并翻开床头柜,给他小心地贴好创口贴。
“宝贝,”徐墨疏温柔地将楚辰安抱起来,像抱小孩儿般面对面地抱着,“你不喜欢这样怎么不和我说呢?”
楚辰安颤着睫毛,他只穿了一件徐墨疏的白衬衫,因为怕掉下去,只能胆怯地抓紧了徐墨疏肩膀上的衣服。
“不喜欢领带,我们就不要了,好不好?”徐墨疏托着他的后背,温声说着。
楚辰安没有回应,徐墨疏越是这样平静,他莫名地就越害怕。
浴室里传来洗衣机的声响。
刚才徐墨疏是去洗衣服和床单了。
徐墨疏把他轻放在了洗衣机上,楚辰安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徐墨疏依旧笑着,温柔将他抱在怀里,安抚着他,“来,乖,自己抱着。”
那个傍晚,他的哭声都混进了洗衣机的声响里。
…………
楚辰安猛然睁开眼睛,缓慢地抚上额头。
是个梦。
他抬眼看向自己的钟表。
已经晚上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