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唐霜意咽了咽口水，他这时候反而反应过来了，他眨了眨眼：“我们先往下游。”

人类的探查船并不能太深入，而人鱼可以深入的海域比探查船的要深上很多。

阿涅洛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他面色发白地往外跑：“我去和他们说。”

外面变得嘈杂，没几秒，唐霜意从洞穴探出脑袋，打算先往下游，就被伊恩抓着一起往下沉了。

唐霜意挣扎了几秒就任由伊恩抓着了，他自己的体力也不如伊恩，他要是真自己游还会拖累伊恩。

等停下来时，他们已经到达了连呼吸都难受的深度，这个海水深度的压强已经是他们能接受的极限。

探查船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唐霜意把脑袋搁到伊恩肩膀上喘气，他感觉在这里连呼吸都困难。

但伊恩状况比他好上不少，看起来还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

伊恩轻轻拍了拍唐霜意的背，他看起来也有些无措：“我们该怎么办啊？”

伊恩这是第一次接触人类的科技，比他从长辈那里听来的要吓人很多。

本来有族人想要上去看看的，但都被阿涅洛拉住了，阿涅洛让他们马上往下游，能游到多深就游多深。

出于对族人的信任，其他人鱼并没有过多反应就开始逃，伊恩在跑之前看到往唐霜意洞口跑的阿涅洛。

知道阿涅洛是打算带上唐霜意再走后，伊恩也想起了自己这个实力不太强的小伙伴。

伊恩劝住了自己都带伤的阿涅洛，然后自己跑过去带跑了唐霜意。

等到唐霜意稍微稳定了一些后，他才捂着胸口缓缓离开了伊恩的肩膀。

伊恩却反抓住唐霜意的手腕，然后带着唐霜意往上游，他自己虽然没事，但唐霜意很明显不能适应这个深度。

在夜明珠的照射下，伊恩可以看见唐霜意的脸都涨红，看起来很不舒服。

往上游了好长一段路，唐霜意的脸色终于变得好起来，他手指还颤着，但已经能顺畅地呼吸了。

伊恩和他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结果正好撞见了阿涅洛。

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下，只有唐霜意手上的珠串还在发光，而阿涅洛耳朵上别着的反光金属一下就变得明显起来。

唐霜意抿了抿唇，伸手去碰阿涅洛耳朵上戴着的金属。

他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枚监视器，有个很小的摄像头。

唐霜意这下想明白为什么探查船会那么巧，正好在他们上面了。

阿涅洛逃走时就已经被戴了监视器，而且有很大可能这个还有定位的功能。

唐霜意手指微颤，心里升起一股极强的无力感。

他们逃掉了，但很多人鱼群估计逃不掉了。

他正准备把那枚监视器扔掉，却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是年让，小霜，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

“我想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