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问过嵇安,才知道江蕴白日坐在酒楼里喝了许多酒,还在外头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冷风,为了看什么杂技表演。
隋衡越发懊悔。
见江蕴喝过药汤,靠在床头,仍不时咳两声,他蹲在床边,闷声问∶"你是不是还在误解孤,觉得孤和那几个优伶有牵扯?"
若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借酒浇愁。
他真是个大混蛋,明知他身体不好,还用这样的方式刺激他。
隋衡简直想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江蕴见状,忍不住想逗他。
道∶"我福薄命薄,恐怕陪不了殿下多久,殿下是应该趁早多寻觅些新欢的。今日那几个就挺不错。"
好一阵安静。
隋衡神色忽然变得阴沉可怕。
他起身,突然很用力地抱紧江蕴,低声道∶"孤不准你这么说,孤已经将世间最好的福气送给你了,你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没有人能把你从孤身边夺走。"
"就算你碎了,孤也可以一针一针地把你缝起来。以后,不要说这种傻话了。"
他太用力了,江蕴被他抱得有些疼。
江蕴愣了下,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知道,你先松手,好不好?"
隋衡不肯。
"你先答应孤,以后再不说这种傻话了。''
"嗯。"
江蕴点头,发生一道慵懒的鼻音。
然后伸手捏了捏他耳朵,道∶"我答应。"
隋衡这才慢慢松开,问∶"还难受么?"
江蕴说好多了。
但今日走了很多路,江蕴脚有些疼,便道∶"我想泡个脚。"
这不是什么难事,隋衡立刻让嵇安送了铜盆和热水进来。
他扶着江蕴坐到床边,而后亲自替小情人脱了袜子,道∶"孤帮你好生按摩一下。"
江蕴一双雪足长得很漂亮,但有些难为情道∶"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隋衡挑眉∶"你身上的地方,孤哪里没看过。"
江蕴耳根一热。
道∶ "你是太子,我怎么好麻烦你做这种事?"
隋衡便轻哼∶"你指使孤做的事还少么? 当初在山洞里,孤还天天替你穿衣服呢。
江蕴怕他提起更无耻的事,立刻抿紧唇,不说话了。
隋衡按摩得很有耐心,也很舒服,江蕴不知不觉就靠在枕上睡着了。他穿着素色的绸质寝袍,乌发绸缎般铺散在枕上,下巴尖尖,露出的肌肤白皙如玉烛火下美得惊心动魄。
真是一只小懒猫
。
隋衡一笑,把人轻轻抱起,放到床上,用被子严实裹住,而后轻手轻脚地端起铜盆送出去。
次日一早,隋衡就被隋帝召进了宫里。
昨夜礼部和钦天监的监官连夜返回隋都,向隋帝详细禀报了吉祥石的情况,经勘验,吉祥石确系祥石无误,石面上刻的文字也是用特殊金文写成,看不出伪造痕迹。
天降祥瑞这种事情不是每个朝代每个帝王都能遇上,以后很可能要成为名留青史的大事件。隋帝大悦,决定派太子隋衡亲自去一趟骊山,将吉祥石运送回隋都,以示隆重。
原本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但因为在请石前,还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参拜仪式,所以要多滞留几日。
隋衡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因而被点名同行的一众礼官与钦天监监官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他的逆鳞。
出发时间定在下午。
隋衡中午回府,陪江蕴吃了个午膳,叫来嵇安高恭,嘱咐了一些事宜后,又特意把十方、樊七留下,让他们保护江蕴安危。樊七虽也在九大营办事,但这次并没有被选派去骊l。
江蕴送隋衡到府门口,看着他上马后,隋衡忽又低下头,露出一侧脸。
他乌发高束,身披玄甲,俊美矫健,举手投足比日光还要耀眼。
江蕴无奈,只能羞趾地当着一众将士的面,轻轻吻了他一下。
隋衡甚满足,道∶"等回来,孤再给你多采些梅子。"
如上回一样,隋衡还要求江蕴每日必须给他写一封情书,他会派亲兵回来取,并送上自己的情书。
对于他种种无耻要求,江蕴已经习以为常。
便"嗯" 了声,点头答应了。
江蕴在别院倒也清闲,每日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窗下或凉亭里看书,偶尔也会去花园里散散步,然后就是回复某人一封比一封无耻的情书。
这日正坐在案后写信,江蕴忽感觉腹中有一股奇异的暖流流过,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但这是江蕴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
江蕴有些奇怪,沉默了很久后,放下笔,伸出手,慢慢覆上腹部。
那股暖流,再度闪现了一下。
这与经脉里内力恢复时的细细暖流并不同,带着一股类似于………欢悦的气息,甚至还有些调皮。
江蕴再想感觉一下,那股奇怪的气息却像躲了起来,再没出现。
江蕴便放弃了,提起笔,继续写没有写完的信。
作者有话要说∶江江;好奇保。隋狗;喷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