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宫的贵妃好似是被禁足了!
这个消息六宫私下暗传着,每个得知此事的皆震惊不已。
“从哪儿听的消息?没弄错?”
庄妃霍的从座上起身,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圣上为了贵妃而与半数朝臣作对,这事后宫沸沸扬扬的传了一个月,不知让少妃嫔酸的夜半睡不着觉。隐约听说昨个大朝上,圣上将此事搬到台面上与朝臣从清早议到日落,终『逼』迫的朝臣退让,终成功给贵妃正了名。
如此大的恩宠还近不久,如何一夜之间就翻地覆了?
大宫女:“确切的是从哪宫先传出的,奴婢也不知,但总归后宫里都悄悄的传此事。都一整日了,信宫的宫门始终闭着,静悄悄的不见半个出的,瞧着当真有些不对。还有,信宫的大宫女御被打了板子,刚被发配到了浣衣局。”
庄妃猛吸口气。圣上平日对贵妃的恩宠有目共睹,想当日皇后寻事禁了贵妃的足,转过头,圣上就不留情面的反将皇后禁足三月。
那贵妃究竟是犯了何大错以致一夕之间,遭圣上冷遇?
“再些时日看看。”庄妃还是难以置信,心神不宁的嘱咐那大宫女,“你时刻注意着外头动静。不过探听的动作也别太大,以免平端招祸事。”
殿外,一声闷雷划过半空,暴雨虽未至,却已给风雨欲的感觉。
整整三日,信宫的宫门禁闭如初,几乎证实了那个传言。
庄妃得知后不免抚着胸口,心下焦灼的祈祷圣上这段时日千万莫她这。往日她是盼着圣驾,如今却是怕圣驾。
想都不必想,能让一...
向对贵妃宽容有加的圣上,做出封闭信宫的事,那定然是触怒了圣上的大事。这档口伺候圣,那稍有不慎,还能得好?
对于贵妃一夜之间失宠这事,六宫上下的态度如庄妃一样,是惧威大于乐祸。
可也总有例外的,譬如那坤宁宫。
皇后自被禁足之后,『性』情收敛了很,也从得了教训断了些妄想而对自己的处境清醒了几分。这段时日她确是时刻警醒自己如履如临,谨言慎行,是段时日岚才那事,她都生咽下了后妃落她颜面、贵妃与她作对着干的屈辱。
可她再戒慎,也架不住贵妃一朝落马带的亢奋。
当日,坤宁宫皇后的两句犯浑的话,传入了勤政殿——
“老开眼了。”
“她指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事。”
虽然只是她一时亢奋脱嘴而出,虽然随即她意识到不妥当即止住,又『色』厉内荏的命不许外传,可这话还是呈到了御。
饶是仅两句,可两句就足够了。
御座那照常批阅奏折,面『色』不显。
直到翌日,后宫妃嫔惊闻,坤宁宫被封了!随后,圣旨传遍六宫上下,皇后无德,停其宫笺表。
其后她们骇然听闻,昨个夜里出了大事,御宫持廷杖去了坤宁宫,将近身伺候皇后的宫往死里杖打了一批,差点血洗皇后寝宫。
信宫出了事,圣上未先行对贵妃处置,反倒先雷霆出手处置了皇后,这般行事有云里雾里的糊涂,有却隐约猜到几分个缘。
庄妃心惊肉跳的急将那些去探听信宫消息的宫召回时,景仁宫的娴妃也微微白了脸严厉告诫身边宫对信宫的事务必三缄其口,不得猜测『乱』语半句,并寒声警告,谁若不听打死勿论。
后宫的几些事零星传到朝臣耳,不免引诸惊疑与猜测。
“当真是,君恩难测啊。”有文臣几番感慨。
不久圣上为了贵妃还差点『逼』死他们,转眼间却风向陡变,瞧似好像要对贵妃下手的趋势。
“你从文家那可得到什么信?”马阁老问子。
马贺苦笑:“现文兄压根不让进他家门半步。不过这档口,宫里头应该是不敢『乱』传一丝半点消息的。”
马阁老想想也是,遂不再问。
文云庭这确实是也想知宫里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也起过念头,想要托去宫里内监处打听消息,但随即又忍住了。
他家胡思『乱』想,猜测着信宫可能发生的事时,有下呈着几封信过。展开看,都是那些故友朝臣们,明着暗着的探问他对宫里的事知几分。
他们当然不是心贵妃,只是心圣上是否是废后。更心若当真废后,那于继后选,他更倾向于谁。
随手扔了信,他疲倦的叹口气。
转过月底,至八月初二这日,圣驾时隔数日后,再次临幸信宫。
满宫的都注,圣上今夜不留宿。
留宿,则说明贵妃还有翻身之望,若不留宿,则几乎能定下贵妃失宠的结局。
这事众妃嫔清楚,文茵也清楚。
所以今夜圣驾时,她披着清素的衣裳早早的候庭院迎接。月华下的她不施粉黛,眉间轻含愁绪,双眸水泽盈动,楚楚动。
朱靖立她面,视线自上而下缓慢而过。
日未见,她身形愈发羸弱清减,姣美面容憔悴苍白惹堪怜。
文茵眼睫轻动,唇瓣翕动弱声:“圣上用过膳了吗?”
面对他不动声『色』的打量,此刻她也拿捏不住他的意思,不知他不将那事就此揭过。她不着痕迹观察他的面『色』,他那寒峻的面上没了往昔的温情,偏看她的眸光又不似那完全没有...
情绪的冷漠,让难以猜测他究竟不对她留有余地。
她问声过后,他始终一言不发。
她也不可能任这般僵持下去,遂伸出手欲要拉他。却被他朝侧淡淡躲过。
文茵的手指僵了下,又蜷缩着寸寸收回。
她从他面上慢垂了眸光下,已经开始心里做坏的打算时,突然腰间一重,接着整个旋地转被拦腰抱起。
“朕尚未用。”
了这一句,他抱着她大步朝寝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