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亲眼目睹过黑衣人和白子鸿的一战,加上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即便她十分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冒名顶替的黑衣人自身实力也是不逊色自己师傅的,至少从表现上看和当年的流云剑十分接近。
可公孙秀呢?公孙家以地势优势往往易守难攻,即便听雪堂也并没怎么招惹过公孙家,不过江雨禾也听过公孙秀的名号,只不过更多时候这个名号背后都跟着诸如“精于算计”、“江湖算盘”这样的字眼,虽然坊间也将他堪堪排入过江湖前十的行列,但终究并不被人认可,甚至不少人认为公孙秀的武功甚至还不如西山派的莫不语。
若说公孙家以人多势众齐心协力逼退黑衣人或许还能让江雨禾稍微信几分,可说公孙秀那样的人稍逊黑衣人,如果不是公孙秀这些年韬光养晦,那这件事就一定有古怪了,
江雨禾心中不由一紧,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莫非这个公孙秀也跟陷害师傅的事情有关?”江雨禾不由想到了当初黑衣人和白子鸿的对话,自从那一夜她知道了师傅当初被陷害的事实后,就一心想要找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可惜白子鸿竟然那么突然死了,黑衣人的行踪难定,此时冒出的公孙秀不由让她看到了一点希望。
“师兄,这是最后一个了吧,咱们回去吧”。
几个时辰过去后,黑夜已经逼近了黄昏最后的尾巴,江雨禾看着缓缓离去的最后两人终于站了起来,轻松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尽管知道黑衣人已经不在华山,可她必须去搞明白公孙秀与黑衣人之间的秘密。
想到这江雨禾也不犹豫,等到那两名弟子上山后立刻施展踏雪无痕朝着山上奔去,轻佻灵巧的身姿逐渐隐入愈发浓郁的夜色中。
片刻后,忙活了一日的公孙家逐渐安静了下来,夜色笼罩下疲惫的公孙家弟子都回到了屋里开始久违的休息,只有最上面的那间房还留着一盏明亮的烛火。
“爹,今天这事...咱们算不算欺师灭祖啊”屋内传来公孙止的声音。
“胡说八道!”公孙秀的怒喝声随即传来,随后传来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屋外,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溜到屋外,正是等待许久上来探听消息的江雨禾,她毫无一点声音地走到窗外,轻轻捅破一层窗纸朝里面看去,正好看到了公孙秀怒气冲冲的样子。
“爹...我就是不明白啊”公孙止委屈地问道。
“你啊你,枉我教育了你多年,我问你,这世上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公孙秀没好气地问道。
“爹说过,活着最重要”。
“不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要活得舒服、活得自在才行”公孙秀闻言继续道:“你说就今天这个情况,你爹我要是奋力反抗不就是死路一条,那到时候你还能活着?”。
“就算你活了下来,如果我死了你觉得你能震的住这个公孙家?别忘了咱们不是正房,这个家主位子坐起来可不是那么顺风顺水的,这些天也就你爹我算是带着公孙家赚到了钱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再加上我还算公孙家的第一高手,所以他们都不敢对我有什么异议,可你还年轻,在公孙家毫无威望,如果不等我为你铺好路那些其他房的长老和弟子能甘心看着你当上家主?”。
“再说了,你要是争气些像你爹当年武功力压众人倒也罢了,可你这小子...一点不想我,你看看你除了长了这身肉哪还有点少主的样子,你爹我如果不多留点后路,只怕以后你在公孙家都没有立足之地了,你要不是少主,哪有
机会娶到那个柳依依啊”公孙秀说到最后一脸的无奈。
屋外的江雨禾闻言不由向公孙止看去,打量着这个一脸麻子又不太聪明的公孙止不由暗道一声:“就这样还想要娶柳依依,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怪不得当初一提到这婚事柳依依就一副不痛快的样子”。
一想到柳依依江雨禾心中又不由想起了陈庆之,顿时只觉得鼻子一酸心中一痛,暗暗骂了几声“小混蛋,一点消息也没有,只怕生在了温柔乡便忘了自己,也不知道柳依依和他有没有干什么,亏我还在替她不值...”。
想着想着江雨禾心头不由酸楚起来,若非流云剑的事情牵绊着她必然早就去找陈庆之了,可这一路耽搁下来,人海茫茫不知还能不能再相见,不由地流出两滴泪来。
屋内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是那公孙止一听到柳依依三个字当即反应过来,一个劲点头道:“对对对,还是爹聪明,这样才能娶柳依依呵呵”。
公孙秀一脸恨铁不成钢似的看着自己儿子随后轻叹一声道:“你小子把自己嘴巴管好了,千万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咱们都得玩完”。
“爹你放心,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开口”公孙止一拍胸脯说道。
“倒也不会死的,我早就说过咱们公孙家想要活得自在舒服,就不能老待在这个江湖浪潮里,还有这光秃秃的山我也早就待够了,嘿嘿,只要咱们这次挺过去等到风平浪静把那个和氏璧拿出来一卖,到时间咱们可以去找个世外仙境,世世代代过着如神仙般的日子,儿子你说岂不是美哉哈哈”公孙秀不由大笑起来。
窗外的江雨禾沾着泪痕的眸子猛然间瞪大起来,心中忍不住一声惊呼:“和氏璧!那不是我听雪堂的圣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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