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深城的厨房被人捅了。”两天后,旺角,茶餐厅。
元宝捏着一块猪扒包,嘴里咀嚼着猪扒,下巴沾着一片生菜,表情极度难看,眼神里暗藏阴狠。
张国宾右手拿着一个菠萝包,左手端着奶茶,一身白色运动服。
“差人早就盯上你的厨房了。”
他表情平静,低头吸一口奶茶,如同在诚述实事。
这次内地警方联合香江警方,对深城厨房的围剿,大获全功,内地新闻上了深城头版,作典型,在内地大肆宣传。
香江碍于政治因素,未进行大量报道,甚至参与行动的香江警察,未在总署获得任何表彰。
不过,温启仁英勇善战,驱车追击二十公里,独自击毙三名罪犯的战绩,却在内地警方的报告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就连时任部长都望见他名,印象深刻。
这笔功绩在84年之前,产生不了任何效果,可在84年之后,却是千金不换,再难遇见的时代机遇,必会渐渐发挥威力。
张国宾在解决掉厨房对于他,对于沈鑫的影响,转而便要处理元宝的态度。
虽然,厨房已经是他的东西,但毕竟是元宝一手搭起来的架子,何况,厨房里的货、原料、厨师、人马、一个个都是元宝的……
张国宾根本就还未派人接手。
不过,要处理掉元宝真是太简单了。
他大可不必在乎。
“你是说?”
元宝神情骤变,捏着猪扒包,腰板挺直,坐立难安。
“你身边有针。”
张国宾语气镇定。
“嗯?”
元宝眼神转动,眼底流露出深深恐惧。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派人去深城吗?”
“因为,因为,因为新乔围早就有警察的人!”张国宾猛的抬起手,一掌拍落桌面,嘭,餐桌一震,李成豪,东莞苗,银纸,蜡烛,一干马仔齐齐起身。
“我派到深城接头的人,刚下船就被内地公安逮捕,你是在坑我,还是在唬我啊?”
“元宝哥!”
张国宾站起身,甩袖离开。
这时,元宝彻底慌了神,连忙追出餐厅门,出声喊道:“太子哥,太子哥……”
“啪嗒。”
张国宾置之不理,迈步坐进平治车,平治车当即驶离旺角,回到油麻地。
元宝站在原地,望着轿车越开越远,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咬咬牙道:“银纸!”
“元宝哥。”银纸、蜡烛一同上前。
“把之前负责这条线的人,全部……”元宝抬起手,用手在脖子处划过一个割喉的手势,小弟银纸眼神会意,点点头道:“放心吧,元宝哥。”
“一定办的清楚。”
“全部沉海,骨灰都别留,妈的,老子好好想送一奉大礼,未想到,又触了太子哥的眉头,这群扑街仔,根本不想我好活。”元宝尤不解气的大骂道:“以后,粉档方面盯紧一点,若是发现有谁是鬼,绑下来,我要亲自解决。”
“知道了,元宝哥。”蜡烛应道。
“呵呵。”张国宾坐在轿车内,将一支雪茄,抵在鼻前,轻嗅着雪茄的香味,回忆起刚刚元宝慌乱的动作神态,嘴角不禁挑起一抹不屑轻笑。
位卑者,
送礼都有讲究,
位高者,
谩骂都是施舍。
这个世界,强者拥有一切解释权,而弱者送礼送错,都要小心招来灾祸。
张国宾在香江算不上绝对的强者,但是在和义海内部,已是排名第二的大佬,就算卖掉元宝的厨房,元宝又能怎样?
能低声下气,能鞠躬道歉...
,能暗自悔恨,
唯独不能吆五喝六,说三道四,怀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