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宾却浑然没有觉得值得夸耀的地方,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义海在做肮脏事,他作为义海坐馆多少要背上责任,这份责任背不背是一回事,心里总归改有点数。
大波豪开着车说道。
“要是他不知好歹,敢做对社团不利的事,我第一个去把头狞下来,亲手结果他!”
“算是我对他最后的敬意!”
大波豪面露恶相。
张国宾却轻轻靠着椅背,手臂搭着车窗,舒声说道:“阿豪,对背信弃义之徒,勿要讲究太多,几发子弹需要多少钱呢?”
“呵呵。”
“大佬说的好对。”
……
第二日。
尖沙咀,东升茶楼。
李成豪换上一件黄色西装,坐在茶楼临街的位置,用牙签挑着嘴里,望着手边一杯刚斟八分的菊谱茶,表情满意的道:“飞麟,有什么要帮手的地方开腔吧,一家人勿要太生份,隔壁两桌的胜和仔望见还以为我们不和,传出去多丢宾哥的脸。”
“豪哥,我想问问你阿公最近是不是对我不满意?”飞麟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衫,长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颜值足够去亚视出道做小生,但气色有一股抹不去的虚白,任谁一眼都可看出是受过重伤,或者先前发育不足。
“嘭!”李成豪猛的一拍桌子,桌面茶杯大震,周围几张桌的马仔都纷纷扭头望来,提高警惕,远处角落一张桌的胜和仔差点起身,互相对视,满脸尴尬。
“岂止是不满意!”
李成豪厉声喝道:“阿公上位之后,你是怎样汇报阿公当年的支持?叫你打一个尖沙咀,妈的,坐馆都换人,尖沙咀满街还是胜和仔,就算你打下半片尖沙咀江山又点样?威吗!”
“敢享清福吗!”
“宾哥是理想是打下整个香江岛,连带南丫山,罗湖区那一片都要收入囊中,区区一个尖沙咀你要打两年,那是不是派你去铜锣湾,你要打上十年八年啊!”
“靠,打日本佬都没你这么麻烦。”李成豪根本就不怕酒楼角落的胜和仔听见,他和义海二路元帅驾临尖沙咀密会分区扛把子,除非是躲进角落里,否则根本满不足。
义海、胜和这两年压根就没熄过火,要打,就大声的告诉对方,老子要砍你!
“豪哥。”飞麟虚浮白皙的脸颊露出无奈之色,有苦难言,张嘴解释:“并非我不想赶绝胜和,主要是胜和根深蒂固,许多在尖沙咀长大的学生仔只认胜和,本来黑柴当坐馆的时候每个月会打一笔钱支持我开战,宾哥上位后就再没提过。”
“宾哥点知你是条废材?”大波豪却对飞麟仔的措辞嗤之以鼻,不屑的道:“前两年你刚上位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号称一个人不要钱,不要兵,赤手空拳打下尖沙咀。”
“现在呢?”
“被人打了一次黑枪,飞麟改名废材,糗得很!”大波豪轻蔑的态度挥过手,把飞麟数落的一文不值,实际上,飞麟仔在江湖上还是很有名气,可大波豪真的觉得他很不中用。
“宾哥当年向阿公立誓,说打下油麻地,那就打下油麻地,一天不差,一日不晚!”
“宾哥有拿缺钱缺人做借口?”
阿豪吼的理直气壮。
飞麟叹出口气:...
“所以,宾哥是龙头,我一辈子都是个打仔。”
“我要是你,早从尖沙咀打进铜锣湾了,不过兄弟一场,你没本事,我撑你!”李成豪心底也觉得飞麟仔可怜,为了宾哥的宏图霸业,甘愿默默支持:“铜锣湾银纸还是有一点的,缺几多开个口,打垮胜和之后再还我!”
“好!”
“豪哥!”飞麟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他知道自己不抓住最后一次机会,尖沙咀扛把子很可能要换人。
李成豪望向他重新拾回志气的模样,满意颔首,伸出手掌道:“这才是义海十杰该有的样子!”
“飞麟,我撑你到底!”
“多谢豪哥,你我一起拿下尖沙咀。”飞麟伸出右手,两掌相合,笃定的道:“献给坐馆作礼。”
“NO!”李成豪一身黄色西装份外扎眼,整个和义海只有他一个大底如此骚包。
“一路拿下铜锣湾!”
阳光下,他神色坚定,格外有神,飞麟望着他,满心自愧不如。
“和义海怎么又动兵了?”
当晚,O记,黄志明带着一组驱车赶向尖沙咀,嘴里不断咒骂,尖沙咀好不同意平静几个月,根据情报组分析,太子宾应该是要停止用兵,安心捞正行,现在猛的开战,妈的,烂仔就是烂仔,永远不会安份。
张国宾比黄志明更早一步收到消息,坐在办公室里正打算下班的他,连忙把待在大厦里的大波豪喊来,眼神犀利的瞄向他:“阿豪,下午你跟飞麟饮茶说了乜嘢?”
“飞麟仔说他要继续打胜和,钱不够用,揾我贷一笔。”李成豪站在桌子前,坦然自若的撩起西装袖口,舒声说道:“作为同门兄弟我当然要撑他呀!”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讲义气啊,豪哥。”张国宾笑吟吟的望向他,出声道:“你知道锥脸徐癌症复发的消息吗?”
“宾哥,胜和完蛋啦!”李成豪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