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人超穿着名牌西装,戴着金标,身上写稿时的文人气质蜕去,头发秃了不少,但也变得更强,一幅职业金融精英的气场,由内而外,给人一种很富有印象。
“老板,是不是再等一等,长实可能还会进一步压价。”曹人超斟酌的建议道。
实际上,长实把价格压的越低,也等于帮义海把价格压低。
张国宾面对曹人超的建议,却不禁蹙起眉头,拿起打开桌面的一盒雪茄,递出一支朝曹人超递去:“阿超。”
“老板。”
曹人超面色马上严肃,伸手接过雪茄。
张国宾轻声说道:“在股市里操盘,不要做金钱的奴隶,凡事留一线,李嘉诚给人留最后一个铜板,实际上连饭都不给人吃,一个铜板?呵!”
“我们要留一口饭让人食。”
曹人超拿着雪茄,表情惭愧,低头说道:“对唔住,老板。”
“三十亿港币的资金已经准备好。”
“那就得,按预定的价格去找怡和谈吧。”
在这里,
金钱只有一个主人!
不是他操盘手曹人超,而是大老板张国宾!
曹人超深知当中的道理,向来不跟跟大老板还嘴,聆听大老板的教诲之后,更是整个人受到洗礼,要开始深度反思。
……
“你说乜?”
“靓迪被人做掉啦!”尖沙咀,一间财务公司内,飞麟望着面前的头马,大力拍桌,振声喝道:“边个连一点出力的机会都唔留给我?”
“我飞麟点能一直做捡便宜的大底?坐馆会怎么看我!江湖兄弟会怎么看我!”飞麟面露愠怒,嘭嘭嘭,一下下拍着桌子。
他昨夜就已经纠集马仔,准备做事,上午刚刚开完香堂,抽了八名兄弟斩人,眨眼之间,马仔还没派出去,目标就扑街了。
这可是奇耻大辱!
“由消息,是天堂做的!”阿笑说道:“天堂还派了一个阿B过来送信,有话要跟你说。”
“喊他进来!”飞麟攥着拳头,出声喊道,一个叫作阿B的马上很快进门,弯腰鞠躬,出声说道:“飞麟哥。”
“天堂叫你带什么口信?”飞麟冷声问道。
阿B说道:“天堂哥说,靓迪他除了掉了,但是秀才得要你下手,他献一個完完整整的胜和给义海,可是胜和人多,派系杂,就算除掉靓迪,秀才,一样会有其他人带头,他要是亲手除掉秀才,恐怕坐馆的位置也坐不稳。”
“呵呵,天堂仔要借我的手啊?”飞麟冷笑,阿B低下头,出声道:“秀才毕竟是按照规矩重选,争选票,师出无名,胜和会乱。”
飞麟攥紧拳头,点下头:“你回去告诉天堂,他是我的敌人,但是打下尖沙咀这份大功,必须留在义海兄弟手中。”
“为了义海,这次我答应他,下一次,他要求我,最好跪在地上求我。”
秀才,天堂作为胜和仅存的两位七星,实力就算比天堂仔差,但在一两年间也发展的有声有色,天堂都不敢对秀才直接下手,秀才独自一人的势力足可以跟飞麟开战。
不过,飞麟若是跟天堂暗中联络,那么事情就会简单很多,二人虽然各有想法,但是背后都靠同一个大水喉。天堂的人离开之后,飞麟当即下令:“阿笑,马上带着兄弟去把秀才斩了!”
“是,大佬!”阿笑双手抱拳,出声领命,为社团立功的机会难得,近在眼前绝对不能错过。
如大佬飞麟所说言,若是在...
尖沙咀之战中义海兄弟寸功未立,丢的不是飞麟一个人脸面,而是整个尖沙咀堂口脸面!
就算胜和败在义海脚下,尖沙咀的兄弟们也抬不起头。
当晚,秀才带着十几名打手走出茶楼,一名马仔替他拉开车门。
白头翁,金爷两位胜和叔父,一身长衫,一杯热茶,坐在二楼往下望。
秀才正要迈步上车,两辆面包车却猛然刹停在路边,当面包车突然停下的时候,茶楼门口的胜和打仔便有所察觉,迅速朝面包车扑去,两名心腹更是将秀才推进车内,大声喊道:“大佬,快闪!”
“唰啦!”面包车拉开车门,八名手臂绑着红巾,手持砍刀的义海兄弟跳下车门,唰唰唰,凌厉的刀芒闪过,三名率先迎上前去的打仔顿时手臂中刀,惨叫倒地,阿笑单手持刀,白色背心被汗水打湿,映出背后一条青龙,毫不犹豫的将刀口捅进一个马仔肚子,横刀挑飞大肠,嘴里厉声爆喝:“和义海做事,杀!!!”
金爷,白头翁坐在二楼,手腕一颤,面色惊慌:“太子对秀才下手了!”
他们早已在靓迪跳出来说要立新胜和的时候,便知道胜和字号真正的衰败已经开始,不由的生出卖选票,多捞一笔,移民美国的想法。
此刻,他们却见证着又一段江湖故事。
“开车,快开车!”秀才则蹿进车内,连忙将车门关上,啪嗒,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一具手下尸体正好砸在门上,一行行鲜血淋漓落下。
秀才满脸惊慌,大叫着司机开车。
现在逃出去,求见宾哥,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颂拉双臂绑着绷带,手持一把弯刀,跳到车顶,弯刀直接插入铁皮,皇冠脆弱的车顶在刀锋下捅穿,秀才慌忙后退,缩至车脚,车脚却被一把拉开,阿笑手持长刀,笑吟吟的望向他。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兵,兵,四面八方都是义海的兵。”秀才蜷缩紧抓着另一扇车门,车门外还有人在大力扯着车门,他瞳孔里的那幅笑容越来越盛,短暂几秒,笑容消失,视线陷入黑暗,耳朵里余下一句:“胜和秀才之头,义海取走!!!”
义海必要统一和记。
这已经成为义海兄弟之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