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他捧起茶杯,畅快的饮下口热茶。
王中先盘膝坐在对面,手指打着膝盖,笑道:“张国宾那個年轻人,每次都不想说插旗台北,可终究还是带着兄弟们打过来了。“
“前几天收到消息,四海企业要在义海公司揭牌的时候打上门,下午士林区有好戏看了。”
启正明留着一道山羊胡,穿着一身黄色道袍,背后绣着八卦,摇头晃脑道:
“先让和义海集团跟四海企业斗得两败俱伤,和义海便会放弃亲自插旗的想法,改为继续支持我们三联企业。”
“呵呵。”陈琪礼手中还捧着茶杯,嘴角抵住杯口,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我已经跟士林区的警察局长打好招呼,到时候警察就把张先生给捕了,晚上我再去警察局捞出张国宾!“
启正明顿时眼前一亮,竖起大拇道:“高啊,高啊!老板!“
陈琪礼粗犷朴实的脸上常常挂着淳朴,可当偶尔闪过一抹奸猾时,丝毫不显得违和,别忘记,他还有台当局情报特工的身份,更是三联企业的龙头,能当上社团龙头者无一是易与之辈,互相合作间未必就没有勾心斗角。
中正区。
四海企业。
刘韦名双手掀翻面前的茶桌,杯子与茶壶摔落满地,十数名四海堂主俯身束手站在厅内,不敢去触勃然大怒的老大霉头。
“狂!”
“好狂!”
“人登上台岛的同时,海外便派人掀掉我们公司的堂口,妈的,公司派去国外的都是废人。”
刘韦名怒气冲冲的痛骂一顿,摸出一包烟掏出一支放进嘴里,蔡官伦趁机拿着打火机上前替老大点火,低声问道:“老板,下午备好的兄弟们还派不派?”
他们收到和义海龙头亲自带人过海的消息,把原本两百多号兄弟增到五百号决意要将和义海打出香江。
龙头赴台支持堂口,无疑是个爆炸性消息,刺激到四海集团,可四海集团的兵马还没派出去,国外兄弟死伤惨重的消息便已传来,北美势力间堂口间的火拼可是极度惨烈,自由的国度总是绽放着自由的花火。
“派个屁!”
“北美那间洗钱公司专门帮头上的老板们做事,现在还有一大笔钱在海外公司,要是整间公司全被打掉,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刘韦名在蔡官伦耳边咬牙切齿:“四海企业要换人当老板了!“
蔡官伦打了个冷颤。
刘韦名吸着烟,...
站在办公室里,深吸口气:“有凭你们这群废物,还想把义海集团赶出台海,靠北!”
“决胜于干里之外,义海龙头真不负义海狂龙之名。”
蔡官伦知道老大要去谈判了。
士林区。
义信街,四十六号。
一间五层高的商铺楼前,长毛穿着运动装,带着兄弟卷毛站在一条红毯前,四周沿途摆放着十几个花篮,由三联企业,天道盟,各地角头公司敬上,两支舞狮队跟锣鼓队静静站在路旁。
长毛频频低头看着手表,略显焦躁的抬头,直至道路前方出现一支浩大的车队,轿车与大巴车同时停下,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跳下大巴,长毛表情才变得非常激动,对着一辆轿车落下的两道身影叫道:“阿公!”
“大佬!”
张国宾合拢黑色西装,弯腰落车,望向前方的长毛,大笑:“长毛仔,阿公带社团兄弟来捧你场!”
“一段时间不见,你带义海的招牌真在台岛立起来了!”
他昂首望向一块盖着红布的牌子。
底下四个字不言而喻。
三百多名义海兄弟汇聚路边,张国宾挥手道:“叫长毛哥!“
“长毛哥!”
“长毛哥!“
三百六十名过海兄弟纷纷大喝,叫声响彻于路边,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长毛仔面色通红,嘴里憋了半天,回头叫道:“狮子舞起来,锣鼓敲起来,贺我龙头驾临台北!“
“咚咚咚。”乐队马上敲锣打鼓,舞狮挂上狮头,噼里啪啦,路边放着鞭炮,
东莞苗凑上去低声问道:“羊仔呢?”
“没了。”长毛仔神情漠然:“过海的五个兄弟就剩我跟卷毛,还有一个被四海斩成植物人,医生说没得治要拔气管,我舍不得。”
东莞苗轻轻颔首,面无表情。
长毛仔调整好情绪,亲自搬来椅子,扶住梯子喝道:“请龙头为义海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