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永远要懂得回馈下面的人,有苦小的挡,有福大的享,边个还给你卖命?
家国,社团,皆是如此!
为小的做事,小的才会效死李成豪讥讽道:“在我们和义海,兄弟们的楼都是靠薪水买,不用搏命,搏命又何止一间楼,长红大会都抽奖送啊!“
去年,义海拍长红是出价送楼,今年,却是直接拿出二十四间楼,一个社团抽一间送,算不上大手笔,却甩新记几条街。
“如果你们答应把物业钱给义海,义海保证绝对不拖欠,还将桌面的钱全部送上。”这当然是说新记仔们全部物业,而不是面前十几人名下的物业,彻底吃下中环出租屋市场。
李成豪手里拿着最后几扎钞票,望见有一个新记仔弯腰躲闪,忽然,兴致欠缺的把钞票丢回桌上。
包租杰望见背后的兄弟们都没有开口拒绝,不禁回头扫视一圈,秒懂兄弟们的意思,目光兜回面前的李成豪,故作艰难的咬咬牙:“好!“
“我答应你,豪哥!“
“不再展现下你的忠贞不屈?”李成豪面色调侃的问道。
包租杰苦笑道:“够数了,够数了。”
这些钞票分给每一户出租的新记兄弟,分完手上留个几十万不难。
欠租的事情是新记做的不地道,再加上是合法的商业行为,一方打着出租公司名号,新记难以追究兄弟们罪责,因为,江湖规矩是建立在人情世故上的,违背民心的规矩不会是规矩,古惑仔们遵循的规矩,归根结底要先保护自身利益,青帮门规哪条写不能出租房子了?
李成豪面色赞同:“算你识趣。“
包租杰伸手要去拿桌面上的钱。
“唰!”鹤拳仔五指捉紧,形同鹤喙,一记刁手刺下,刺中包租杰手腕,包租杰仅觉得手腕一麻,下一刻,整只右手就被鹤拳仔擒在手里,受制于人,面庞露出紧张之色。
李成豪不疾不徐抽着雪茄,弹着烟灰轻轻说道:“先办事,再拿钱,没问题吧?”
“没,没,没问题。”包租杰结结巴巴的张嘴道。
一招胡萝卜加大棒,算不上很高明,却着实把包租杰打蒙了。
李成豪站起身道:“等你的电话。”
他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鹤拳仔猛的撒手,冷冽的扫过众人,带兄弟收拾好桌面的钞票,提着钱箱转身跟上大佬。
“豪哥,钱都带回来了。”鹤拳仔道。
“带回就得,凭他们也配收我李成豪的钱?”商务车内,李成豪整理西装,面色不屑,鹤拳仔坐在旁,语气讷讷:“不好吧?豪哥,江湖中人,道义为先。"
“正行生意,讲乜野江湖规矩?”李成豪调整手表,冷笑道:“你未见他都喊着报警,江湖讲数有报警的吗?谈正行生意讲的是法律,法律支持书面合约,可不支持口头承诺。“
“告诉你件事,维港旁的一座座大厦,大厦主都是一个个骗子,大骗子,可见到差人去捕他们吗?”
李成豪抖擞肩膀,怪笑道:“难道我地还怕他们報復啊?“
“签完合同不租也得租,不租就一个个赔钱喽。到時候叫他们赔几年租金,看看一群烂仔有没有钱,
乖乖同我们合作,我们按月交租,绝不拖欠,大家都有好处。“
李成豪敢玩这么过火,一是兄弟阿昌的法律支持,二是靠和义海的实力,根本不畏惧新
记仔们的意见。
张国宾收到一大摞的签约合同,挥手让秘书搬去文件室存档,饮着茶询问李成豪做事的前因后果,得知李成豪利用合同陷阱坑了新记一手,强忍住咽下茶水,眼神震惊的问道:“阿豪,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李成豪瞪起眼睛,望着大佬:“宾哥,这还用想吗?你让我办正行生意的事,从未让我动用过非法手段,那我就只能用正行手段!”
“正行手段不就是坑人、骗人嘛,难道还有什么干净的事?“
张国宾砸吧砸吧舌蕾的茶香味,闻言挥手称赞道:“阿豪,你办事好精彩,懂食脑。”
“宾哥,你讲乜嚼?”李成豪撇撇嘴,语氣高傲,略带不爽的道:“古惑仔不食脑,一辈子都是古惑仔,你观我现在还像古惑仔吗?“
他跺跺脚上的黄色皮鞋,合拢西装衣领,露出大牌钻表,昂首挺挺胸:“我除了打拳不如你多些,其它地方也就差你一丢丢,你觉得怎么样?“
“除了聪明,其它没什么好说的。”
义海房屋出租公司成立之后,第一件就是向租户告知再次交租,狠狠收割了一波现金流。
新记公司爆雷卷走的预交房租,同义海公司完全没有关联,就算有不服气的人向法院起诉也没用。
义安房屋公司已经宣告破产。
房租出租又是轻资产公司,公司里一片破烂桌椅,谁能要的回钱?
受伤的终究是普通市民,资本家们互相搏杀,赢者通吃。
张国宾倒不会赶绝租户,允许真正困难的租户延期交租,或提供半个月的搬家期,或提供财务公司贷款。
中环租户的收入水平其实大部分不错,能够承担几个月租金的损失,真正搬出中环的客户不多。
极度困难的租户。
张生却签字特批免去押金,减免租金,多少要给人留一间住所。
安得广厦千万间,一间港币五百万。
这次警方打击高利贷的行动引起市场爆雷,许多市民损失惨重,资本一片血腥,张国宾获利不浅,大捞特捞,在这座资本主义城市,成为资本是最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