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勃然大怒,一向好脾气的他再也忍不住,突然猛地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声音沉沉,带着杀意:“组织竟然打着这种肮脏龌龊的主意,他该死!”
“肮脏龌龊”?
萩原和松田疑惑对视,组织不把织田当人看确实很可恶,但这个词是不是没用对。
他们思考半秒。
算了,反正都是骂,骂什么词都没区别。
于是两人跟着点头,痛斥组织是个垃圾组织。
织田作之助完全跟不上他们的脑回路,拎着水瓶茫茫然,十分不知所措。
骂了一通,他们却完全没有舒心,看着织田沉默的样子只觉得心里越来越难受。
命运为什么要苛责他?命运能不能偏爱他多
一点,再多一点。
松田阵平沉吟片刻,问道:“所以你的药,是用来治疗人体实验的后遗症的?”
“你的药是谁给你制作的?”萩原研二也跟着问道。
织田作无奈。
他还以为大家骂骂组织就算了,话题怎么还是回到了他身上。
“是,有一定的治疗功效。”织田作之助先回答松田,而后回答萩原:“是小哀……也就是雪莉。”
毕竟他答应了大家,今天无论问什么都不隐瞒。
松田阵平眉头紧锁:“刚刚还说雪莉被关在组织基地,看守的人应该不少,她怎么把药给你?”
“就算为了躲过监视,特意把药做成了糖果模样,想要把东西在组织眼皮底下给你应该很难才对。”
除非织田在组织的人设是嗜糖人士,否则隔段时间给一罐糖,组织不可能不起疑。
织田作之助点头:“所以我一共只拿过两次。第一次少一点,第二次就是跟你们聚餐那会儿,一共拿了三瓶。”
等、等会儿。
松田阵平绷不住了,震惊道:“你一共就拿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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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为很难才见一次面,雪莉在研究所制药也很难,必须偷偷摸摸地进行,药的产量本就不高。”织田作之助解释道,“不过按理来说,药是够的……”
因为他次次没吃完,药就对他无效了。
萩原研二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脸色逐渐变白,喃喃道:“药本来是够的,除非……”
“除非中途被人为拿走了,导致你想治疗,却根本找不到药。”松田阵平冷静地说。
“刺啦——”
车子突然一抖,之间来了个蛇形走位,众人身体猛地前倾,险险扶住才没摔倒。
好在他们正巧行驶在无人路段,周围也没别的车,才没酿成事故。
“诸伏?!”众人惊诧地看向开车的猫眼青年。
“抱歉。”诸伏景光定了定神,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用力到发白。他故作镇定道:“很快就到萩原宿舍了,还有一小段路。”
诸伏景光心中波动如此大,是因为他和松田、萩原都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拿走的,很可能是织田作之助的救命药。
松田阵平更加难受,一共就只有三瓶,两瓶都被自己和萩拿走了,织田怎么办!
织田本来躲得好好的,却不得不冒着危险回家取药。他一路心惊胆战地来到公寓,却发现藏药的地方空空如也,连一粒也不剩。
他该有多难受啊。
松田阵平简直不敢再细想,他的心一路下沉,直直坠入谷底。
车内的空气仿佛在瞬间稀薄到无法呼吸,松田阵平闭了闭眼,只觉得呼吸发紧。
萩原研二脸色苍白地道歉:“织田,对不起……我和小阵平因为你失踪,曾经闯入你家想调查线索,以为那是你的糖果,就、就带走了……”
“……对不起。”松田阵平哑声道。
诸伏景光也跟着沉声道:“我也要向你道歉——为某个不在现场的家伙——他不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就偷偷搜查你的房间,重要的是,不该带走你的药。”
“等等,”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不用道歉啊,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什么救命药,不至于不至于。
织田作之助安慰他们:“药在被你们偷走以前,早就失效了。”
众人大惊,什么叫失效了,别吓人啊。
诸伏景光谨慎地问:“你的意思是药丸的药效已经挥发完了,所以需要制作新的?”
织田作之助纠正道:“不是,
是我已经对它们免疫了。所以雪莉才会要我把旧的给她,她要针对我的身体状况研制新药。”
众人:“……”
这不是听起来更加糟糕了吗!
给你治病的药竟然会被你免疫,还要不断升级。
听起来像极了在跟死神抢人啊!!
萩原研二的心里一阵苦涩,低声说:“你那个时候是在向我和小阵平求救,对吧?”
众人皆是一愣。
织田作之助自己更加茫然,很是不解。
“在孤儿院的时候,你知道我和小阵平是警察,所以把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是为了隐晦地向我们报警求助,是吗?”萩原研二说。
织田作之助大惊,连忙摇头说没有。
他只是在很普通地分享自己的经历而已,没有想这么多啊!
现场却没一个人相信他的话,萩原研二接着说,声音听起来十分沉重:“你在领锦旗前,说有人拦着你做好事,问我应该怎么办,其实也是在向我求救。”
“你领完锦旗的第二天,就正式失踪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带回组织强制接受人体实验吧。”
织田作之助:“我是回了组织,但我真的没有在求救……”
他只是正常地向好友倾诉苦恼而已啊!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你深夜凌晨与我们见面那天呢?载你过来的司机还跟你发生了争吵,他是不是组织派来监视你的人?!”
他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说自己就不该相信织田的胡言乱语,相信他一切安好,说织田那天晚上“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眼神闪闪躲”,一看就是有问题!
松田阵平下了结论:“所以你是刚经历完又一轮实验,在向我们求救!”
织田作之助听得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真的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
大家都不信。
就像有些人在死前总会不自觉发出求救信号一样,他们坚信织田一直在向他们发出求救的声音,只是被他们忽视了。
这让所有人更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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