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
随遇而安:【别胡乱猜测, 这个群从来没要求验证,也没不许一次多加人后删掉,在没有人损失什么的情况下, 凭借自己的臆想冤枉别人,法律都没管这么宽。】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就是,真觉得有问题就报警, 这是最好的办法。】
言外之意,没证据就别瞎bb带节奏。
冷光:“……”
他也没说什么, 怎么就把他们给召唤出来了?
确如楚随安所说, 他在群里说话分量不轻,一来是进群很久的老人,二来不少群成员都知道, 他在现实中是个真大佬, 身价不菲。
不过他平时比较低调, 很少出面,所以这次帮谢拂说话, 知道他的人都有些惊讶。
豆豆:【随大好!】
鹦鹉不凡:【随哥!随哥你在啊?你怎么帮拂尘说话?你认识他?】
随遇而安:【嗯。】
群里忽然安静了一下。
陈酿香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看来他真的没什么问题,抱歉,妄自揣测是我们不对,麻烦帮我们跟他说声对不起。】
玫瑰下酒:【陈酿也是小心为上,不过随哥还是帮我们说声抱歉吧, 本来想私聊道歉,可他现在不通过好友了。】
可达可达鸭:【对不起@拂尘。】
卖身不卖艺:【@拂尘对不起。】
后面跟了一连串的道歉。
见状, 冷光也只能咬着牙出现:【对不起随哥, 是我想多了, 不过, 下次还是让他别这么搞的好,浪费了人家一个月时间,不喜欢就该直接拒绝。】
随遇而安:【他已经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怎么一副话事者的姿态?难道随遇而安真跟那个拂尘在一起了?
这是群里许多看到消息人的想法。
不过更多还是猜测随遇而安在现实中认识拂尘,毕竟随遇而安之前都承认了。
私聊: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白眼)(白眼)那个冷光什么意思?真以为没人记得他以前脚踩几只船?】
冷光进群的时候也张扬过,一口气聊了不少人,甚至有两个还在现实中约过。
后来翻车了,低调了好长一段时间,群里多了新人,他才再次活跃起来。
只是现在他聪明多了,虽然也跟不同人聊着,但是怎么也不会确定关系,在他看来,只要没确定关系,那他多聊一些人,多交几个“朋友”,那就完全没问题。
楚随安但笑不语。
群里也有不少人知道冷光的真实面目,只是大家找不到正经对象,难免会有寂寞的时候,偶尔也会跟对方约。
你情我愿,也怪不上谁。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之前不还怀疑那个拂尘吗?怎么今天还主动帮他说起话来了?】
这才是他找楚随安的最主要目的。
他总觉得自家兄弟要栽在拂尘身上,否则也不会不仅之前就帮他说话,现在更是在群里帮对方作证,要不是他认识楚随安,说不定真要相信他认识拂尘这种鬼话了。
随遇而安:【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吸d的也知道自己在吸d,不一样沉沦?】
随遇而安:【…………】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行了,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了,只要你记住我的话,不要给对方花钱,应该就没太大问题,】
随遇而安:【嗯,我知道,谢谢。】
说完,他又打开跟谢拂的聊天框,发现页面还是干干净净,没有谢拂主动发的消息。
从自己说可以帮你之后,对方竟然一条消息都没有
?
该不会真的是骗子吧?
楚随安微微抿唇,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已经从滚烫变得温凉。
楚随安沉默片刻,手指在屏幕上敲动。
随遇而安:【帮你澄清了,应该没事了。】
这妥妥的邀功,甚至都不需要去想和猜。
谢拂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内容。
刚刚的群聊他也看了,他没想到小七的动作那么快,在他还没想好到底怎么说的时候,直接去群里确认了谢拂信息的真实性。
所以,现在他要是退群拉黑消失一条龙,随遇而安不仅会彻底丢脸,还会影响随遇而安在群里的地位。
谢拂:“……”
这是要把他跑路的路给堵死?
楚随安当然知道,如果谢拂是骗子,走到这一步,肯定会装不下去,直接跑路,他想过自己会受影响,不过并不在意,本来他也不怎么在群里聊天,加群这么多年,除了去了两次线下聚会,别的什么也没做过,这个群对他的作用不大。
只是他并不知道,谢拂是个连他在群里丢脸都不想的人。
见状,谢拂不由抿唇,手指在屏幕上的动作举步维艰,如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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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谢拂才艰难地敲下一行字。
拂尘:【谢谢,原来加个群还需要把现实中的信息全部透明的吗?我以前都不知道。】
楚随安挑了下眉:【其实不用,网上不安全,还是不要过多暴露自己的现实信息的好,要有网络安全防范意识。】
拂尘:【嗯,我也这么想的,要是熟悉了,再面基也没问题。】
楚随安盯着消息片刻,抿唇笑了一下,眼中的怀疑被一抹好笑取代。
【面基也要注意安全,别随意答应别人的要求。】
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从他怀疑并试探谢拂,变成了他教谢拂注意安全,不要泄露自己的信息。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单纯过头了吧?
不过楚随安也知道,世界上真有以前不用什么社交软件,或者只用于工作而不聊天的,这种事也不一定。
随遇而安:【时间不早了,还不休息吗?】
拂尘:【还在看书,明天要用。】
还真是老师吗?
随遇而安:【太晚睡对身体不好,不能仗着年轻使劲折腾自己身体。】
这一点上楚随安也是过来人,年轻时为了工作能连续一个月只睡四五个小时,年纪渐长后就感觉到身体的不得劲。
到现在,即便是晚上喝浓茶,对醒神也没有任何作用,差不多快免疫了。
只是到底对身体不好,想了想,他便放下那杯已经快冷掉的茶。
拂尘:【嗯,你也是,早点休息。】
结束聊天后,谢拂关掉手机。
刚刚还说在看书的人,从蒙着头的被子里出来,新鲜空气涌入他的肺部,让他做了个深呼吸。
睡觉,梦里一切都好。
没有一个全是坑的虚假身份,他也用不着想怎么填坑。
*
晚上可以用睡觉逃避,白天却要坚强面对。
接下来的时间里,谢拂不仅要在网上维持那个大学老师的身份,还要认真上课,就算不用学习,也要装出一副努力上进的样子。
有事没来得及回复楚随安的消息,还要用在上课搪塞过去。
讲真,在上课三个字是谢拂在跟楚随安聊天时说得最不心虚的话,毕竟这是事实,只是此上课非彼上课罢了。
好不容易熬完一周,他不用在学校装努力上进,要轻松不少。
他背着书包回家
。
他家在老城区,那一片有许多老居民楼,环境位置极差,房龄也很老,优点只有一个,便宜,两室一厅一个月房租才两三百。
刚进家门,谢拂就闻到厨房里的饭菜香,“阿拂回来了!”
“晚饭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
谢父在家不戴假肢,家里没钱,他用的假肢也是最便宜的那种,戴上并不舒服,谢父杵着拐杖缓慢走过来。
谢拂换下鞋,他就要拿去洗。
谢拂先他一步拿起来,“不用,我来。”
谢父也没在意,原主也不喜欢他们碰他的东西,尤其是他喜欢的或者比较贵重的东西。
仿佛他们多碰一下就会把它们弄脏一般。
谢拂拿着鞋子进厕所刷干净,饭菜已经上桌摆好。
“今天做了你喜欢的辣子鸡,还有烤鸭。”谢父笑着说。
这对夫妻一周也舍不得吃两次肉,可等儿子回来,桌上必定有两道荤菜。
谢母笑着给谢拂夹了个烤鸭腿,谢拂没拒绝,只是在他们还想夹的时候,谢拂便端过碗,“我在学校吃了再回来的,你们慢慢吃。”
一桌菜谢拂没吃几口,现在天热,家里没冰箱,担心坏掉,夫妻俩也不敢久放,只能忍着心痛将它们吃掉,只剩下另一只烤鸭腿还留着,打算冰在水里,第二天给谢拂吃。
家里就这么大个地方,谢拂将自己屋里打扫了一边,走到客厅时,看见谢父正在缝衣服。
这是店里淘汰的残次品布,谢父拿回来自己裁了,打算缝个衣裳,他原来有一件衣服坏了,有了这件,他就不用买新衣服,又省下十多块。
谢父眼睛不太行,穿针都花了好一会儿,当然,这跟家里灯是黄色的有关,并不太亮。
额头开始冒汗,想喊谢母来帮忙时,见对方正在洗衣服,也不得空,只好继续跟这根针线较真。
一只修长素白的手出现在他眼前,“给我。”
谢父抬头一看是儿子,下意识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给的是什么后,他才想拿回来。
“阿拂还是给我吧,你不会这个。”
三秒不到,穿好的针线便放在了谢父手里。
谢父似乎愣了愣。
“晚上光线不好,尽量不要动针线。”说罢,谢拂转身回屋。
等关门声响起,谢父才反应过来一般,忍不住抹了抹眼睛,手背粘上些许湿润。
他越想擦干净,便越是擦不干净,最后,模糊的视线是彻底看不清衣服和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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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满脸欣慰和感动。
儿子……儿子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