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星沐并没有参与抓捕[单挑]的过程,他这种体质去了也是送菜,索性直接在这里等飞鸟井木记转醒。
在本身就有怀疑对象的前提下,[单挑]很快就被缉拿归案。
“国木田君还被狠狠揍了一拳,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太宰治忍俊不禁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是国木田独步的怒吼。
“等你们回来我帮他看看。”此处并没有任务相关对象,北条星沐懒洋洋的靠在窗沿边,随意挽起的发顺着风轻轻晃动。
“好呀。国木田君,快好好感谢医生。”
“只是这种程度的伤——”国木田独步声音由远拉进,北条星沐猜测他一定是去抢手机了。
然后下一秒,电话挂断,传来了一阵忙音。
今天又是国木田独步被欺负的一天。
北条星沐感叹了一声,朝病房走了过去。
洁白的窗帘如同塞壬鱼尾般随波晃动,长发少女穿戴整齐赤脚站在窗边,无神的眼睛盯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跳楼并不是件明智的自杀方式。”少年医生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她的身边,放轻声音说:“过程中会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
落下去的瞬间不一定会立即死亡,也就是说你要一直忍受着疼痛到救援来临或者失去意识。
尸体会很狰狞,让小孩子做噩梦或是惹人生理性呕吐。”
他直直的看向了飞鸟井木记的眼睛询问:“即使这样你也一定要去死吗?”
“我很怕。”飞鸟井木记沉默了好一会,说出了两人认识以来最长的话:“但如果仅是这一次的疼痛可以结束有史以来的噩梦,这无偿不是种很好的选择。”
“我想医生应该也已经猜到了,我的梦是和这些杀人犯们互通的,现实里被法律禁止的事梦里却无人约束,他们可以尽情放肆,折磨、杀害甚至是更多过分的事他们都能做的出来。”
除非是[单挑]这种已经不满足梦境去冲向现实的犯人,其余人都无法捕捉,而飞鸟井木记只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北条星沐觉得这件事无论换做谁都会崩溃,更何况是从一开始就过着普通人生活的少女呢。
“但如果我承诺之后不会在遇到这样的事呢?你还是要执着于死亡吗?”北条星沐轻叹一口气,将选择的权力交到了少女手中。
——如果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是种折磨的话,将自己的希望强加于她只会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自私。
飞鸟井木记这次沉默了更久,在遇到横滨的异能力者前她从未思考过活下去的可能,因此一时做不了回答:“可以让我和那位缠着绷带的先生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北条星沐并不惊讶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他们已经将[单挑]捉到,等他们回来以后,你可以尽情和他沟通。”
毕竟相比自己来说太宰治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同类,如果能理解太宰治的想法,她也许能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也说不定。
“真的,太谢谢您了。”飞鸟井木记真诚说,终于放弃了待在窗前慢悠悠回到了床上。
太宰治他们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令北条星沐震惊的是两人之间并无捉到犯人时的轻松愉悦,反而像是闹了矛盾孩子一般彼此离得远远的。
“怎么了……?”北条星沐试探着发问。
“[单挑]死了。”国木田独步神色复杂的说出了这句话,“前委托人杀了他。”
【系统:??前任委托人不是在医院里吗?】
【看到新闻后偷偷跟过去了吧。】北条星沐说。
不过能让一个普通人跟踪,这点他倒是有些惊讶。
“是太宰那个家伙给的他地址!”国木田独步涨红着脸满是不理解:“他出...
现的太快了,几乎在所有人反应前抢过了警官的枪然后杀了[单挑]。”
这倒真的很像太宰治会做的事。
北条星沐并没有觉得很震惊,甚至是站在太宰治这边的——应该没有人比受害者的家属更有权力了结仇人才对。
国木田独步并没有发现北条星沐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他就当场被警察带走,案件审理从连环杀人犯变成了故意杀人。按照现在的法律来说,他应该至少会被判个100多年。”
“这本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另一旁沉默着的太宰治说:“国木田君应该也看到了前委托人的神态。他根本不是被情绪支配时做出的这件事,甚至完全相反,他理智极了,状态也比之前我们见到时好了太多。”
国木田独步自然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和他的想法有所偏离,站在现在这个满是规则的社会上无法立足。
“不要低落了啦,鸣瓢警官说之后邀要请我们喝酒,你不会一直都要摆着这张死了人一样的脸吧?”说罢他还凑过来准备抢国木田独步的眼镜。
国木田独步满脸嫌弃的和他拉远了距离,神色却终于不像之前那样紧绷。
和飞鸟井木记谈话的事放在了第二天,今晚三人赴邀去了鸣瓢秋人家里,他妻子做了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鸣瓢秋人的妻子长得是自带温婉气质的那类好看,一头漂亮的黑发随意扎成了个低马尾,对丈夫将朋友带回家这件事表示很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