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出面,云清梨也不在乎,甚至是连离婚协议都没翻看,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没有孩子,也没有任何财产纠纷,在婚前都是公证好的。
秘书看着她,欲言又止:“夫人,周总跟傅总最近在忙着收购一家上市公司,脱不了身去民政局办理手续,他的意思是,先签了协议,等后面补办。”
只要周序之愿意离婚,云清梨别无所求:“随便他。”
“还有您和他居住的婚房,也一并作为离婚的补偿赠于在您名下。”
秘书拿出房产转让书,恭敬地递在了茶几上。
等他带着律师走后,邢荔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能在背后说了:“周序之小气吧啦的,你跟他六年婚姻就给一套别墅,他给施弥十个亿时都没手软。”
“爱与不爱,区别多少要有点的。”
谢音楼接过话,顺势将房产转让书拿起,翻看一看,白皙指节稍停片刻,注意到周序之赠送给云清梨的不止一套房产,还有名下另外五套。
市值加起来,粗略算下来也到了十个亿的钱。
她轻抬眼睫,看向平静坐在沙发上的云清梨,将转让书递了过去:“你这个前夫,还真用十亿买断了这场联姻。”
云清梨表情温柔,没有变点细微变化,指尖将这份文件给撕碎的彻底。
她一分钱都不要周序之的。
谢音楼理解云清梨的做法,即便是没有云家给予生活费,她是戏曲名角,也能把自己养的很好,自然是看不上这十亿的。
窗外的阳光明媚,没有一片阴云。
半响后,谢音楼转身跟在场的两位提议:“这种大喜的日子,我们找家餐厅庆祝吧。”
邢荔双手赞成:“我来订地方。”
……
云清梨离婚的消息散播的很快,最为震惊的人,毫无悬念就是施弥了。
她去买了十家报社的新闻早报,上面皆是清晰印着云家和周家解除联姻的报道,这对云家公司的股价很不友善,甚至有些人都觉得是谁乱开玩笑。
做梦都想,周序之能发声明澄清都是假的!!!
但是整整三天过去了,周氏集团毫无动静,这也意味着他跟其夫人云清梨离婚的消息不是假新闻。
施弥手指紧紧握着报纸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
子里倒映出的自己。
六年了。
当初她跟周序之情意正浓时,还很年轻,巴掌大的脸蛋哪儿都是娇嫩的,不用上妆,光是素净着一张脸,就能让周序之把她捧在手心上疼爱。
如今施弥卸了妆后,发现眼尾处有道细纹,像是刻在了她脸上,磨不去的。
这道细纹,很好证明了她那五年过的并不顺心如意。
施弥忽然惊觉自己是不是老了,没有年轻的资本。
她手指将报纸一松,去拧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将粉饼往眼尾上扑,刺眼的白,仿佛能遮挡住这五年存在过的痕迹。
过了许久。
施弥上好妆,将报纸妥善的藏在抽屉里,才拿出手机给周序之发消息。
她原以为两家要捆绑世世代代的婚约终于没了,周序之已经是周家的掌权人,再也没有人能左右的了他行事,但是数条短信主动发过去,都石沉大海。
这条也是。
施弥重新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那眼尾的细纹已经遮住了啊。
周序之是不是嫌弃她变老了?
**
浴室里,盛侑安神清气爽的换了身宝蓝色西装,他喜欢穿得儒雅斯文,刮完胡子,就凑近对着镜子在找什么,手指将额间的黑发拨开看,不放过每根头发丝。
终于被他找到一根银白的发,盛侑安直接拔了下来,脸庞神情很严肃。
想继续找,却不料透过镜子看到施弥的身影。
盛侑安立刻停下,转过身去抱她的肩:“这么早就醒了?”
男士的香水味格外浓郁扑面而来,施弥尽可能屏住呼吸,唇上柔柔的说:“今天又要出门跟傅容与谈生意吗,不如带我一块去吧。”
盛侑安在海外时也经常带她出席各种生意场合,但是回来后就很少了。
他盯着施弥面容姣好的脸,硬朗线条的脸庞靠近些,味道就更重扑向她:“傅容与的新婚夫人不太喜欢你,带你去,怕要让你受委屈。”
香水也掩盖不了那股老男人味。
施弥闭了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周序之,静下心说:“傅容与愿意带你进资本圈,受点委屈算什么,谢音楼一时被云清梨蒙蔽了而已,早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她要去,这样才有机会见到周序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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