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说了些什么?”顾君如的声音很镇定,“最好详细地告诉我。”
赵叙宁皱着眉,语气冷漠地将梁适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尔后冷笑道:“虚伪。”
顾君如对这件事没做评价。
她不太了解两人婚后的事情,不过她记得当年在给许清竹治疗时,许清竹曾说当年有个女孩儿曾给过她勇气,在两人一同被绑架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比她勇敢,还鼓励她要勇敢。
再就是上一次,许清竹在复查中说要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是那个女孩儿。
赵叙宁望着许清竹苍白的脸,无奈叹气,“看她自己吧。”
顾君如点头,“她很勇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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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竹醒来时是傍晚,病房里空无一人。
大抵赵叙宁怕她休息不好,把所有人都遣了出去,还在她枕头边给留了纸条,让她醒了就摁病床前的急救铃,或是给她打电话。
许清竹只是坐在那儿发呆。
这两天的事让她筋疲力竭,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让自己来放空。
但刚醒来时身体缺水,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却因为手上力道不够,不小心将杯子挥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吓得她打了个寒颤。
随后病房门被推开,一脸紧张的梁适跑进来,“你没事吧?”
许清竹锁紧眉盯着她看,手已经落在了急救铃上,但眼前忽地被递来一瓶未开封的水。
梁适温声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再帮你把瓶盖拧开。”
没开封的水,总不会再有危险了吧?
“这是温水。”梁适说:“我一直放在手里温着的。”
许清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眼前的人有一种陌生感。
不太像自己认识的梁适。
梁适看她不说话,心底有些慌,却佯装镇定地说:“是不是要我帮你拧开?”
说着就要把手缩回来,但许清竹却接过那瓶水,冷淡道:“不用了。”
她握着水,上边还残留着梁适的体温。
还有淡淡的茶香,是类似白毫银针的味道。
那是她过世的祖父很喜欢的一款茶。
梁适已经拿过了病房的扫把和扫帚,弯着腰在打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许清竹握着瓶身,看着她陌生的动作,忽地出声道:“你是谁?”
梁适动作一顿,抬起头笑了下,“我是梁适啊。”
许清竹眉头皱得愈发紧,“是吗?”
“是啊,我们结婚了。”梁适说:“难道你失忆了?”
说这话的时候,梁适眼里带着错愕。
她的演技很好,所以这时候没让许清竹看出破绽。
在她伸手要探向许清竹额头时,许清竹往后躲,避开了她的触碰。
许清竹没再说话。
梁适把地上的残渣打扫干净,回头却看到许清竹正在和瓶盖做斗争。
生病了的Omega柔软无力,此刻连瓶盖都拧不开,想要喝口水都很难,梁适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站在那儿踯躅着问:“要不,我来?”
许...
清竹仍低着头尝试,她莹粉的指甲盖因为太用力都变得苍白。
梁适看不过,直接伸手去拿,她的手指刚好抵在许清竹的手指上。
分明是很简单的碰触,许清竹却忽然仰起头。
梁适也后知后觉地往回缩手,但缩回去的那瞬间,许清竹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掌心。
带来了酥酥麻麻的痒意。
她的心脏忽地跳快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