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姐姐,你说,我姐是不是无理取闹?”许清娅找她评理。
梁适:“……?”
她看向许清竹。
许清竹蹙眉道:“许清娅,你别闹了行吗?回家去,或者是住酒店,在外边待几天散散心就成了,干嘛要到我这里来?是觉得我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要来给我添堵吗?”
许清娅表情裂了一秒,但片刻后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特欠扁地说:“是啊是啊。”
许清竹:“……”
她头疼地摁了摁眉心。
“你还是不是我姐啊?我现在都要流落街头了,你都不收留我几天。”许清娅略带委屈地埋怨,“就连梁适姐姐都同意我待在这了,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梁适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
许清娅:“……”
她沉默片刻,幽幽道:“好家伙,妻管严呐。”
梁适:“……”
她只是不想被系统莫名其妙地惩罚了。
疼呢!
“我现在就给刘叔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你。”许清竹怕她发现自己的真实意图,还找补了一句,“如果你是放假了到我这里住几天,没有问题,甚至住一个假期都行,但现在没几天就开学了,你又和爸爸吵了架,爸爸身体不好,你还记不记得?你离家出走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那他撕我偶像海报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许清娅冷声道:“就你是个大孝女,我就无理取闹对吧?我也很想理解他啊,但他公司的事情不顺利,拿我撒气,还要我宽宏大量地原谅,我不理解。”
许清竹:“……”
末了,许清娅还问,“梁适姐姐,你理解吗?”
梁适:“……”
她不敢理解。
“这件事是爸爸做错了。”许清竹仍旧拨了刘叔的号码,但那边响了许久没人接。
许清娅劝她,“别白费心思了,刘叔现在忙着遣散家里佣人呢,顾不上。”
“为什么?”许清竹疑惑。
家里已经难到这个地步了吗?她完全不知道。
“妈不想让你知道,所以你装作不知道就OK了,可以吗?”许清娅双手插兜,表情酷酷的,“在这里当好你的梁太太,我呢,就到你家来住几天,过了这个风波,我就回去,或者等我开学,我会去住校,保证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能行吗?我的亲姐姐。”
许清竹:“……”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许清竹再不同意都显得不近人情。
她把目光投向梁适,一直充当透明人的梁适:“……?”
“那就留下?”梁适看...
着许清竹的眼色行事,先抛出疑问句,见许清竹微微松了口气,便道:“留下吧,这里也不是没房间。”
“好嘞。”许清娅嘴甜地道谢:“谢谢姐姐。”
“你先和我说,为什么家里要遣散佣人?”许清竹问。
许清娅无所谓地耸肩,“公司财务状况不好,家里没钱,发不出工资,自然就遣散一些咯,都是些小事。”
“什么小事。”许清竹冷声道:“是不是要等公司破产,卖房卖地了才算大事啊?为什么不和我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许清娅说:“爸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又不是不知道,该破产就破产呗。你,嫁出去了,做好你的梁太太,不要管家里的破事,可以吗?我们呢,就算流落街头也不会来麻烦你的,你好好的就行,懂?”
她说话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语气还有点冲。
说完就转身去别墅门口等着。
留下许清竹一个人站在门口思考。
家里公司是曾祖父留下的产业,在外祖父手中发扬光大,之后传给父亲,却走到了如今穷途末路的光景。
这不可以。
许清竹心头燃了一把火,当即要回家找父亲说个清楚。
当初她用自己的婚姻去换取梁家融资时,父亲说只要有这一笔钱,一定能打个漂漂亮亮的翻身仗,可如今呢?
半年不到,已经沦落到要靠遣散家中佣人来节流的地步。
“借我下车钥匙,我出去一趟。”许清竹说。
梁适从她表情就能猜测到她的意图,“要回家?找你父母问这件事?”
许清竹点头。
“先别了吧。”梁适说。
另一边的许清娅正竖着耳朵听这里的动静,梁适便凑近一步道:“你以这样的情绪回去,应该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了解,万一另有隐情呢?况且,中午了,我们先吃饭,这件事从长计议……”
许清竹的目光投过来,带着些许凌厉,梁适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太确定地加了半句,“也可以吧?”
吧字被她说成了空声。
许清竹望着她,仍在思考,门口的许清娅懒散道:“能不能别磨叽了?我要饿死了。”
梁适也没把握可以说服许清竹,但许清竹顿在原地几秒,略显别扭地扭过脸,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她这才意识到离许清竹稍有些近了。
她立刻后退半步,诚恳致歉,“抱歉,我不是故……”
“没事。”许清竹打断了她的话,顺势牵起她的手,身体前倾,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吐露在她耳际,带着一丝撩拨的热意,弄得梁适耳朵发痒,嗓子也有些干,不太自然地轻咳了声。
许清竹的唇离她耳畔一毫厘,只要稍稍靠近,就可以肌肤相抵。
梁适的心跳砰砰,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一样。
许清竹略带湿润的唇畔划过她耳侧,低声道:“不好意思,麻烦了。”
她的声音低低地,似烟嗓,勾人心魄,“你得陪我演个戏。”
梁适:“……”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别靠这么近吗?